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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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么优秀,”徐升有些不耐烦地抬手看了看表,打断了徐谨,“不如自己留着吧。”

徐谨好似还想说话,徐升突然又叫他一声:“舅舅。”

徐升比徐谨要高大半个头,身材高大,他靠近徐谨一些,垂眼俯视着徐谨,露出稍显嘲讽的微笑:“今年签了那么多期货合同,是得多找几个助理。”

徐谨的脸色变了变,徐升又冲他笑笑:“不过那两万份合同,徐董也同意了吗?”

徐谨没再在徐升家多留,徐升给司机打了电话,不一会儿车就开到了门口。

在等待司机的几分钟里,徐升和汤执沉默地站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等到司机走到门口,等待徐升,徐升才开口。

“你——”他看着汤执,汤执觉得徐升本来好像是想要回答徐谨按门铃之前,汤执问他的问题。

汤执觉得徐升想让他自己在家好好呆着。

但似乎是在最后一秒,徐升突然改变了主意,他对汤执说:“跟我上车。”

第13章

汤执第一次陪徐升出门工作,在高尔夫球场外的停车区等了两个多小时。

球场离庄园不远,就在山脚下,停车区空旷而阴凉。

徐升的司机是名安静精干的中年男子,他把车窗按下来一半,背靠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地坐着,一开始并没有要和汤执说话的意思,汤执便也没开口。

汤执从前和徐可渝出门,都是另一名司机接送。而如今,那名司机和徐可渝都生死未卜。

车熄着火,汤执的脸转向车窗外,看着停车区石灰色的墙壁和柱子,听见不远处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轻柔的凉风从车间经过,汤执闻到了潮湿的春野气息,他心里很平静,几乎什么都没有想,只是等待着。

当汤执看见停车区外的一块湛蓝色天空中的鸟群飞过时,他听见司机对他说:“汤先生,昨晚谢谢您。”

汤执转过头看他,司机对汤执露出一个友好又老实的笑:“麻烦您了。”

“没事。”汤执也对他笑了笑。

两人便又沉默了一会儿,司机又叫了汤执一声,问他:“小少爷昨晚还好吗?”

汤执稍稍想了想,才说:“还好,很快就睡了。”

“昨晚我回来前打了管家几次电话,都没联系上。”司机低声说。

在车顶投下的阴影中,司机的眉头紧皱着,忧心忡忡地看着汤执。

汤执和他对视了几秒,告诉他:“他昨天摔了一跤,情况不太好,去医院了。”

司机的眉头便皱得更紧了,过了少时,他才说:“那少爷家里怎么办呢。”

汤执不知应该怎么回答他,就没出声。

风还是在车内穿涌,半露天的停车区像一个鱼缸,司机的忧虑经由水的流动,传染在汤执身上,整缸水变得苦闷。

汤执很想抽烟,但他身上没烟又没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两人静了少顷,汤执侧过头,看着闷声不语的司机,问他:“哥,你跟了徐总多久了?”

司机看了他一眼,说“十七八年”,他说:“三小姐刚带着小少爷回滨港,我就给她开车了。”

“那时候,”司机突然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咧了咧嘴,“小少爷还在念小学,脾气差得很。”

汤执顿了顿,在心里徐徐琢磨着,心想现在徐升的脾气,好像也算不上好。

“汤先生,”司机叫他,等汤执抬眼看他,他有些吞吐地问,“您还继续留着吗?”

汤执想了想,才说:“我不知道。”

“看徐总的安排。”汤执加了一句。

司机“噢”了一声,说:“我想着,要是管家暂时回不去,要是您和阿兰在家里,小少爷也多个人照顾。”

他说得好像徐升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小孩,而不是比汤执大好几岁的成年男子。虽然说到底,徐升的确毫无自理能力可言。

“不过今天早上,我给阿兰打电话问少爷起床没有,她也没接。”司机又纳闷地说。

汤执只来得及告诉司机“她好像有事回老家了”,还没说别的,三台辆高尔夫球车拐着弯驶进了停车区。

最前方的车上坐着徐升和徐鹤甫。

“快下车。”司机关上车窗,打开门走出去,绕到右后座,打开了车门。

汤执也下了车,站在车旁。

高尔夫球车停在车旁,徐升把徐鹤甫扶了下来。

徐鹤甫八十多岁,但保养得很好,身材健壮,声音洪亮,看上去精力旺盛,如若单看外貌,比徐升坐在轮椅上的母亲,更像是六十多岁。

徐升站在他身旁,背挺得很直,显得更高大。

徐鹤甫和徐升的关系显得难以形容。因为徐升并不像别的人一样,或多或少地对徐鹤甫展露出谄媚的一面,不过也并不清高。

盛名在外,在徐氏的头衔长长一串,据称最受徐鹤甫宠爱的人应当是徐谨。

但徐鹤甫、以及他身边的人看徐升的样子,却让汤执觉得,徐升更像徐鹤甫默认的继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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