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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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近得快要贴在一起,徐升几乎可以感受到相隔几厘米外的汤执的体温,他闻到一种不属于这个家的甜腻的香气。

与汤执粗鲁的动作和言辞很相称的、带有暗示的甜腻。

汤执闭着眼凑过来,在即将要相触的那一刻,徐升抬手挡住了他。

“汤执,”徐升告诉他,“你要是真的欲求不满,我可以帮你找人。”

汤执睁开眼,看了徐升一会儿,突然又笑了:“找人就不必了。”

他眼睛很长,瞳仁的颜色很浅,徐升承认他有一双相对其他五官而言,没那么艳俗的眼睛。

“不过徐总,我看你也不太喜欢被性骚扰啊,”汤执盯着他,鲜红的嘴唇幅度不大地张张合合,“那你知不知道徐可渝今天叫了我几次老公?骚扰我多少次?”

他看着徐升的眼睛,压低声音:“买东西不付全款也得给定金吧,我是要你的钱吗?”

“我是挺便宜的,你给我我要的,我就卖,你骂我我也无所谓,但我他妈定金还是要收的,”汤执凝视徐升,露出一个略显嘲讽的笑,“先让我和律师碰面,让我知道我妈重审一定有希望,我再和你的宝贝妹妹去注册。”

从谈判的角度看,实际上汤执是两手空空上谈判桌的人,技巧粗劣,凶得虚张声势,毫无胜算可言。

但徐升只需要汤执和徐可渝注册结婚,所以没有计较他的失礼,看了他一会儿,同意了他的要求。

第5章

经过汤执不懈的努力,在入住徐家的第五天,他见到了律师的面。

徐可渝和徐升一大早就出了门,据说是陪外祖父登山远足去了。

下午两点半,江助理把律师是带来了。

律师大约四十岁出头,眼神坚毅,身材瘦小,穿着一套非常合身的西装。

他走到汤执面前伸出手:“汤先生,您好,我是钟锐。”

汤执和他握了手,一时思绪万千。

早在大一刑法课的课堂上,汤执就从教授口中听过钟锐的大名。

他当时还想过,要是母亲出庭时能有钟锐替她辩护,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不过这也只是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汤执很明白,钟锐的辩护费是自己承受不起的天价,卖了他都筹不到其中一个零头。

没有想到几年后,他真的见到了钟律师的面。

简单为两人作了介绍后,江言就出去了,留汤执和钟锐单独在会客室里谈话。

钟锐给汤执带来一份他整理出的文件,找出了原判决所有裁定失当的部分,提出很多专业意见,带给汤执申请再审的可能性,和前所未有的信心。

送钟锐走时,汤执有些恍惚,他觉得梦实现得太快,快得几近失真,又觉得虽然徐升虽然性格很烂,瞧不起他,却没有说大话。

徐升或许真的能让他和他老妈在监狱外见面。

看钟锐的车驶远后,他去花园面湖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对着一片不知名的湖发呆。

自从汤执回滨港,进入到这栋洋房到现在,好像就没见过太阳,天气一直是阴沉的。

湖面上泛着死气沉沉的波光,浮沫有时没过岸边的草,有时又往下退。

风带过来的湖水的淡腥气,和身后房子里飘出来的酸草香薰味纠缠着。

这五天他哪都没去,只在房子的特定区域游荡或呆坐,陪徐可渝聊天,每一分、一秒都那么难熬。

他不想见到徐可渝,不想见到这个家的所有人。

但是在见过钟律师的此刻,原本他觉得难以忍受的事,什么自尊、人格,突然全都变得不再重要。

因为比起那些,汤执更想要见他的妈妈。

傍晚时分,徐可渝和徐升一起回来了。

徐可渝在门口轻轻柔柔地叫汤执的名字,汤执听见了,站起来回头看,徐可渝朝他跑来,裙摆在空中摇动。

汤执猜她或许以为自己很喜欢她穿粉色,因此才连续穿了五天的粉色的连衣裙。

她跑到汤执面前,问汤执:“你今天做了什么?”

徐升不疾不徐地跟在她身后。

汤执的眼神在徐升脸上扫过,匆匆与他对视了一眼。

徐升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像是正准备评估汤执对徐可渝的诚意,是否足以抵消律师费。

汤执放低了声音,温柔地说:“一直在等你。”

汤执知道徐升在看自己,但他没有再看徐升,只是看着徐可渝。

他希望徐升满意。徐升想让他带一点感情,他就努力演。

如果不算在校时品行不端,汤执其实是个很好的学生,从小到大,他想要做好什么,都很简单。

徐可渝的脸很快泛起了粉,她垂下眼睛,一副害羞的样子。

“玩得开心吗?”汤执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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