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三百九十八章 虎娃（2 / 2）

“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绝对会杀光所有的老虎，一个不留。哪怕一辈子都逃不脱这畜生道，哪怕要一次次变成自己最不想变成的老虎也无所谓。”虎娃双目通红，眼角早已滴下两行清泪。

吴昊蓦地心里一软，问世上还有什么比母爱更加伟大？

虎娃错了么？吴昊觉得虎娃没有错，如果换做是他，他估计还会做出更为恐怖的事情来，比如像虎娃说的那样，杀光所有的同类。可老虎又错了么？吴昊不知道，或许老虎只是想要觅食，恰恰发现了虎娃的孩子。

那其他老虎的同类有错么？

几番追问下来，吴昊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他突然发现自己也有些迷茫了。虎娃因为犯下了诸多杀戮而被打入畜生道，在这一千多年的时间里，虎娃已经记不清自己变成了多少次老虎，也记不清自己经历了多少种死法。

在虎娃眼中，她或许早就无法摆脱这命运的枷锁，可是虎娃并不甘心，因为她从头到尾都不觉得自己有做错，甚至是说，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会把事情做得更加决绝。

“当老虎的感受怎样？”吴昊的语气变得柔和下来，如果不是来到畜生道，他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生活在人间界的万物生灵居然都有可能居住着人的灵魂，难怪人间界的人常说万物生灵皆有灵性，这灵性并不是凭空得来的啊！

“还能怎样，就那样呗。”虎娃不屑地笑了笑，“要不被人圈养，从小照顾到死，要不流落野外，活活饿死，要不被人打死，总之都是死，时间长了反而也就习惯了。”

习惯了？

吴昊摇摇头，他才不认为虎娃习惯了，只能说虎娃已经被磨灭了棱角，以至于虎娃再没有切身去体会过当老虎的日子。或许在虎娃眼里，变成老虎只是一种惩罚，没人愿意享受惩罚，自然也就不会在惩罚中清醒自我。

蓦地，吴昊眼前一亮，他好像一下子又明白了什么，“虎娃，你告诉我，在你变成老虎之后，是不是一心想着快点死，这样你就能够回到这里，然后再次开始下一场轮回？在这个过程中，你甚至想过寻死或是真的寻死过？”

虎娃的身体微微一震，显然是被吴昊的话戳中了。确实，在经历了无数次的轮回之后，虎娃已然把变成老虎当成了一种惩罚，甚至说是一个过场。为了尽快结束这个过场，虎娃不止一次主动结束自己的性命，从而快速结束这场惩罚。

“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心诚则灵心诚则灵，你没有一颗诚心忏悔的心，又怎能彻底洗清身上的罪孽，又怎能体会到当初咬死你孩子那只老虎的无奈呢！”

吴昊猛地跳起来，畜生道的症结或许已经被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