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袁园在女厕里隐约可以听到隔壁男厕传来一阵阵女人的哭喊,忐忑之下,她无视男厕门前“清洁中”的提示牌,闯了进去。
最里面的隔间里,两个男人压在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儿身上,女孩的裙子已经被掀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嘶哑,透着血腥的味道。愤怒一下子冲上了袁园的大脑,拿着一边的笤帚就往那两个男人身上招呼。
其中一个男人见状扔下了手中的小女孩,朝袁园走了过来。袁园开始害怕,也顾不得那个小女孩会怎么样了,转身往外跑。那个男人追了出来,在速度和体力上,女人大多逊于男人。很快袁园就被追上了,但那时候她已经跑到了大堂。她满心以为会有人来救她,拼命地挣扎。
男人勒着袁园的脖子,露出一个残忍的笑:“阿美,不要闹别扭了,我们回房,我跟你好好解释!”
听到男人的话,原本还朝这里看几眼的人们都不再投来目光。袁园撕扯着男人的手,甚至直接上口咬,男人却不为所动,拖着袁园上了电梯。从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来帮她。
“大厅里那么多人,只要他们肯帮我一把,还怕那个男人吗?甚至厕所里的那个女孩子也可以得救。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也没有,就像没有看到我们一样。”
“我被拖进了304,拼了命地反抗,情急之下用桌上的水果刀扎了他。这激怒了那个男人,他夺过水果刀,扎入了我的肚子。我一下子没了反抗的力气,然后他开始施行他的暴行……”袁园的眼睛更红了,几乎下一瞬就会滴出血来,十分渗人。
“刀锋划过我的身体,鲜血的气味令人恐惧。死亡,成了解脱。我发誓,变成厉鬼,也要报仇,也要讨伐那些人,不只是对我施暴的男人,还有那些袖手旁观的人。他们怎么可以!可是,等我好不容易有了力量,那些人却早已离开。我想去找他们,可是我却不能离开这附近,只能在这一层楼游荡着。”
宋初掏出纸巾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水,声音有些沙哑:“遇到这种事情,心里没有怨恨才不正常。但是你为什么要对房客出手呢?”
袁园伸出自己的手,寸长的指甲泛着黑色:“在这种事情上受害的女人,我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我所伤的男人,不是地痞流氓,就是调戏女人的混蛋,还有偷听偷拍别人隐私的变态,有什么不对?可恨我还是这么爱多管闲事,否则刚才我就不该出手救你!”
宋初以手掩唇,咳嗽了两声,驱散自己的尴尬:“话也不是这么说,你不是多管闲事,只是古道热肠,遇到那种情况,理当帮一把。只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明明不应该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不是你太多管闲事,是人情太淡漠,你没有任何错。”梁京墨强行将宋初按回沙发上坐着,自己插入她和袁园之间,“有关情况我已经了解,如果经过证实,你说的一切都是事实的话,会对你作宽大处理,涉事的有关人等也将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不过有一点,我们没有理由惩罚那些并没有涉入其中的人。”
“不!不!他们都是帮凶!如果他们肯帮我,甚至只要打个电话报警,我何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袁园周身黑暗的气息开始暴涨,勾魂索开始松动。梁京墨的斩魂剑瞬间出窍,再度挥向袁园。然而现在的袁园已经不再像之前那般无所防备,在斩魂剑指向她的一瞬间,她已经将宋初挡在了自己身前。
宋初也不惊慌,袁园本性并不坏,成为厉鬼是心中怨恨所致,她相信她不会轻易伤到无辜的人。要是袁园真的想伤她,大不了就咬破舌头喷她一脸血。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断更……
可能最近压力太大,脸上从来不长痘的我竟然冒出了几颗万恶的痘痘,还有好多闭口,我自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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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铤而走险
梁京墨没有收起斩魂剑,反而走近两步,斩魂剑剑尖已经触到宋初的胸口。柳永抓住梁京墨的手臂:“老大,别冲动。”
宋初低头看了一眼抵在自己身上的斩魂剑,又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梁京墨。梁京墨双瞳黝黑,眼神深邃却毫无波澜,令人觉得陌生。
袁园的指甲扣在宋初的脖子上,冰冷的触感令宋初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惊讶吗,伤心吗?这就是人心!”
宋初却莞尔一笑:“我惊讶,但是我不伤心,我相信他将剑抵上我的胸口,是因为他能护我周全。”
不要说袁园,就连柳永都愣住了。在什么时候,宋初对梁京墨的信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都已经挥剑相向,还能坦言信任。
袁园愣神的一瞬间,梁京墨动了,斩魂剑蹭过宋初的衣服,从她手臂和身体之间的间隙中扎了过去。袁园陡然遭受斩魂剑之力,手指下意识缩紧,宋初紧闭着眼睛做好了受伤的准备,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不是说相信我能护你周全的吗?”梁京墨的气息暖暖地喷在宋初的耳侧,湿润撩人,宋初的耳朵顿时一片粉红。
柳永将袁园用勾魂索缠好,又在她身上贴上了消除戾气的符咒,将其压制住:“你们俩,现在还不是打情骂俏秀恩爱的时候,能不能先把事情办完了再说?我家婷婷现在还躺在门口呢,地砖那么凉,也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宋初扭扭身子挣开梁京墨的怀抱,走到双目通红的袁园面前:“我不想说为那些人开脱,因为在我心里,那些人对暴行视而不见的人是有错的,但那是从道德层面来看。从法律上来讲,那些人并没有过失,不需要承担责任。”
“但是,”宋初话风一转,“天道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它会给那些人的功过簿上记上那一笔,所有德与损,功与过,都将报在他们自己身上。袁园,何必为了那些人的冷漠而增加你自己身上的罪过呢?”
袁园冷笑:“天道?我战战兢兢长到这么大,从来只看到好人受尽冤屈、不得长命,恶人为非作歹、遗臭万年,我的父母,我,从未做过什么坏事,又得了什么好下场了?”说道最后,袁园的口气中尽是凄凉。
梁京墨摇摇头:“你这辈子是没做什么坏事,但是你能保证你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袁园顿时语塞,人活一辈子,入了地府,过了奈何,前尘往事尽以忘却,她又怎么能知道自己上辈子乃至上上辈子的事情?
梁京墨耸了耸肩,将宋初拉了回来,将百鬼瓶放在茶几上:“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不能离开这里?”
袁园深深叹息一声:“根本没有人知道我死在这里,我的尸体还在床底下藏着,未曾入土为安,我怎么能离开?”
“什么?”别说宋初和柳永了,就连梁京墨都不淡定了。袁园都死了一个多月了,天气还这么热,尸体应该早就腐烂得不成样子了,怎么可能还在这里却没有被发现?
柳永将门口还晕着的三个人关在了门外,免得给他们造成二次惊吓。
掀开床垫床板,一个黑色的大包裹出现在眼前。只是这个大包裹是个圆润的形状,怎么看都装不下一个人。
带上手套,拆开被扎得紧紧的包裹,黑色的塑料袋里面,是很多个小一点的密封袋,里面都是腐烂发黑的血肉。密封袋都已经膨胀了起来,却没有崩开,怪不得没有泄出味道来。
宋初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捂住口鼻。即便没有味道漏出来,她还是觉得恶心。梁京墨拨弄了一下密封袋,交代道:“宋初,报警。”
宋初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报警,那边梁京墨已经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你的骨头呢?”
袁园抬头看向天花板:“大概,在这一层的供水箱里头吧。”为了保证客房的供水,星光酒店不仅在天台有总的供水箱,每一层也都有一个比较小的供水箱。总供水箱将水输送到分供水箱中,再由分供水箱输送到各个房间中。
三人没有立即去找袁园的骨架,而是先通知酒店把门口倒着的三个人搬走,顺便通知他们304房间发现尸体。酒店负责人一幅花容失色的模样,甩着一条粉红色的领带就跑了过来,被宋初拦在了304门口。
半个小时之后,房间门口拉起警戒线,法医也提着工具进入了现场。看到那一袋子血肉模糊的时候,饶是久经沙场的法医,也“哇”了一声。
因为密封袋出现胀气,想也知道打开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法医还是没有在现场将密封袋打开:“心脏还是完整的,可以确定是人的心脏,是凶杀案无疑。不过,死者的骨架去哪里了,还有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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