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看来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上勃良第公爵知道这个好消息后一定会非常高兴。”
笑眯眯的做出了最后的总结,无视那些表情各异的男人,更无视了失魂落魄,好像被彻底打折了脊背的下勃良第公爵,陆楠站起身。
“今天就到这里,各位可以退下了。”
拖着长长的礼服走出了大厅,刚刚上了二楼,就被追来的香槟公爵拉住了手臂。他作出要搀扶陆楠的架势,凑到陆楠耳边,以一种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调在陆楠耳边轻轻说:“真是想不到,您竟然还有这样的雄心大志呢,尊敬的陛下。”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读者说怎么开始搞东方入赘,这一点也不欧洲。
实际上他们一样有倒插门女婿啊,现在英国女王的丈夫不就是倒插门女婿嘛。
只不过东方的入赘制度,男方完全算女方家族的人了,连姓都要改,那种没什么地位的穷光蛋才去去当赘婿。可是西方没这种规定。一般也只有女性君主才会有这种婚姻,目的也很明确,就是为了保证王位不旁落。
像女主这种情况,打个比方,她要是和香槟公爵结婚,生下的孩子就姓阿尔根高而不是歌兰,等这个孩子继承王位,就不再是歌兰王朝,变成了阿尔根高王朝。这种事情要不是事先有协议大家都默认了,到时候不出乱子都怪了,歌兰家其他继承人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从此和王位绝缘吗。
欧洲靠着联姻各种传承王位的事情很多,操作得当还能建立强大帝国呢……哈布斯堡家族了解一下。
弗兰德斯公爵不愿意臣服于女主就是这个原因,他觉得女性君王就是祸国根源。而在其他大臣贵族看来,女主就是个过渡的,对她投诚啥好处都没有。
所以女主要做的,就是确保拥有自己的继承人,可以将自己的王权传承下去,不会落到旁支或者其他家族手里。
女主这种状况也不是我瞎编的,参考了一下日本历史上的女天皇。当皇室没有适合的男性继承皇位的时候,也会选出女人继位天皇,不过最后的下场都不太好,基本不是死了就是出家了,皇位最后还是得还给男性成员。
最后嘛,再重复一次这不是历史走向,为了营造故事冲突肯定会有一些二设,所以就别考据啦。一般遇到那种我胡扯的背景,都会特别指出来,免得误人子弟……
第96章
被香槟公爵凑在耳边似乎别有用心的说了这么一句话,陆楠猝不及防,几乎悚然变色,但她立刻控制住面部的肌肉,被他紧握的手腕也没有发抖。这时还要故作茫然的表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未免显得太过虚伪,陆楠索性保持着沉默,以彻底拒人千里的态度径自回到了房间。
但是香槟公爵的字典里一定不存在识趣这个词语,陆楠都摆出了那么明显的回避架势,他还是厚着脸皮一路追到了她的卧室。考虑到目前正处于一个紧要关头,陆楠不想流传出任何她与香槟公爵不合的言论,便没有强行将他赶出房间。
侍女随从们脸上倒是平静无波,但她们心里在想什么陆楠就没法控制,特别是那位好奇心浓厚的新任贴身侍女露易丝,她盯着香槟公爵看个没完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明显,想装作不知道都不行。她的视线中只有单纯的好奇,没有带着任何恶意,所以陆楠也就勉强忍下。她实在是不想再换一次侍女,然后备受折磨的重新适应。天天被人围着伺候,陆楠没体验到多少高高在上的快感,反而觉得自己毫无隐私可言。时时刻刻都必须注意言行举止,这已经成为陆楠日常压力的一大来源。
香槟公爵毫不见外的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带着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默默等候陆楠被侍女们围绕在中间梳头换衣服,这倒是很符合他给自己规划的情夫人设。虽然暂时雨停了,天气依旧寒冷,所以陆楠穿得非常厚实,所谓换衣服也只是把最外面的礼服脱掉,换上一件比较宽松的样式。不过被香槟公爵欣赏般的盯着宽衣解带,她还是感到全身都不舒服。可是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和香槟公爵是那种关系的时候,还要他刻意回避,未免太奇怪了。随着一切慢慢进入正轨,实际上陆楠和香槟公爵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不靠着这种事来彰显暧昧,恐怕立刻就会被认为他们已经彻底玩儿完。
其实陆楠也想过要不要干脆借着机会直接切断两人暧昧的关系,这种黏糊不明的状态已经让她感到了极度的不耐烦。她不喜欢和工作场合的异性有超过朋友以上的接触,更讨厌公私不分的上下级关系——没错,在陆楠看来,做女王也可以算作是一种职业,那么这个王宫甚至整个帝国当然一起算作她的工作场所。可惜这里到底不是现代企业,她和香槟公爵更不是单纯的上司和下属。在没有办法互相信任之前,维持这种演戏一样的古怪约定好像是暂时的必须。
以为女王想要和自己的情人单独相处,温存一番,侍女们手脚麻利的收拾完一切,不等陆楠开口就自发主动的退出了房间。陆楠背对着香槟公爵,手里拿着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头发,暂时不想和他说话。之前和诸多大臣们唇枪舌战,她看似轻松,其实一直都处于高度戒备的状态。现在她只觉得浑身无力,想要好好休息休息,实在是提不起精神和香槟公爵虚情假意的演戏。
可是显然香槟公爵却不想体贴的放过她,他倒是精神十足,从头到脚都充斥着一股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气势。见陆楠没回头的打算,他就自己走了过来,站在她的身后,将手放在陆楠的肩膀上。尽管这只是一个表示亲密的动作,他的手也规规矩矩,没有到处乱摸。但是香槟公爵原本就长得很高大,这样的姿势好像把陆楠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他的身影之下,陆楠顿时就觉得很不舒服,啪的一声打开他的手,推开椅子从梳妆台前站起了身。
香槟公爵笑了两声,尽管他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陆楠还是敏感的察觉到此刻他正处于一种极度压抑的状态。这倒是非常难得,因为香槟公爵这个人已经把伪装变成了一种本能,无时无刻都在扮演着他认为合适的角色。陆楠至今都不清楚,他在自己面前展现出来的方方面面,到底有几分是真的。他就像是有无数张面孔,每一张都让人觉得很虚伪,但每一张好像又都出自他的本性。反正就是永远也不能确定他到底在想什么。
哪怕是现在,陆楠忍不住会揣测,眼下他这种隐忍不发的模样,是否依旧为展现出来的假象呢?仔细回想一下,陆楠其实非常讨厌香槟公爵这种类型,可是每次和他单独相处,却又会被他引导得暂时忘记这件事,甚至产生“这个人还不错”的念头。如果这也是香槟公爵刻意为之的话,他操控情绪刺探人心的本事也实在是太可怕了。
被陆楠打开手,香槟公爵反倒是笑得越发灿烂迷人。他原本就有一张俊美之极的脸,又不像大多数男人那样不注重保养修饰,所以这一笑起来足以让任何正常的女人为之心动,再怎么挑剔的人也没办法对着这张脸说出一个不字。
可是陆楠完全不为所动,她评判下属的标准有很多,就是不包括长相。老实说在她心里连弗兰德斯公爵的评分都比香槟公爵高。
见她目光冰冷,香槟公爵很是挫败的长长叹了口气,做出了认输的姿态。
“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在女人面前彻底败阵的时候,是您赢了,陛下。我承认自用尽了各种手段还是没办法打动您。要不是无数次亲自确认过您妙曼的身躯,我简直要怀疑,也许您压根就不是个女人。”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一套您早就已经用过了。想以此来降低我的防备是不可能的,公爵。”陆楠冷漠的回答。“您到底想说什么,请不要再继续和我绕圈子。”
被一语戳穿了自己的打算,香槟公爵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摇着头说:“为什么非要表现得这么强势,男人可不会喜欢咄咄逼人的女人。请恕我直言,陛下,您这种态度对获得大臣贵族们的好感完全一点帮助都没有,只会激起他们更大的叛逆心。”
陆楠冷笑着说:“假如装出柔弱可怜,怯生生什么都不知道,活像个白痴的嘴脸,按照您的说法,那些大臣贵族就会热烈的拥护我了?您该不会试图让我相信男人怜香惜玉的那套鬼扯吧。在不涉及到利益的时候他们确实会对女人很温柔,但是起码在眼下的场合,我可看不出任何区别。不如说他们反而会因为我是女人而更加凶残,毕竟欺软怕硬也是人类的天性嘛。”
“这么一说好像是在影射我啊,亲爱的陛下。”香槟公爵的脸上浮现出一个陆楠再熟悉不过的假笑,就像是对着镜子练习过几千几万遍,连嘴角上扬的角度都没有丝毫变化,完美得让人感到毛骨悚然,“我自认对您已经无比的忠诚和谦卑,可您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几个月的相处也无法让您对我敞开心扉,越是接近越是能感到您对我建筑起的那条坚固防线。就像是今天发生的事情,您竟然连一丝口风都不肯事先透露。这可真是叫人有点伤心,我还以为至少是您的朋友呢。”
陆楠听他貌似悲伤的诉说着,只想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丢回他脸上,好像他就很坦诚似的。但是倘若要讨论这个,陆楠觉得只是浪费精力,所以她很敷衍的回答:“没有,您想多了,财务大臣的事情其实……”
“不不不不,我们说的不是财务大臣,尽管我确实很想要这个职位。”香槟公爵少有的打断她的话,“您知道我想谈论的是什么。”
“公爵小姐未来的婚事?”
陆楠若无其事的反问,手指却暗中抓紧了裙子上的花边,不知为何,她竟然感到有些紧张,现在面前的香槟公爵,让她觉得有点陌生,就像是戴在他脸上的面具忽然松脱,掀开了一丝缝隙。
“应该说是您的婚事,我亲爱的陛下。难道您不是企图借着公爵小姐给自己铺路吗。原本我以为您无非也就是想彻底把控自己的婚姻,将权力死死掌握在自己手中。没想到您的志向却比我想象的更为高远,根本不能容忍自己屈居于任何男人之下。我猜,如果没有教会的存在,您大概连丈夫这种东西都不需要,在自己觉得适合的时候随便找个男人生下孩子,就算完成必须的使命了吧。”
陆楠确实没想到香槟公爵也有这种言辞犀利,咄咄逼人的时候。
“如果我回答是,那又怎么样呢,公爵。渴求权力不是每一个君主应有的本能吗。可惜女人的身体给了我先天不利的开始,所以我当然要想方设法扭转这个局面。还是说在您看来,一个女人就不该对权力充满欲望,乖乖呆在男人背后不停生孩子才是她该做的事情?”
陆楠不无讽刺的说,轻蔑溢于言表。
香槟公爵对此只是耸了耸肩膀:“这一点您可就说错了,我对女性这种生物从来都是又爱又怕,更不敢小瞧她们一丝一毫。多少堪称伟大的帝王就是溃败于女人那看似温柔却暗藏毒液的怀抱之中啊,连参孙这样的大力士不也因为达丽拉而变成了可悲的俘虏吗,更不用说伊甸园里的夏娃,倘若没有她,我们也许至今还在上帝的花园里尽情玩耍呢。”
“哈,男人一贯的说辞,把自己的过错都推到女人身上。东方有个典故叫做红颜祸水,这倒是很好的印证了所有的男人都一个模样。所以您举这些例子是打算来侮辱我吗?”
已经不想把这场对话进行下去,陆楠扬起下巴,做出了驱赶的姿势。可是香槟公爵不为所动,他更靠近了一些,银蓝色的瞳孔折射出某种金属般的质感,这让他看上去不像一贯那样轻浮,反倒是显得异常冰冷。
“我无意那么做,陛下,只是劳烦您回答我一个小小的疑问。被放逐出王都前,我可见过您好多次,虽然没有亲密的交谈过,但我并没有察觉出您和大多数宫廷里的女人有任何不同。只不过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您就脱胎换骨,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不得不叫我怀疑,您真的是我知道的那位小公主吗?”
他带着温柔却毫无感情的微笑补充道:“有什么理由让一个十来岁的少女成熟老练,坚定如铁,野心勃勃,连最贪婪的权臣也会为之惊讶?我见过无数女人,她们中也有那种对权力充满渴求的类型,但即便她们已经因为经历太多彻底不相信男人,也不会异想天开的让未来的丈夫变成自己的附庸。因为世界就是如此,女人必须依附于男人,男人才是她们的主宰。西若敏斯特公爵夫人已经算是狂妄难驯,但她最终也就是想找个自愿依附的男人而已。女人不可能离开男人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就像没人可以公然违抗上帝。所以您是怎么想到这些的呢,我真的真的无比好奇,陛下。”
他紧紧握着陆楠的手腕,两人的距离如此接近,陆楠几乎都要以为他是想借此来倾听自己的心跳,会不会因为这一番话狂跳得像一匹失控的野马。
“我怎么听不懂您在说些什么呢,阁下。难道这是在暗示,我是个冒牌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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