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1 / 2)
詹云熙好奇的凑他老子身边,暗搓搓的问,“爸,大小姐为什么突然回来?”
詹国通不语。
詹云熙急的不行,“爸,跟我您还藏着掖着啊?”
詹国通斜他一眼,“你还猜不到?那你长脑子来是干什么的?”
詹云熙噎了下,福至心灵,不由瞪大眼。
见状,詹国通低哼了声,少爷在朋友圈里发的那些东西就像是雾里看花、水中望月,搞得一众人都稀里糊涂的,大小姐还能坐的住才怪。
……
福禄院,是仿古时的高门宅院建造而成,除了年岁不够,其他一模一样,镶着钉子的朱红大门,屋顶上的琉璃瓦,门前威武的狮子,走进去,更见气派富贵,媲美旧朝的王府,仅次于皇宫大院。
五进的院子,随处可见古树参天,行走其中,会让人恍惚有种穿越的错觉,初次来的人尤甚,甚至不自觉地屏息低头、变得诚惶诚恐。
宴暮夕一路上目不斜视,有佣人见到他退到一侧问好,他也没什么反应,倒也不是傲慢自大、目空一切,更像是一种纯粹的漠然。
大家也都见怪不怪,只是余光里看到他那张脸,还是难以避免的会被惊艳到。
宴暮夕走到餐厅时,厅里的气氛原还算融洽,然而他一出现,那些融洽的谈笑声立刻消失不见,所有人的目光都冲他看过来。
第68章 不和
众人各异的目光注视,宴暮夕早已习惯,气定神闲的走进来,他原本坐在老爷子右下首,见那个位子如今被宴明珠占了,也没任何不悦,很自然的坐在了她的下首,喊了声“姐”,对其他人则都选择了无视。
宴明珠似笑非笑的“嗯”了声,她长得太过明艳动人,实在跟副市长端严沉稳的形象不符,不得已挽了个看着老成持重的发型,又戴了副黑框眼镜遮挡起那双妩媚的眼,平素更是只穿深色的职业装,这才削减了几分来自她美貌的冲击力,不过此刻,她盯着他看的视线有些意味深长。
宴暮夕坦然自若。
对面,宴云山看他这副样子,刚要开口,就被主位上的宴崇瑞打断了,“既然人都到齐了,就上菜吧,国通,你去后厨吩咐一声。”
詹国通应了声“是”,转身离开。
很快,就用穿戴一致的佣人端着盘子鱼贯而入,名师出品的上等瓷器,名厨烹制的美食,完美惊艳的组合,被小心翼翼的摆在黄花梨的餐桌上,每一道都经过精心处理,色香味俱佳,如艺术品般赏心悦目,寻常人怕是穷极一生都想象不到的精致华丽,然而在场中人的眼里却已掀不起什么波澜。
宴明珠对着宴崇瑞,含笑说了声,“几天不见,咱家后厨师傅们的手艺就又精进了,招待外宾的国宴也就这水准了,身为晏家人,可是太有口福了。”
宴崇瑞还未说话,就被宴云山接了过去,语气不悦,“还不都是暮夕惹出来的?简直吹毛求疵到了鸡蛋里挑骨头的地步,整个帝都,谁不知道咱家后厨的师傅们难做?不知道的,还当咱晏家人有多难伺候,这不是成心给自己招来非议?”
直到此时,宴暮夕的视线才淡淡的瞥向对面,对面坐了四个人,宴云山,宴子安,宴子勉,宴怡宝,看着父慈子孝,更像是一家人,他勾勾唇角,连嘲讽都懒得,“你们若是怕被累及名声,可以不吃,最好再更高尚些,彻底跟我划清界限,从这里搬走,如此,不就皆大欢喜了?”
“你!”宴云山脸色沉下来,他虽早已年过五十,但保养得宜,也是中年美大叔一枚,又兼之有权有势,在外面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哪个不捧着他?却偏偏在家里,亲生的儿子敢给他气受,他不由有些羞怒,“我还没死呢,这里是我的地盘!”
宴云山动了怒,除了宴崇瑞和宴明珠,其他人都噤若寒蝉,宴暮夕自然更是不怕的,冷幽幽的反问,“是么?这里是你的?”
宴云山眼底暗潮滚滚,反问,“难道不是?”
宴暮夕轻飘飘的笑笑,“是或者不是,都在我一念之间,所以,你应该要感激我目前还记得孝道两个字怎么写,否则……”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意味不言而喻,他若翻脸,对面的人都会被扫地出门,他才不会在意外人怎么去评判他,他如今之所以还没出手,不过是看在老爷子还在世的份上。
对面的几人都变了脸色,沉郁、羞辱,难堪、惊惶,一瞬间,无数的情绪飞过,可他们都不敢正面跟宴暮夕开战,唯有低头隐忍。
宴云山是他老子,当然不会忍,啪的拍了桌子,“暮夕,你太猖狂了,简直无法无天,这些话要是传出去,别人只会猜忌咱们家宅不和!”
宴暮夕凉凉的笑了,“说的好像咱们和过一样!”
“你……”
“够了!”宴崇瑞不轻不重的开口打断,面无表情的举起筷子,“都吃饭!”
宴云山心有不甘的道,“爸,您可不能再纵容他了,您听听他刚才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晏家还有您在,您下面还有我和云海在,什么时候轮到他当家作主了?”
宴崇瑞吃着水晶饺子,头也不抬的道,“在晏家,实力为尊,什么时候你能比暮夕给家族带来更大的利益,你再心怀不满吧。”
“爸!”宴云山气的呼吸急促,“那就不讲尊卑孝道了?我是他父亲!”
宴崇瑞没说话。
宴明珠给他添了一碗粥,脸上的表情很耐人寻味。
宴云山看向她,“明珠,你怎么说?”
宴明珠微微一笑,眼底闪过嘲弄,“他可能忘了您是他父亲了吧。”
宴暮夕接过话去,“还是姐最了解我。”
这话出,宴崇瑞心口一窒,刚刚暴涨起来的脾气也如捅破的气球,瞬间消散了,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对面的姐弟俩,嘴巴张张合合,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伤害早已造成,现在解释什么都徒劳无功,二十年的隔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弭的,更别说,他们根本就不给他机会,而他也有心无力了。
宴暮夕第一个吃完,放下筷子毫不留恋的起身就走。
宴明珠喊了声,“暮夕,我有话要问你。”
“我在车里等你,”说完,宴暮夕头也不回的离开。
他一走,气氛就变得微妙起来。
宴云山看着宴明珠欲言又止,见她也站起来,才开口道,“明珠,暮夕最听你的,你也劝着他点儿,他不是小孩子了,总这么任性妄为迟早要吃亏的。”
宴明珠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带什么情绪的道,“您何必为这点事儿就大动肝火呢?暮夕是什么性子难道您这么多年还不清楚?他就这样了,我劝不了。”
“明珠!”宴云山艰涩的问,“难道在你眼里,也不把我当父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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