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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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她指着银九,还没说完又被楼月生截去话头。

他煞有介事地说道:“来到银公馆便会被公馆庇护,像这里的低等邪物根本就进不去,我还能教你术法。”

此时,她头上那一团厚厚的流海已经湿透了,如同一张打湿的黑布紧紧贴在脑门上,有些滑稽,可是瞪大的眼睛却异常干净。

楼月生又看了看银九,“怎么?你更想到九爷身边?他可不如我这般怜香惜玉呢。”

杜泉笑了笑,说:“我……太笨了,怕学不……会。”

“这算什么,勤能补拙,银九爷面上虽冷,可他最是宽厚大量不计较,你不用害怕,银公馆不是什么狼窝,我们也不会伤你。恶咒难缠,即便九爷也得花些时日才能祛除。只要你在银公馆,那些邪祟就不敢来找你了。”楼月生凑过来拍了拍她的肩,温和的劝说着。

杜泉还从没见过这么有耐心和她说话的人,心中竟因为自己的笨拙而感到惭愧于是暗暗深吸口气,鼓足勇气张了嘴,唇上的干皮粘的太紧,一说话就渗出血来,她不在意的舔了舔,低声说:“你……你们真……是好人,谢谢。”

头顶被摸了摸,她迅速往后退了两步躲开,随后又怕对面的人误会,连忙指了指自己油乎乎的头发,说:“脏。”

楼月生眼神闪了闪,看了眼她腕上露出来的红绳,十分感兴趣地问:“这绳子很别致,哪里买的。”

杜泉见他盯着,就举高了些,还献宝似的把自己心爱的红绳露出来,略微腼腆的说:“阿……阿婆给的,不……是买。”

“手真巧。”他的睫毛扇子似的煽动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上面的小银鱼,夸赞了一句。

此时镜面忽然振动,一股腥臭味传出,楼月生淡声道:“转身,别看。”

杜泉忙跑到银九身侧,捂着耳朵蹲在一盆枯树后,一阵嚎叫响起,银九甩出一团红色的雾,那雾碰到黄色的线便燃了起来。火灭后,味道便消失了,杜泉冒出头,就见墙上空空,镜子不见了。

“如何,戏法好看么?”楼月生笑着问了一句。

杜泉点点头,就见楼月生拎着那块红布,装进柜台上的箱子里,里头冒着寒气,关上后所有的声音和气味便消失了。她有点不敢信,镜子就这样被收到里面?

楼月生提着箱子走过来,微微俯身看着她说道:“好,既然你也不反对,从今日起你便入银公馆做事吧。付你每月三十块的月钱,包吃包住。”

这么多!

杜泉抿了抿唇探究的看向楼月生,却只看到一双含笑的眸子,而一旁的银九面色淡淡,根本不在意他们说了什么。

她一向最懂得趋利避害,深知强者面前只有委曲求全才能活下去。经过今日的事,她也知道银家不简单,不但财力雄厚且能驱魔降鬼,阴阳两道都有地位,所以,去与不去其实根本由不得她。于是摇摇头,认真道:“不用……这么多。”

“放心,银九爷有钱,多少都支得起,是吧,银老板?”

银九冷冷看着他们说了两个字:“无聊。”

杜泉连忙上前,认真地保证道:“再苦的……活我也能干,九爷,我以后……一定会认认……真真干……活的。”

“小尾巴,你就不问问我让你去干什么?就不怕我把你骗走卖了?”楼月生从兜里掏出一个小铁盒子,磕出雪茄,用火柴点燃,抽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缭绕中他的眼中似乎有亮光闪过。

杜泉垂眼避开他的视线,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的瞥了银九一眼,十分诚恳的说:“卖我怕……怕是还得贴钱,老……老板,您长得这么……好看,心眼儿肯定也……好。”

“咳咳咳……谢谢你的夸赞……咳。”楼月生夸张地咳嗽起来,随后笑着回了一句。

此时老旧的时钟又魂光返照地响了几下,银九掏出怀表看了一眼,催促道:“天快亮了,走吧。”

楼月生看了看天色,指着外头说:“小尾巴,你是在这里住一夜,还是跟我们回去?”

“我……不不……”

“怎么,你要在此过夜?”

“……不敢,我不敢。”杜泉结结巴巴说完倒是把楼月生逗得笑了起来,于是也跟着呵呵傻笑。

银九懒得听他们啰嗦,大步出了门,沉着脸立在檐下,杜泉跟着楼月生小跑着离了那铺子老远站在。就见银九一直拿在手上的那把红伞忽然快速旋转,从扇柄冒出一股红蛇般的雾,盘旋在成衣铺上,“轰”红雾越凝越大,最后像撑破了一样炸裂,落下火星将房屋罩住,只一个瞬间那铺子便好似被炮轰了似的坍塌成废墟。

第九章

红的火好似昙花一现,瞬间炸裂又骤然消散,半分灰尘都不起。楼月生笑着打了一个响指,称赞:“好手笔。”

杜泉连忙附和,也拍了拍手掌。

银九用看智障的眼神冷冷瞥了他们一眼便走到一辆黑色轿车旁,那个叫做陈璜的少年上前打开车门,随后两人便坐车离去。

楼月生无所谓地耸耸肩招呼道:“小尾巴,走吧。”

杜泉因为方才的赤色火焰被惊得走了神,她依稀记得,自己从黑洞中被拖出来时便看到渔村方向是漫天红光,那吞天噬地的赤焰和银九施展出来的神技如出一辙。

而婆婆和一些村民就是那场灾祸中失踪的……

难道,银九之前去袭击了村子?为什么?

肩上被推了推,杜泉连忙回神。

楼月生笑了笑,指着不远处的轿车说:“欢迎,杜泉。”

“多谢。”

他从出现开始便一直明媚热情,杜泉庆幸自己不用应付银九那样冷冰冰的人,鞠了一躬后跟着走过去。

车子崭新漂亮,静静地停在那儿,像是古时候豪门家的良驹,她总觉得自己的寒酸会惊动这件宝贵东西,于是攥紧包裹,一直没动。

“怎么?”

楼月生开车门时回头看了她一眼,杜泉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我这……衣服脏。”

“放心,陈璜很宝贝他的车,自己会洗的,你不用管。”说完怕她不自在,抬起叫就在垫子上踏了一脚。又从她手里拽出包袱放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反正也脏了,走吧。”

杜泉不好再矫情,钻进去便轻轻坐在车座前半部。

楼月生侧身越过她关好门后,温声道:“小尾巴,你生下来就是结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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