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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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漾那天对爷爷说他别墅里有他们的照片,不是假的,他真的珍惜着他们的所有回忆。

“祁总卧室在哪?”夏春心声音都已哑了。

“在楼上左手边,”佣人说着,边犹豫,又不敢拦着,“祁总从来不让我们去他卧室。”

曲景曜说:“没事,她可以进。”

夏春心一心只想知道祁漾是不是真的病了,上楼就推门进祁漾卧室,他卧室里也都是他们的照片,她来不及去看照片,走到床头就打开抽屉。

三层抽屉挨个翻,在最底层抽屉下,她看到了一联小药片,翻着背面看,名叫草酸艾司西酞普兰片,她回头递给曲景曜,“这是什么药?”

曲景曜扫一眼,长叹了一声,对她点头。

这是他常给病人开的药。

治愈抑郁症病人的药。

抽屉里还有喹硫平,也是治抑郁症的,吃了会让人发胖。

还有其他药,似是中途换过药,又没吃过。

夏春心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怎么会,她从来没想过祁漾会生病了,她知道生病有多难受,每天脑袋里一刻不停地有很多事情在闪过,从睁眼到闭眼,脑袋里面全是事情,是回忆,是不断闪现的画面和话,全天都在焦虑中度过,最大的感受就是痛苦。

祁漾每天都在痛苦中度过。

他那么痛苦,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出现在她面前的?

明知道他不被爱了,他还一次次地出现陪伴她照顾她,若无其事地笑着逗她。

他从不会对别人笑,但他总是对她笑。

曲景曜走到门口问佣人,“祁总平时饮食作息怎么样?”

“祁总很少睡觉,也很少吃饭。”

“喝酒或是喝咖啡吗?”

“祁总都喝的。”

曲景曜点头,回到夏春心身边说:“他没吃药。有很多抑郁症患者都会断药,因为药对不同的人有不同副作用,会发胖,会嗜睡,也有反而产生更重的……”

说到这里,曲景曜没将“自杀倾向”四个字说出来。

曲景曜转而分析着,“你和杭笑白说过祁漾突然间像变了个人,是不是他在他外公生病的时候还发生了什么,或是他看到你和杭笑白之类的?多重刺激让他抑郁症复发了?”

杭笑白和夏春心聊过很多次,杭笑白将很多事都转告给了曲景曜。

夏春心摇头,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只慌张地不停地给祁漾打电话。

她急切地想要知道他在哪,想要确定他现在没事。

但是祁漾手机始终没人接。

她找不到他,联系不到他。

曲景曜很冷静,对夏春心说:“你别急,你先好好想想他有可能去哪。”

夏春心怔怔抬头,看到床头柜上她的照片,是他拍的她躺在沙发上睡觉的照片。

沙发是他们婚房的沙发。

除夕夜那晚,他就曾回去过!

夏春心起身,关上门交代佣人仍不许进,麻烦曲景曜发给她更多关于抑郁症的事,让曲景曜先回去,她叫司机开车送她去他们的婚房。

一路上,夏春心不停地听着曲景曜发来的语音,曲景曜说抑郁症会让人变得很懒,失去做任何事的动力。

那么她是他生命里的唯一动力,才让他不断出现在她周围。

而今对他来说,这个动力消失了。

曲景曜还说躁郁症严重时会伤害人,但抑郁症不会伤害别人。抑郁症绝不是伤害人的借口,只是偶尔焦虑烦躁时会不经心地出口伤害到最亲的人,但更多的只会伤害他们自己。他猜测祁漾如果在离婚前对她说过难听的话,应是还发生了别的事,诸如让祁漾误会了她,甚至让祁漾认为她已经不爱他的事。

夏春心不知道曾经祁漾的心情,不知道曾经祁漾误会了什么,但她知道祁漾现在的心情是已经认定她不再爱他。

离婚前她砸车也要离婚的坚定,离婚后她说他不配做她孩子父亲的狠心,每每他靠近时她一声声前夫的讥讽,她还说过她厌恶他。

这对祁漾来说,是她不断地把他推向深渊。

夏春心自己受委屈时从来没这样哭过,此时心疼祁漾到眼泪不停的往下掉。

她在长安河边刚说过——“祁漾,你想想看,我夏春心有爷爷姑姑,有很多朋友,有钱有事业,我是不是什么都拥有了?那你在我眼里,还有什么必要性吗?”

——“祁漾,我不爱你了,我也不需要你了,我们这次能不能彻底断干净?当我求你,你让我清静清静,行不行?”

他问她——“你不爱我,也不再需要我,你想让我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你面前,是这样吗?”

她说是。

她在他们初相见的地方,将他往死里推。

到达他们的婚房,夏春心泪眼模糊得看不到钥匙孔,用钥匙开门时的手都在抖,求求祁漾千万别做伤害自己的事。

终于打开门,客厅里没有祁漾,夏春心大步走向卧室,卧室里也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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