第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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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下原就早就备好了的,立时便端了上来,就摆在院中的石桌上。

宋晚玉在椅子上坐下,又去看霍璋:“你不吃吗?”

霍璋只略挑了挑眉头,手上动作不曾停顿,仍旧是慢条斯理的劈着木条。他随口回道:“我已经吃过了。”

“哦。”宋晚玉点点头,虽是面对一桌子的好菜,仍旧觉着就这么一个人用膳,实在是没什么胃口。故而,她喝了几口热汤,便忍不住的转头往身侧的霍璋看去。

霍璋就坐在一边,准备给小松鼠做个简陋的小木笼子。

从宋晚玉的角度看过去:他坐姿端正,肩颈挺直,腰背板正,侧脸线条俊秀,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副绝好的工笔画。

而他身上仿佛永远都带着一种笃定和从容,虽是临时起意要做木笼子,也只是略作思忖,没有动笔画图纸,心下便已有了大致框架,知道要劈多少根木条,知道木条的尺寸,知道该在木条的什么地方钻孔或是削头。

他并未注意到宋晚玉看过来的目光,微微低了头,有条不絮的比量着尺寸先劈了几根木条,有粗的,也有细的。

然后,他在木条上钻孔或是削出接口,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等木条都准备好了,再以这些木条搭出一个木框,接着从这个木框出发搭出木笼的大致框架。

最后,霍璋再用细条将其中三面封住,细条间的缝隙恰好比松鼠小那么一点,以防松鼠钻出去。剩下的那面,他则是做了个抽动的木门,可以上下升降。

霍璋并未因为这只是一个装松鼠的小笼子,又或是用过就丢的小笼子而慢待,仍旧是做得专注且认真,动作上没有半刻停顿。

宋晚玉在侧看着,忍不住咬了下木箸的尖端,很快便又松开。她下意识的看着霍璋拿着工具的手,修长有力,灵活且稳定,仿佛他手腕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只是画上去的点缀一般。

宋晚玉简直无法想象,霍璋才刚接了手筋没几个月,如今还只是在练手。

若是在他手上无伤,这点事肯定会更加轻松简单吧?

这样想着,宋晚玉忍不住又低头咬了咬木箸,忍住了眼里的酸涩。

霍璋却没有宋晚玉这样的怅然与难过,他甚至没有想到这么多。

经过这么一段时日的休整,如今的他已经能够握紧手上的刀,只是力气不够,所以在劈或是削这些需要力气的动作时多要取巧。虽然开始时有些不大适应,但做得久了便也渐渐习惯适应了。

他并不愿意让自己沉溺于过去,哪怕他身上还有过去留下的伤痛,他也情愿带着这身上的伤往前走。

所以霍璋很快便将那可以拉升的木门装了上去,稍作尝试后觉得笼子可以了,这才转头去看宋晚玉:“把松松给我吧,让它先进笼子里头试试。”

宋晚玉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哦哦。”

说着,她便将自己手上的松鼠递了过去。

霍璋拉开木门,推了一把,将松鼠关了进去。

小松鼠先前住的都是金笼子,这会儿进了这木笼子,自是不大适应,不免在笼子里上下乱窜,还鼓着颊“叽叽”的乱叫着。

看着在笼子里活蹦乱跳的小松鼠,想着这笼子还是霍璋给做的。宋晚玉心下有点小嫉妒,跟着进谗言:“我看你做得很好啊,也不算简陋,就不用再做新的了吧?”

霍璋却摇摇头:“这只是随手做得,木条都没有处理好,有些粗糙,我估量的尺寸还是小了,也不够宽大,它在里面应该不够舒服.......”

宋晚玉:“哦。”

霍璋仔细的端详了下这才刚做好的笼子,便又道:“其实,用竹子可能会更好些。”

宋晚玉:“.......哦。”

她看了眼笼子里欢腾的小松鼠,哼了一声,心里暗暗道:等霍璋做好了新笼子,这旧笼子她给收起来就好了!

第34章 齐王府事

霍璋安顿好了那只小松鼠松松,便又转目去看坐在石桌边的宋晚玉,眼角余光扫过桌上的饭菜,微微的蹙了蹙眉头。

光顾着看霍璋,忘记用晚膳的宋晚玉撞上他看过来的目光,莫名的就有些心虚。

越是心虚便越要解释,宋晚玉咳嗽了一下,掩饰般的解释道:“其实,我在路上的时候就吃了些点心,现在都没什么胃口.......”

霍璋并未开口责备,只蹙眉看她一眼。

宋晚玉心里更虚了,避开他的目光,垂眼不说话了。

霍璋想了想,还是劝她道:“再吃一些吧?”

宋晚玉其实也是饿的,只是适才碍着面子才说不饿。这会儿听到霍璋这样说,她也不拧着了,立刻便就着台阶下来,点点头,小声的“嗯”了一声。

于是,在霍璋目光的注视下,宋晚玉微微低头,很是安静的喝完了面前的热汤。

虽然她舀出来的热汤已经搁了一会儿,但汤水却仍旧是温热的。在这样的冬日,喝着热汤,整个人都会跟着胃部渐渐暖和起来。宋晚玉不由食指大开,提着木箸吃起了面前的饭菜。

霍璋并不说话,一手提着装着松鼠的木笼子,将这个木笼子搁在自己的膝上,另外一只手则搁在四轮椅的扶手上,指尖下意识的在扶手上点了点。

他的目光却落在宋晚玉的身上,像是不经意的一瞥。

宋晚玉却未注意到他看过来的目光,勉强吃完了面前这顿晚膳,忍着打饱嗝的冲动,伸手要去拿搁在霍璋膝上的那个装松鼠的小笼子,逗一逗松鼠解闷。

这笼子原就是用来装松鼠的,霍璋特意做小了,宋晚玉忽然伸手过去,指尖不小心便碰着了霍璋的手指。

两人手上动作都跟着顿住了。

对宋晚玉来说,那碰着霍璋手指的指尖就像是虫子轻轻的蛰了一下,莫名的便有一种麻痒与刺痛,手上跟着一僵,都不知该如何收回来。

她匆忙的低下头,掩饰住了自己脸上的神色,抿紧唇,有心想要说什么缓解气氛,觉得喉中干涩,便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霍璋倒是很快反应过来,将那个笼子递给她,状若无事的开口问道:“要喂它吃点什么吗?”

宋晚玉松了口气,又有些莫名的失望。但她很快便接了笼子来,摇头道:“不用了,我来时已经喂过了。”

她说完后又觉得自己的回应实在太糟了,只能低着头去戳笼子里的小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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