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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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叔远!

程景一脸哀戚地坐下,真想为自己哭一场,那天他去考场接沈清时碰到一个女孩,自己不小心把她的惟帽碰掉了,那姑娘的脸就露出来……她长得可真可爱啊,大大的眼睛,圆圆的脸,脸蛋儿上还有两个小梨涡,自己把人家惟帽碰掉了人家也不恼,还说了一句:公子小心,那声音糯糯的,甜甜的,就像是豆沙糕,一直就让人甜到心里去。

程景就像是着魔了一样,从那天开始就一直去打听那个姑娘,后来才知道她是夏大学士的女儿,那天是为了去考场接自己哥哥夏琛的,程景准备追求真爱,在夏府门前的茶楼坐了好几天也没有偶遇,直到后来听到沈清与夏琛在聚会,程景突然灵光一现,觉得自己可以从夏琛这里入手啊。

程景正踌躇满志呢,结果就听到人家已经订婚的消息,犹如一颗滚烫的心被冰水浇下,只剩下冒烟了。

程景一脸颓气,连眼神都没有光泽了,沈清看着也是不忍,觉得自己就跟那棒打鸳鸯的王母娘娘一样,可是这是一场禁忌之恋啊,程侯爷知道了会弄死你们的。

两个人相顾无言,直到后面程景弄清楚了事情的全部真相,真是恨不得一刀把沈清劈死。

第29章

揭榜之前,殿试的前十名是要进宫接受皇帝陛下召见的,沈清就在其列。这是沈清来到这个地方以来第一次见皇帝,殿试那次不算,他只顾做文章来着,根本没有抬头。沈清心里还是有几分小激动的,见皇帝呀,还是一个活生生的皇帝,要是在现代的话,沈清真想发个朋友圈去。

晋见过程总体还是很顺利的,老皇帝问了每个人几句话就让人回去了,沈清觉得自己应答还算得当,很可能就是个探花啊,心下这么一想,就把这事放下了,想着反正第二天结果就出来了。

沈清觉得一身轻松,却不知道皇宫御书房里正在为定谁做状元吵翻了天。崇德帝坐在御桌后面用手拄着头,而桌子上正放着殿试前十名的考卷,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十个人中定下状元榜眼和探花。

姜维先今年不过三十多岁,长眉细目,长相俊俏,因年纪轻轻就在御前行走,身上自带着一股傲气,此时他抱拳对崇德帝道:“微臣以为李叔远的文章立意高远文笔锦绣,实乃佳作,可定为状元,而范云溪次之,可定为榜眼,至于探花嘛,这个沈清年纪轻轻且相貌俊朗,作为探花也是实至名归啊。”

崇德帝还没有表态,对面的纪欣先发话了:“姜大人此言差矣,我觉得李叔远的文章好是好,只是词藻太过华丽,论起文章底蕴深度,还是范云溪强一些啊,因此微臣认为定范云溪为状元最为合适。”

纪新说完就一脸挑衅地看着姜维先,他忍姜维先已经很久了,这次明明他才是主考官,可是这个姜维先仗着得皇上宠信,处处违逆他的意思,以前的事情就算了,这回定状元自己可得据理力争了,万不能让这个小人得逞。

姜维先看着纪新的神色,表面上一副不与你计较的样子,其实内心在暗暗吐槽,这个纪新当了这么多年官了还在那里修书,自己以前可是鸟都不鸟他的,这次也不看看自己是怎么当上这个主考官的,不仅没有自知之明,还想处处压自己一头,哼,真跟鞋上的跳骚一样蹦来蹦去,让人生烦。还想让那个范云溪当状元,可不看看他都多大年纪了,怎么,难道还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老头子喜欢老头子吗?

姜维先深知跟纪新争吵是没有意义的,关键是要得到皇上的认可,于是接着说道:“李叔远在乡试和会试也都得了第一,此次再得个殿试第一顺理成章啊,这还是个三元及第,不失为一段佳话,对皇上的声誉也好啊。”

崇德帝点点头,似乎很认可的样子,姜维先脸上带笑,斜着眼瞟了一样纪新,心中暗道:知道老子为什么爬这么快吗?都是因为老子体察圣意啊,哪想你这个老头子一样,处处跟皇上拧着干,可不得修一辈子书嘛。

纪新一看皇上的神色和姜维先那小人得志的样子,顿时急了,大声道:“这要是以后谁连着得了乡试和会试的第一,那还考什么殿试啊,直接定为状元不就得了,为什么啊,因为姜大人说过‘三元及第是一段佳话啊’,你出去问问那些贡士们,他们可愿意?”

纪新这回是真急了,眼蹬得老大,胡子一抖一抖的,唾沫星子都喷到对面姜维先的脸上了。

姜维先眉头一皱,心中骂道死老头子,但还是一脸耐心得对崇德帝说道:“定李叔远为状元,正显示了我朝之朝气蓬勃啊,且李叔远年轻,多培养几年,以后必是朝廷的一大栋梁,也可借此向天下莘莘学子昭示,只要肯下苦功,少年才子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那你让那些寒窗苦读多年的人怎么想”,纪新神色激动,袖子一抹,就差指着姜维先的鼻子骂了:“那些读到三四十岁的,会觉得以后就算我得了殿试前十名,我也得不了状元,为什么?因为我老了,你让他们情可以堪!再说,李叔远是年轻,但难免轻狂,经历的事也少,还是年纪大一点的好啊,看的多了听的多了,人稳重,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纪新袖子一甩,一副“我是高岭之花懒得理会你这泥垢”的高傲模样。

嘿!姜维先也火了,心道你个死老头子你是说李叔远的还是说我的啊?你老你还骄傲了啊,你没看见你那胡子都快掉光了……

姜维先还要说话,就听见崇德帝的一声爆喝:“够了。”

皇上一张口,刚刚还斗成乌鸡眼的两人立马熄火了,乖乖站在那屁都不敢放一个。

崇德帝按按自己的额头,对着大太监贵远说道:“老四和老六不是进宫来了吗,让他们过来。”

“是”,贵远应完后便躬身退出去了。

如今的六皇子已经放出来了,毕竟今年六月份还要大婚的,话说那吴国公府刚把自家女儿推上六皇子妃的位置,结果六皇子就被禁足了,内心真个苦逼,福安长公主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隔几天就要来宫里跟皇上说说话,崇德帝看着自家姐姐这几年也是老的厉害,内心就产生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就把六皇子放出来了。六皇子出来以后,如果说以前是个纯善小绵羊的话,那如今就是像那阁楼里的小姐一样,整天待在府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很是乖觉,看着跟朝臣一点联系都没有,只是偶尔会进宫来看看云贵妃,今天也不知是偶然还是凑巧的,就进宫来了。

四皇子傅修这次进宫是看望皇后娘娘的,四皇子生母早逝,从小很得皇后娘娘照顾,也把她当成生母一样对待,过几天就要进宫来看望一次,这次正在皇后的福熙宫中说话,就有小太监来传话说皇上召见。皇后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听到此就让傅修快去。

傅修在去御书房的路上还在琢磨有什么事,想来想去也就是春闱之事来,他可是知道他的那位小伙伴沈清会试中得了第三的,要是可以的话,他还是会帮帮沈清的,只是按照父皇的性子,这帮也得隐晦一些才是。

四皇子六皇子到达御书房行完礼后,就听到崇德帝说道:“你俩来看看这前三名的文章。”

四六上前各拿一篇文章看着,然后再交换,一炷香的时候后,两人将三篇文章放到御桌上表明看完了,崇德帝意为不明地问道:“你俩觉得谁当状元合适?”

四六对视一眼,傅修作为兄长先说:“三篇文章都措辞优美立意深刻,儿臣无能,实不知该选哪一篇。”

崇德帝听完后又看向六皇子,六皇子现在正急于重获恩宠,自要想父皇之所想,他觉得父皇应该是想要一个三元及第的,于是说道:“儿臣觉得李叔远的文章最好,定为状元足以服众。”

“臣复议”,姜维先立即打蛇随棍上。

姜维先极是挑衅的看了纪新一眼,纪新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差点儿都要气出心脏病了,若是个知道变通的,此时不管自己再气,总是会要顺从大势的,只是纪新实在是个倔老头子,他往大殿正中间一站,双手抱拳言辞愤慨:“皇上要想取李叔远而弃范云溪的话,不如先罢了老臣的官吧,反正老臣作为这个主考官也没有什么权利,反倒处处受他人钳制”,纪新看姜维先一眼后就直直跪下了,一脸的视死如归。

崇德帝真是觉得头疼啊,自己当初怎么就定了这样一个人当主考官,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他心里自然是想让李叔远当状元的,就是觉得执政期间有一个三元及第的状元好听一些,可是自己也不能真不听纪新的意见啊,真把人家逼急了,自己的名声也要毁了。

“纪大人不要这么急嘛,两位大人要是能各退一步就好了”,傅修上前扶起纪新,似是不经意间地说道。

崇德帝似是有所悟,各退一步?崇德帝灵光乍现,不如让第三的沈清当状元算了,他的文章也不错,人嘛?崇德帝想起那天沈清的样子,温文尔雅气质超群,很是适合当状元啊,而且他还是程铎的女婿,自己就当卖程铎一个面子吧。

于是崇德帝一拍板:“就定沈清为状元吧,他文章出众人品贵重,自是不二人选,你们觉得呢?”

纪新再如何固执,现如今也知道适可而止了,一抱拳道:“皇上所言极是。”

姜维先一直都是跟上皇上的步伐走,如今状元给沈清也就罢了,只是榜眼得给李叔远,也不是他跟李家关系多好,只是一定要压纪新一头罢了,于是问皇上道:“那榜眼呢?”

“哈”,纪新极畅快地说道:“榜眼就给李叔远吧,范云溪就当探花好了,世人说起来了,还可以喊一声‘云溪公子’呢。”

姜维先瞬间脸黑如锅底,就范云溪那一张老褶子脸,能当探花吗?妈的,自己一疏忽竟然让纪新反讽了,人生真是操蛋啊。

于是此次科举的前三名就定下来:沈清状元,范云溪榜眼,李叔远探花。

傅修从皇宫走出去的时候,又回头望了望,心下想道:这就是皇宫啊,哪有什么公平可言,所谓的结果也不过是各方权衡的结果,沈清这个小子还真是有福气啊,先是当了镇北侯府的女婿,如今又成了状元,以后能走到多远呢?自己还真是期待啊。

被傅修所期待的沈清现在正在府中跟程侯爷和程景商量一件大事,什么事呢?只见沈清一脸郑重的对程侯爷说:“明天我就要去看榜了,你准备派多少人去捉我啊?我这么抢手,我觉得你还是要对这件事重视一下啊。”

程侯爷斜瞄一眼沈清:还让我派人你捉你,你自己不乖乖走回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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