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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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狠狠地用手肘杵了王映彦一下,恶狠狠道,“谁让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了,现在好了,惹得长宁不高兴了。”

王映彦苦笑,倒全成他的不是了。

长宁缓了一会,吸了吸鼻子,拉开秦深的手,闷闷道,“好了,事情都过去了,皇兄一直都不在意的,是我总是想太多。”

她抬眼看着王映彦,问道,“那你刚刚说过的,任我差遣的话,还做数吗?”

王映彦点头,“自然作数。”

“那好,现在有一件事交给你去做,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办得到。”长宁慢吞吞地说道。

王映彦就笑了,“办不办得到,总要试一试才知道,请长公主吩咐吧。”

秦潇眼巴巴地在旁边看着,就差挥着手高喊“让我来让我来了。”

长宁其实也听秦深说起过塞外这种很大,很凶的大狗,只是她不爱猛兽,听过就忘了,要不是王映彦今日重新提起,她都忘了。

她说,“那王尚书家的大狗倒是稀罕,我也想养一只。”

她说的随意,其实却是刻意的刁难。那大狗如此稀罕,怎么可能一句话就夺人所好,况且,大郢的长公主却养了一只塞外的狗做宠物,怎么想都是不合适的。

秦潇的眼唰一下就亮了,撒欢的小狗一样绕着长宁团团转,亲热地揽着她撒娇道,“长宁最好了!”

长宁以为王映彦会拒绝,可是他只是沉思片刻便抬头问长宁,“不知长公主要求的期限,是到哪一日?”

哪一日?还能指定到哪一日吗,要是她说明天,难不成他还能在夜里偷偷地把大狗从王尚书家里偷出来?

可是他太过笃定太过闲适,让人不得不相信,他好像真的做得到。

长宁试探地说,“后天?”

三双眼睛同时落在他身上,王映彦点头,“好,后日一早,请长公主来将军府,在下必定不负所托。”

长宁诧异,秦深看他的目光也带这些审视。

王映彦坦然自若,像是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一样,抬手告退,“既然现在无事了,在下也该告退了,师弟在家思过无趣,我也该回去陪陪他了。”

“长公主,小将军,潇潇,在下告辞。”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了,潇潇才喃喃道,“他不是来要帐的吗,三个铜板还没给他呢,他怎么就要走了?”

长宁顿了一下,“估计,他的师弟也不会想再看到他吧。”

只有秦深目光微凝,觉得外界传闻的王家的幼子是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消息,似乎并不怎么准确。

一个懒散的人,怎么可能包揽整个京中的传闻,从中察觉到一个微不可闻的改变,再找到一个机会和借口,漫不经心地传到将军府来。

王映彦,此人并不像他看起来的那样简单。

长宁也心下知晓,向潇潇讨要三个铜板只是借口,他真实的目的,既不是来试探她是否有不臣之心,也不知好奇心起来探听旧事,他只是来给他们提个醒。

京中的风云将变,西风,就要起了。

第24章

秦潇本就是在去长公主府的半路上,被王映彦截下来,让领他去将军府。现在一切都解决了,她也不想留在她哥面前碍眼,就跟他们说一声,一溜烟欢快地去将军府,准备去帮助那些不努力的侍卫们了。

顷刻间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本来热闹的小院立刻安静下来。长宁看一眼秦深,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一丝尴尬。

她总是在秦深面前失态,上次是这样,今天也是,短短几日,她已经在秦深面前眼红眼过两次了。

好像只要有秦深在,她就变得格外脆弱,本来早就习惯了的事情,也能轻易地伤了她的心。

本来她已经长成学会不动声色的大人了,连对着从小看着她长大的皇兄皇嫂,也能学着装作不在意不伤心,不让他们担心,可是她所有的小情绪在秦深面前都无所遁形。

长宁低着头,装作摆弄着秦深之前在看的书页,实则一直竖着耳朵。身边一阵悉索声,一只极为熟悉的,竹叶和竹片编成了蜻蜓被人轻轻地放在了桌子上。

秦深也看着书,旋即扭头看她,指尖在她额头上一点,说道,“回神。”

长宁捡起竹蜻蜓翻检查看,和之前的一模一样,没有分毫偏差,应该是他一早就做好了,藏起来等着送她的。于是她摇晃着脑袋避开秦深戳着她额头的手指,弯着眼睛,柔柔地笑看他道,“我没有发呆。”

“那在想什么?”他温声问道,看着她的目光温暖又专注。

长宁认真地回想了一下,摇头老实道,“其实什么都没想。”

“那还不是出神。”他看长宁一眼,顿了一下,问道,“还是当年的事,你一直都放在心里,从没有过去?”

长宁隐约知道他说的是宫变的事,只是有些不太明白具体指的是哪一点,迟疑了一下,可是秦深似乎误解了。

“当年我尚且年幼,无力左右,只能拼尽一身护你一人周全,要是如今……”他深深地看了长宁一眼。

“要是如今,我自己都能护自己周全。”长宁仰头笑得明媚,“秦深,”她放轻了声音叫他,“秦哥哥,我是长宁,是大郢的长公主,我已经长大了,可以照顾好自己了。我身边有无数的侍卫,他们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英才,从没出过差错。”

“我不会像小时候一样了。”

“你也要好好的,秦家百年的清誉交到你手上,史书上千古流传的美名都在你一念之间,你要护好大郢的百姓啊。”

“长宁,”秦深道,“我多想你还像小时候一样。”先帝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撒娇任性,骄纵得恰到好处,跋扈得明媚张扬。

“我也想一直都是小时候啊,大家一直都在一起。从来不担心分离。”她轻声说,“越长大大家离得越远,再不能像小时候一样了。等以后各自成亲,怕是更要疏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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