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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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齐岸的小毛驴实在是太拖后腿了,等他们到了马场已经快中午了,好在长宁的温泉山庄离得不远,身为长公主府大管家的拾风也很有远见,让人备好的膳食等着。

这个时节,山里的野味加上新鲜采摘的野菜,长宁吃到撑了才停下来。

马场很大,一下午就只跑了几圈,天已经要晚了。

长宁的心情很好,连带着回城时都感觉城里热闹了几分。

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交头接耳的,仿佛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喜事。

“这是怎么了?”齐岸皱着眉烦躁问。

“不知道。”长宁摇摇头,也有些好奇。秦深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打马走过长街,到了仙乐坊门口,齐岸下了驴,冲他们摆摆手,“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待会儿。”

然后他又扭头对长宁说,“我说的那套夜明珠你记着,回头找到了送到这里来,交给这里长的最好看的人。”

长宁:“……”

秦深看着突然热闹起来的氛围有些不太放心,一直把长宁送到长公主府的门口。

拾风一早就在门口等着,看到秦深迟疑片刻,没多说什么。

直到长宁喝上拾雨奉上的茶,才从她们口中得知,她不在城中的这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长公主,”拾雨直接跪下请罪,“今早您未回府就出了城,上午时有一个粗衣打扮的人来,说是探花家的仆人,他家主人有事想求见您,问他什么事,他也不说。”

“您今日都不在,我就让他先回去,可是他不肯,执意要等到您回来。我午时去看,他还在那,我心有不忍,就告诉他您今日和秦将军出城去了,怕是这一日都回不来。”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长宁看着一脸凝重的拾风,斟酌地问,“还是后来又发生什么了?”

“跪直了!”拾风厉声说,“随意泄露主子行踪,什么规矩都不懂,是我平日没有教好你吗?!”

拾雨红着眼睛,但还是挺直了腰背,“不是,是我没学好,我不知道他打探长公主行踪是为了这件事,早知道我就不会说了。”

“闭嘴!”拾风手里的戒尺狠狠地抽在她背上,拾雨一个趔趄又跪直了。“事到如今你还想辩解,你知道这件事外面现在传成了什么样子吗,你的一句无心之失,给长公主添了多大的麻烦!”

长宁听得一头雾水,连忙止住拾风,问,“怎么就给我添麻烦了,添了多大的麻烦,我怎么什么不知道?”

拾风扔了戒尺跪下,双手搭在小腹,稳着声音问,“昨夜长公主是否在琼林宴的其他地方遇着了陈世。”

“是。”长宁点头。她虽不想提,可是这件事是真的,她自问没有任何心愧,也不觉得不能提起。

“长公主回城了时候是否看到了,城中的气氛好像不同以往。”拾风又问。

长宁点头。

拾风深吸一口气,抖着声音说,“那是因为,城中百姓都意味长公主和新科的探花郎陈世私相授受,互许了终身。”

“皇上今日要赐婚。”

“陈世现下就在宫里。”

作者有话说:我今天追的一个年更番更新了,超开森 (≧▽≦)

第9章

长宁松开手,雨过天晴色的薄瓷杯盖“咔嗒”一声落在了盖碗上,里面盛着的绿盈盈的茶水轻晃一下,有几滴溅到她手上。

她像是没察觉到似的,轻笑一声,斥责一样地说,“大惊小怪些什么。”

是啊,大惊小怪什么,她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

不过是个不知真假的传言,和以讹传讹的谣传,怎么在听到的那一瞬,还是大脑一片空白,好像回到了暗无天日的病榻前。

可是衣袖里那只蜻蜓的翅膀还软软地搔着她腕心的软肉,像是真实和虚幻中摇摇欲坠的一根线,把她从陈世面前,牵到了秦深身边。

她从袖子里摸出那只竹蜻蜓,指尖轻拨弄一下,放到桌子上,起身。

拾风拾雨一同抬头看着她。

长宁居高临下,微垂着眼,脸上褪去了以往温和的笑意,看起来有些冰冷。

“替我更衣,我们入宫。”

上辈子已经错了,这辈子她绝不会重蹈覆辙,耗尽一身荣辱,最终为他人作了嫁衣裳。嫁或者不嫁,嫁给谁,都该由她自己来做决定。

至少不该这样匆忙地,只见了一面就定下了一生。

拾雨红着眼睛替她更衣,拾风“啪”一声打掉她的手,自己替长宁换掉骑马的窄袖短衣,穿上长袖曳地的繁杂红色宫装。

长宁皱眉看了一瞬,“再换一件,不用这么正式,寻常的衣服就好,我们只是去问一个答案,不要弄得像逼宫一样。”

拾风思忖片刻,抬头问,“上次宫里送来一匹桃花云雾的料子,做的新衣还没上身,不如就那件?”

长宁一水儿的红衣,直到出嫁后才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因此她一时也想不起拾风说的是哪件。

不过拾风向来很少出错,于是长宁点点头。

拾风自然也有她的考量。皇上只有这一个亲妹妹,日日捧在手心里像掌上明珠一样地宠着,他们不该因为相互逼迫走到对立的方向,至少,和大郢的皇帝做对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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