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1 / 2)
“喂,我要回国公府了,你还在这里吗?”刚才还坐在桌边的小丫头已经做出要走的架势。
周世昭:“你要回国公府?这里距离还有点远啊。”
“能有多远,我有马车有护卫,片刻就到了。你别跟着我了,赶紧回去照看二姐吧。若是你碰到容烁,让他回国公府找我就是了!”
周世昭第一个就是不准:“不行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走,我送你回国公府。”然后也不管丁凝反抗,带着人就回家了。反正媳妇说了,今儿个她这个小县主可能会尴尬,之前也往郡主府那边送了很多礼物,心意早就到了,现在不在那里,郡主和皇上他们一定都能理解的。
“我跟你说啊,回了国公府之后千万别到处乱跑了!要是你有个闪失,你姐姐能拆了我你信不信!”
丁凝哼哼着回答了,回到府中之后,目送着周世昭离开。
她的暗卫很快穿了消息过来——竹林那边果然有动静了。
因为今日皇城有大喜,城中四个方向都有派送喜饼的,为了防止混乱,连护卫士兵都增加了不少。百姓乱中有序,欢欢喜喜的拿喜饼。而在城郊的位置,卫队署的胡方领着人拦下了一支商队。
这支商队五十来个人,包括了护镖的镖师在内。
“本官今日接到了密报,有人企图在郡主大婚的日子生出乱子。你们的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胡方围着箱子走了一圈:“你们从水路中途断了折返到陆路,避开了水路关卡,是不是准备走一段之后,再换成水路,避开陆路关卡?可你们想不到,你们遇上的是小爷我,把箱子打开!”
为首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看起来有些苍老没精神,还有点眼熟。
他先是给胡方拜了一拜,然后才道:“官爷,我们是到京城走商的商人,这里都是我们的货物,咱们不是什么歹人,这箱子里面装的都是咱们沿途捕捉的瓜果河鲜,放了镇冰,都是包好了的,现在要是开了,指不定就得坏了,官爷……您……”男人拿出一包银子。
胡方一看,越发的来劲儿了:“好大的胆子!爷也是你们这点钱能贿赂的,我看你们就是有问题,来人!开箱子!”
说着,几个护卫一拥而上,驱散了护着箱子的仆人,胡方还不忘记警告这个男人:“别他娘的不上道!若你们真的只是普通的商人,也就算了,一旦查出来你们有问题,一个都跑不了!”
就在护卫们要开箱子的时候,一道弓箭忽然破风而来!
嗖的一声,胡方吓得大呼有刺客,那些手下们也来不及去开箱子,纷纷拔刀围在一起。
“放肆!”
几个穿着皇宫侍卫官服的人走了过来,厉声呵斥。
这些人之后,是一身火红骑马装,本应该出现在嘉荫郡主婚礼上,却出现在这里的安仁县主。
丁凝打马出列,看到这支商队的时候楞了一下:“爹爹?”
为首那个略显苍老的男人,正是丁永隽。
丁凝身边这些一看就知道是皇上和太后安排给她的护卫,官级可能比胡方这个卫队署的头头还要高。胡方立马就蔫儿了,赶紧给丁凝请安。
丁凝却是看也不看他,在护卫的搀扶下下马,走到前面来:“爹,您怎么会在这里?”
丁永隽的苍老之姿不是一日两日,像是十年二十年。
从前见他还有几分俊态,可是如今……
丁永隽看着丁凝,眼中依然是十几年如一日的宠爱。
“阿凝,你怎么来这里了。”
丁凝鼻子一酸,从前在丁府被父亲宠爱的记忆涌上来,她忽然就冲上去抱住丁永隽,放声哭了起来。
胡方等人看的都傻了。
安仁县主是他们绝对得罪不了的人,现在肯定是不能动武的。
至于这个男人,难怪这么眼熟了,这不就是周世昭那个臭小子的岳父么!
胡方因为被周世昭碾压,眼看着在卫队署都要混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接到密报,想要在嘉荫郡主成亲的大日子立个功劳,没想到竟然撞到矛头上了!
他这辈子是被丁家人下了什么诅咒了吗!?
丁凝的情绪说来就来,丁永隽很懂得怎么哄她,很快就哄得她收住了眼泪。
丁凝换过来之后,没有再追问丁永隽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而是当着胡方的面,把整支商都带走了。
手底下的人看着人离开,有点不确定:“哥,咱们拦不拦啊。”毕竟密报是指着这支商队的。
胡方气的直拍他的脑袋:“拦个屁!”
第224章 安排
小厮奉上了茶水,低着头快步退出去。
丁凝一直在打量丁永隽。
短短一段时间不见,他竟然消瘦成这样,更显老态。这里头的原因她多少能猜到一些,可是他应当不会喜欢她提及。
“爹爹怎么在今日来这里了?”
丁永隽的车马对还停在客栈的后院,他苦笑了一下:“今日是你母亲大婚的日子,我……我只是想略尽一些心意,顺道……顺道看看她是不是过得好。”
丁凝略有些心酸,但还是强硬道:“时至今日,母亲到底好不好,与爹爹您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如果爹爹真的想她过得好,就应该不再用过去的事情来影响她。既然和离了,也该潇潇洒洒的和离。爹爹你也是,从前祖母就夸你其实是做生意的好料子,只是因为自己的出身所以一直低调罢了,你聪明能干,所以我母亲才会喜欢你。而今母亲都已经寻得了好的人家,爹爹您更不应该逊色,应当找一个更好的小娘子,将日子好好的过下去。呸,我再说什么呀,大娘……大娘其实就很好,她多年来打理后宅,一碗水端平,即便是对我也从未有过多的苛责。还有大姐,她现在已经强大到可以做爹爹您的左右手,您更应该不辜负他们所有人对您的期望好好地活着。只有这样……只有这样,母亲才能安心的……去过新的生活呀。”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眶也越来越红。
丁永隽抬起头来,看到的就是强忍着眼泪,低着头死死地看着面前茶杯的丁凝。
“即便母亲与旁人成亲,那个人也不是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只有您一个。从小到大,最疼爱我的,除了母亲就是爹爹您,是在您的庇护下,我才不受庶女出身的罪过,过得比旁人都要开心无忧。”
“可也因为这样,才让我长成一个只懂得享乐的人。所以阿凝诚心的希望,父亲没有了母亲也一样过得好,而非像现在这样,人不人鬼不鬼似的,我可不敢将您往母亲面前带。”
她半认真半赌气的样子,让丁永隽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娇嗔。就像是从前在丁府大宅里那个喜欢朝自己使小伎俩的小姑娘。
她说完,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像是给自己刚才的言语打气一般,又像是在鼓励自己坚定立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