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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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一刻,后门附近另一名金龙会的弟子又中了暗算,却是被一剑封喉。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艹!这不是放风筝吗?这不是老子的常用技能吗?】白芷不开心。她知道,如果按兵不动,等着对方一个一个叨,顾家子弟或许没什么损失,小门派的弟子那点粗浅功夫是逃不过黑道点名的。不用多,杀几个菜鸟,整个花厅的人心就难收拾了。

【得把这群混揪出来。】白芷先往外扔了几个照明弹,要命的是虽然考虑到了防水,但没想到雨会这么大,照明弹还没升到最高点就被雨浇熄了。

顾清羽眯起了眼睛,提起剑便要往外走。白微忙拦住了他:“师父,这里还要你主持大局。”印方也说:“去也是我去!我总比你多吃几年米,经验比你老到。”顾炯不认为应该这个时候出动,也劝:“五叔,此时不宜轻举忘动。”顾氏子弟的纪律性良好,不听命令就不会动,死几个小门派的人,对他们的心理也不会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所以顾炯是最绷得住的。

千手道人更是说:“我与这个败类有旧仇,你不要同我争!”

白芷轻叹一声,心说,你们争个p呀!低头问白及:“怕不怕?”白及摇摇头:“在师父身边就不怕。”白芷道:“不在我身边也不能怕,怕也没用。人生中几乎所有的重大战役都是孤军奋战的,我希望你只有一个人的时候也能挺过来。”

白及点点头:“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白微十分警惕地问白芷:“你又要干嘛?”

白芷将白及交给他:“这孩子运气有点不好,才拜了师父,师父却总是不能将他带在身边。先交给你了,帮我带孩子,给他讲讲猴子的故事。这破故事我讲完自己都忘了次序,我知道你跟大哥两个人私下有手抄本的。”

说完,两步飘到门前:“我去去就来。”顾清羽伸手一抓,指尖擦着她的衣袖划过,白芷耳语道:“这里只有你能整合各方、统筹全局。不要相信任何人!铸剑庄已经漏成筛子了。”

顾炯还不知道她的马甲,叔叔去冒险他都觉得不可以,何况是堂妹?惊得大步走了过去:“这么大的雨,你要做什么?”

白芷偏偏头,给他个微笑的侧脸:“洗个头。”

“洗……”顾炯被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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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冲进雨幕,并没有先检查花厅周围是否安全,而是以剑护体一口气冲出五里地,绕了个大圈,然后折反杀回来。这样的气候下,江湖上的埋伏也就是这个距离了,没有埋伏和后手,就证明黑道的谋划也很粗糙,甚至没有一个统筹。

反杀就容易得多。

白芷是放大风筝的行家,对受害人施以心理压迫也颇有经验。重新折回铸剑庄附近,并没有急着冲进去。依旧是先选高点,在高点上遇到了两个正在好好戏的人。白芷去时,对方已有察觉,只是追不上她而已。此时见她回来,两人也抽出了兵刃。

彼此虽未曾见过面,倒也互相知道。白芷拿的是惯用的重剑,标志性的镶满了宝石,标准的顾氏壕气风格。对家两人的武器也很有特色,一个使的是一面镜子,镜面光滑就是面镜子,边缘却锋利无比,背面镜钮比一般的镜钮要大得多,方便持握。另一个用的是一只熟铜铸的手杖,杖头是一只人手造型,人手连着机关,触动机关手指或张或蜷。

因为这两种奇异的武器,两人在江湖上也颇有名气——只是不那么好。“镜仙”与“鬼手”是一对夫妻,凑作一对专干缺德事。今天这一场就有他们背后撺掇出主意,他们自己却不动手,专在后面看热闹、拣便宜。

两人的武功却不比昔日无名剑差。

白芷看到两人,很有礼貌地说:“打扰了。”

“镜仙”是个四十来岁的女子,看到白芷就笑了:“顾小姐,去而复返是丢了什么东西吗?甭管丢了什么,哪怕是亲娘老子,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呀。你这如花似玉的模样,丢了性命真是太可惜啦。”

白芷问道:“戏好看吗?”

“镜仙”惊讶地问:“什么戏?”

两人说话的时候,已过了十招,“镜仙”出手还在唇角上翘之前!铜镜一个大圆盘直拍白芷面门,“鬼手”的手杖也横扫了过来!杖长而镜短,竟是妻子持盾而丈夫执戈的配合。

白芷道:“你们这样不成啊,会死的。我出手没轻重,你们严肃一点,这不是开玩笑。”她与人所有的对峙,都是性命相搏,越到最后,接黑帖的就越想她死,甚至不惜同归于尽。这对夫妻显然没有把她当生死相搏的对手。

也怪不得他们,白芷现在没有罩面罩披黑衣,谁也没有把她与“杀神”划上等号。

“镜仙”看到年轻漂亮的姑娘就不开心,暴雨打在她手里的镜面上噼哩啪啦作响,更让她心烦,手上加紧,咬牙笑道:“顾小姐家学渊源,我们也不敢伤你,不如随我们去做客?”白芷也笑,口气比她还要客气,声音也好听得多,又温柔又真诚:“您请不动我的。”

“鬼手”一直不说话,仿佛哑巴了一样,“镜仙”笑得更勉强了,她比较倒霉,遇上这倒霉的天气,镜子反光的加成大打折扣,心道:【要是晴天,早拿下你了!】口里却说:“是吗?那要算上你身后那位呢?”

白芷眉毛都没动一根,重剑沿着手杖削去,“鬼手”急忙后撤,“镜仙”又持镜来挡,勉强架住重剑。白芷左手下沉对着她脆弱的胃部就是一拳,拳风极狠戾,口气却还是那么的客气,认真的纠正:“黑道在这里没什么高手的,而且现在这里只有我和贤伉俪。”

“镜仙”一口酸水吐在了自己的镜子背面:“你!”双手一抖,勉力用镜子下削,白芷早把左手收了回去。对方破防,不趁她病要她命更待何时?右剑抬高扫出,将一颗头颅削飞了出去。

“真的,”白芷很诚恳地说,抬手架住铜手杖,脖颈侧偏避开骤然弹出半尺的铜拳头,“黑道高手我都杀过。”

顺着偏头的方向整个人疾速旋转了一圈,剑随意动,在“鬼手”收杖未及的时候直插他的腰侧,完美的捅肾。

“其实你们也算高手了。”白芷总结。

出于职业习惯,白芷割下两人的脑袋,将头发系在镜钮上,用手杖挑了,提剑跃上高处,观察了一下铸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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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庄现在看起来有秩序多了,各派分作几处与黑道殴斗,相互之间缺乏策应。黑道之前也缺乏统一的布署,全凭手感,哪里点子硬就退,哪里软就冲,受到了反击周围的人也没有支援。

就打群架而言,双方整体布局水平都是菜鸡。

白芷将手杖插好,摸出望远镜又看了一圈,收好望远镜,提起手杖跨进铸剑庄的大门。她没忘自己跑出来是为了解自家被放风筝的困局的,一路径往花厅去。此时她是从背后捅刀,对付眼前的小喽啰根本不需要去判断破绽,这些人背后全是破绽,一剑一个,注意别把剑卡在骨头里就行。

黑道或许有高手,如当年刺杀过顾郁洲的无面,但毕竟是少数,中坚力量还被顾家连着追杀了两年,也是元气大伤。被她一路切过去,连着砍翻了十几个人,才有人发现不对:“这是圈套!照镜子的那个丑娘们儿又坑我们!”

接着有人说:“头!头!那个丑娘们儿的头!”

还没发现情况的人快意地说:“死得好!”

两人说了三句话,第四句却是白芷说的:“我也觉得死得好。”说完把剑收了回来,地上又添了两具尸体。这些脑袋都不算有份量的战利品,她都没有收。

白道群雄本已渐占优势,现在得了她这个从外杀进来的战力,也是精神大振,呼喊着:“援兵来了!”

白芷赶到花厅的时候,顾清羽与顾炯叔侄已稳住了局面。

暗处偷袭的要诀在一个“暗”字,一旦明晃晃的,就算破功了。虽然照明弹一下就熄了,也给黑道不小的心理压力,软柿子那么多,何必非得踢铁板呢?黑道中人开始撤退。顾清羽等趁势反击,清理花厅周围,顾炯也亲自布置疾风部相帮。

白道群雄此时也没了之前的心气,都变得谨慎而易劝。顾家叔侄做指挥,将花厅周围的黑道切割包围缠斗了起来。

白微待局势稳定,才说:“死丫头,拿金箍棒给我们画个圈儿不许出去,她自己化缘去了!哎,小孩儿,我给你讲猴子的故事吧。”

白及想了想说:“二师伯,我不是小孩子了,不用听故事。您给我说说第三首诗是什么,行不?”最后两个字有点小心翼翼的。

白微一哂:“有什么不行的?她本来就打算教你的——待到秋来九月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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