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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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太子下意识的拍了下桌案,怒视着齐王,几乎是怒意勃发,“我怎会起这样的龌龊心思?!”

齐王也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声音不觉便小了些:“我,我就随口一说,大兄你怎么就当真了?”

太子压着火,还欲再说几句。

上首的天子却抬手拍了拍桌案,沉声打断了这两人的话:“行了。”

太子这才反应过来,觉出自己适才情绪太露,竟是在天子跟前与人拍案发火,实是无礼。他连忙起身告罪,又觉着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却无端被人怀疑,实是胸中闷气,难免又为自己辩驳了两句:“阿耶是知道我的性子的!我再不会有这样的心!”

大概是只这么两句未免太没有力度,太子立时便抬手发誓:“倘我有此心,便叫我天打雷劈!”

天子自然也是信任长子的,也明白长子素来温厚孝顺,闻言倒是缓了缓神色,首先安慰长子:“三郎素来便管不住嘴,他胡说八道,你做长兄的怎的还与他小孩家计较起来了?”

顿了顿,天子又肃容道,“你们兄弟几个自小一起长大,感情也好,自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这事二郎也与我说了,他是从来也没怀疑过你们。只是,你们虽无此心,外头的人却未必——指不定就有人借此作怪,欲要离间天家皇子。”

对于天子来说,他自是不肯相信自己的几个儿子真就起了旁心,彼此算计。

所以,他倒更愿意相信秦王“有人借此作怪,离间天家皇子”的说法。甚至,秦王只这么一说,天子心下便有了怀疑对象:说不得洛阳那头见他们收复关中,欲要发兵洛阳,这才使人在京中闹事,想要以此离间他们兄弟父子,拖他们的后腿的!

这样一想,天子越发觉得此事不能就这样算了:“还是要好好查一查!事情查清楚了,你们兄弟几个才不会有隔阂。且七月便要出征洛阳,事关重大,宫里宫外也都该整顿一二,万不可再叫那些奸细在长安掀风作浪了!”

有天子这话,这事就不能这样轻易放过了。

当然,此时殿中几人也都没有意见,便是太子也希望这事能查个水落石出,省得有人似齐王一般疑上他,自也点头附和。

只有宋晚玉跟着担忧了一下:若这事真查到东宫那里,又该如何收场?

.......

这会儿,天子唤了皇子公主入宫,当然不仅仅是说这事,还要借机说一说“兄弟齐心,其利断金”的道理,留几人在宫中用了顿午膳,全当是培养父子兄弟的感情了。

虽然,宋晚玉感觉这些没什么用,可她也知道天子这做父亲的心,虽心里担心这事的后续也挂念留在府里的霍璋,面上也还是乖乖的陪着天子等人一起用了顿午膳。

膳后,天子还有朝务需要处理,摆摆手,方才让几个儿女出宫。

齐王急着去与太子赔罪认错——他适才就是一时情急方才把话扯到了东宫身上,用过午膳后,倒是后知后觉的有些怕了,生怕长兄为此记仇,日后登基给他穿小鞋。

宋晚玉则是快步上来,拉了秦王在边上说话,小声问道:“二兄,你说这事真能查出结果吗?”

秦王垂眸看了她一眼,似是能看入她的心底。

宋晚玉莫名的便觉有些心虚。

好在,秦王很快便又收回了目光,沉声与她道:“查不出来的。”

“那,”宋晚玉疑惑地道,“既然查不出来,你做什么还要一早入宫来与阿耶说这个?”为此还把事情推到了洛阳那些反贼派来的奸细头上。

“首先,这并不是小事,哪怕查不出来,也得让阿耶知道。再者,阿耶这次是发了话的,哪怕这回查不到幕后之人身上,顺着查下去,也能叫那人断条臂膀,给她个教训。”秦王声调如常,语声不疾不徐,“这样,她下回下手前也能多些顾忌。”

这种使坏害人的事,起了头就肯定还会有下一次。

若不在对方第一次下手时就砍了她的手,给她个深刻些的教训,对方反倒会以为自己软弱可欺,更加待得得寸进尺,变本加厉。

第53章 长大了吧

虽然秦王并没有隐瞒的意思,可宋晚玉听着仍旧是难免心烦——正如秦王说的,有了这一次,就肯定有下一次。

甚至,宋晚玉心下也隐隐有了些预感:哪怕眼下太子并无此意,可以后却也未必。

人心易变,便是兄弟手足也未必永远亲如昨日。

好在,宋晚玉到底只是个公主,倒也不必非要参与到这些事情里......这般一想,她倒是稍稍的缓了口气,勉强与秦王一笑:“算了,我不管这些事了,反正我也管不了这些......”

说着,宋晚玉朝秦王眨了眨眼睛,丢下一句:“我明日再去看阿嫂。”

说罢,她便踏着轻快的步子起身离开了。

秦王原还想问一问霍璋的事情,此时倒也没拦着,只露出微微的笑容,看着宋晚玉离开。

有时候,他会希望宋晚玉能够懂事些,能够看见身份与地位的变化,以及因此而产生的人心变化;可看着宋晚玉这样的天真模样,他又觉得是理所应当的——无论是他还是太子,都是极爱这个幼妹的,若是可以,他们都不想将那些事牵扯到宋晚玉的身上。

而现在,他又很希望宋晚玉能够保留住这最后的天真。

至少,到了最后,无论是他还是太子,回头时都还能剩下一个妹妹,不至于举目无亲。

.......

宋晚玉想通了一些,心情也好了一些。

待得她坐着马车从宫里出来,回了公主府,倒是又想起昨日霍璋说的那些话,一时儿倒是将那些烦心事都给丢开了,只犹豫着是不是要去西院见霍璋。

当然,去肯定是要去的,见肯定也是要见的。

但,宋晚玉一想起昨日的事,想起昨日两人牵了手,便觉得心下说不出的羞赧。尤其是下了马车,抬步去西院的路上,她颇有些近人情怯,心下思绪更是纷乱,一时思忖着两人见面后该说什么,一时又想是不是该先回正院换身衣服再来.......

宋晚玉心里想着这些事,脚下的步子却是不曾停顿,不知不觉间便又到了西院。她下意识的抬手按了按自己还有些发烫的脸颊,伸手推开院门,果是看见了正坐在院中的霍璋。

霍璋似乎正低头摆弄着什么,十分专心,以至于宋晚玉一路走到他的身后,他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将手中的东西搁到一边,侧头看了宋晚玉一眼。

宋晚玉一向很有些好奇心,看了看那被霍璋搁在一边的东西,便问道:“这是弩?”

霍璋点点头:“是。”

宋晚玉此前也没见过几次弩机,此回见了,倒是有些好奇:“你怎么忽然想起来要做这个?”

其实,时下的战场上多以骑兵与陌刀手最为盛行,如秦王便极擅以轻骑掠阵,手下骑兵更是颇有威名。

但弓和弩也并非毫无用处,这两样兵器虽是相似却也算是各有优缺点。弩虽能够精准瞄射,但却需要合适且稳定的阵地,还需要装填蓄能,与可以灵活运用的弓箭比起来自然是有些费时死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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