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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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婧娴因这两位小年轻的感情而闹得头疼,还好夏春心骨折的不是腿,嘱咐着让她小心,把手机递给了她。

夏春心按下手机来电静音键,出去找祁漾。

住院在十楼,夏春心知道一般人在医院都经常在安全通道或者电梯口那边站着,她就先走向距离近的安全通道,没看见祁漾,又继续往前走去电梯口那边。

十楼vip房环境好,电梯口对面有一个宽敞等候区,有沙发和绿植,环境不错,她看到祁漾和舅舅坐在沙发椅里的背影。

她穿着医院里的拖鞋,拖鞋底很轻,走过去要叫祁漾,忽然听到祁漾的声音,“离了就是离了,从离婚那天起,就没想过要复婚。”

夏春心停在祁漾身后,右手不自觉捏紧手机,捏得手机边缘咯着她掌心疼,手机边缘像刀片一样划着她。

她对他兴许有误会,误会解除。

也兴许他有难言苦衷,她谅解。

但既然祁漾从来没想过复婚,夏春心觉得这样挺好的。

“鸭鸭呀。”夏春心若无其事地笑着叫他。

祁漾背脊明显一挺,肩膀也明显僵硬,连头都没敢回一下。

冷谭眼角露出“真是活他妈的该”的幸灾乐祸的讽刺。

夏春心从祁漾身后走到他前面,然后坐到沙发上,歪头把手机递给他。

夏春心左手打着夹板,右手托腮歪头对他笑,“鸭鸭没想过复婚是吗?鸭鸭可真棒,那么鸭鸭,我们来约定一下。”

“下次我们见面,就完完全全地当作陌生人,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不久以后,鸭鸭每次追妻求复婚时,心心都会把这句话还给鸭鸭——您不是说过,“离了就是离了,从离婚那天起,就没想过要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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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35离婚以后

祁漾沉默。

电梯对面的休息区人不多,旁边有家属小声地说着话,而祁漾始终是沉默,沉默随着秒针的旋转,长久地蔓延着。

沉默这种气氛,本身就是死气沉沉的,在医院里又令这死气重了两分。

医院里的绿植开得茂盛,翻叶绿油油的,中间延伸生出几朵花来,花色鲜艳,在这医院里点缀出一些生机。

祁漾望着夏春心脸上的盈盈笑意,直觉夏春心此时笑得比花还绚烂的笑颜,是最后一次对他绽放。

他本不喜欢鸭鸭这个小名儿,但从她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可爱的亲昵,“鸭鸭呀”,柔软带笑,好像她在宠着他。

而她这句“鸭鸭呀”,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叫他。

频繁发作的恐慌像呼吸一样如影随形,想要伸手抓住她,伸不出手。

几次动唇想要对她说“不好”,喉咙如被濒临死亡的人的手死死掐着,没能说出。

祁漾缓缓敛睫垂眼,最后就这样以沉默代替着对夏春心的回答,没说话,没反驳,没拒绝,眸光里平静的如一滩死水。

他默认着这一个字——好。

夏春心信守承诺,哪怕左手骨折被固定着,晚上也和祁漾的两位长辈一起吃了小年夜饭。

承诺过的事,她从来都是全心全力做到。

吃过晚饭后时间已经很晚,冷谭和时婧娴还想留她多住一晚,夏春心不留了,麻烦长辈送她去车站坐火车回瑶安。

祁漾要和她一起回瑶安,夏春心说不用。

“不用”这两个字里包含的情绪很多,其中有个强烈的情绪是她不想和他一起回去。

夏春心让金燕妮帮她买票,年跟前的原因,不好买卧铺,金燕妮只给她抢到了一张上铺硬卧,夏春心无所谓,她虽是千金大小姐,但也不是不能吃苦,还有很多孕妇只能坐硬座,这点苦无所谓。

因夏春心住院时院方接诊的态度以及她住进高级病房,还有时婧娴说的那些话,冷谭和时婧娴猜测夏春心已经知道他们并非是普通人家,冷谭就亲自打电话联系到一张软卧下铺,送夏春心去车站。

他们二位仍不知道夏春心的家庭背景,只觉得这个女孩子性子很倔强,手骨折,怀着孕,一个人无所谓地来去,面上没有任何抱怨,还是神采奕奕的。

之前夏春心反问过祁漾一句“你不是说不喜欢小孩,也不想要小孩吗”,时婧娴听得清楚,明白祁漾的态度应是伤过夏春心,离婚后的夏春心不想再在小孩这件事上和祁漾有联系。

时婧娴没在夏春心面前提祁漾也是孩子父亲这类的话,只是在去车站的车里嘱咐夏春心,“一个人做妈妈会很累,如果身体不舒服了,或是累了,就来找舅妈,舅妈陪你。”

夏春心点着头说好,加了舅妈微信,她喜欢温柔的长辈。

冷谭夫妻俩和祁漾,一直送夏春心到站台里。

站台上风很大,寒风刺骨,时婧娴给夏春心的棉服外面又披了件重量轻的羽绒服,身上还不算冷,她站得笔直,姿态如若站在公司自己的办公室里,气场根本不像一个小保姆,冷谭和时婧娴察觉到了什么,齐齐看向旁边的祁漾,祁漾也站得笔直,虽没穿西装革履,但气场也不似一个修车工,俩夫妻对视一眼,心里多了份了然。

火车嗡鸣着减速而来,夏春心礼貌地与两位长辈道别说再见,客套话不少,提前拜年的过年好,下次有空再来玩,欢迎长辈来瑶安玩,时婧娴和冷谭也嘱咐道:“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记得发微信。”

夏春心点头应好,终于踏进车厢,全程未曾将目光放到祁漾身上一眼。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夏春心身上,她左手被医用宽布带固定着,右手提着行李箱上车,离去上车的背影没有半分回头的意思,背影里有着随时能够去流浪和斩断情丝的洒脱。

冷谭和时婧娴从那个洒脱的女孩身上收回目光,同时望向祁漾,祁漾身体也站得笔直,怔怔望着右转走进车厢里车窗映出的女人身影,风吹得他头发缕缕扬落,头发丝都透着萧瑟,他像是被遗忘在荒凉角落里的人,那角落里有凛冽冬雪,有料峭寒风。

火车拉起鸣笛长声,冷谭道:“祁漾,你也该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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