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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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言下之意是让冥司也不要追究凝欢伤了玉烟的事,因为西海龙宫也是不好惹,万一和冥司吵起来,也是头疼。

宁无自然也不想弄的人尽皆知,于是回道:“那就按太子殿下您的意思办吧。”

宗延没了宁无这个顾虑,便对玉映下旨:“玉映,本宫原以为无憾山的三百多年你已经得到了教训,没想到今日依旧不思悔改,看在无人受伤的情况下,你就在此跪罚一夜吧。”

比起四百多年前的火刑和牢狱,跪罚自然不值一提,只是,此刻她的心,却比火烧更难受,这种难受并不全是来自宗延,更多的是来自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反抗不了的无力感。

玉烟自然是想为妹妹申辩的,却被宁无强迫性的拉走,围观的人看着玉映跪了一阵后渐渐觉得没趣,便也散了,不久便只剩下玉映一人跪在寒风里。

安静下来的她,开始幻想,幻想自己有朝一日仙术修成,一定要将今日自己和姐姐所受的屈辱讨回来,可是,佳禾说了,就算她根基没损伤从现在开始修炼也得一两千年里才能到上仙的位置,可山外有山,天外还有天,到了上仙也并不是完全成功,除非成神,掌管万仙。

而这段时间里,是没有人能保护她和玉府的,难道,就要一直被这样欺负下去?

她正努力的想着法子,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如冷月般的声音:“你就是玉髓的主人?”

循声看去,来人竟是那孤傲不近人的东薇少君闵序。

“是。”她不知他来所为何意,是不是也来取笑她的。

闵序将跪在地上的她打量一番后:“你的玉髓,可否让我一见。”

玉映愣了一下,她愣的不是闵序要看玉髓,而是他同她是商量的语气,并不是命令,明明他有那个权力。

“哦,好。”她心中一动,玉髓便感应而出。

闵序接过玉髓,原本状如棍状的玉髓瞬间化成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剑,与平日里温润模样全然不同。

玉映心中更是一惊,她虽然孕育玉髓已经快五百年,却还没有将其化剑的能力,而她的父亲和哥哥,也是修炼玉髓千年后才能将玉髓随意化形,可这个东薇少君,并不是玉髓的主人,持有玉髓也不过三百年,竟能灵活的控制它,实在是深不可测,也叫她这个玉髓真正的主人汗颜。

闵序轻轻的拭着剑身,眼睛里的冰冷渐渐消去,一片温润之色升起:“它很好,你把它养的也很好。”

“谢谢。”玉映低声回道,心中不知闵序何意,看他这恋恋不舍的样子,难道是又要将玉髓拿去?

然而闵序端详一阵后又将玉髓还给玉映,随后便离开,与玉映再无言语。

玉映看着他墨色的背影,想着他的身份和地位,不由羡慕起那即将嫁给他的女子,从此便可以三界横着走了吧。

她正准备将玉髓收回身体里,脑中却突然起了一个惊世骇俗的念头。

“少君,您心中的妻子,已经有……有人选了吗?”她在他身后战战兢兢的问道。

第8章

女孩特有的温柔又灵动的声音在夜风吹拂下送进闵序的耳朵里,他停下脚步:“这不是你要关心的事。”

玉映咬了咬嘴唇:“我知道,少君的事是私事,我无权过问,但,如果少君目前还没有合适的少妃人选,或者,并不想现在成亲,不如考虑一下我吧。”

闵序拧起眉头:“你?”

玉映点了点头:“对,我。其实……我昨天无意中听到您府上的仙使说您这次必须挑选一位正妃。”

“又如何?”闵序眼神一沉,显然是不喜欢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知道。

玉映吓了一跳,但最后还是眼睛一闭:“我见少君在宴会上兴致缺缺,想来是并未有入得了您法眼的女子,而您又必须在这次蟠桃宴上挑选一位做妻子,我估摸着您也是很苦恼,所以,我提议少君您假意娶我以渡这次难关。”

“假意?”闵序不解。

“嗯,就是合约婚契,当然这是做给外人看,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们再和离,婚姻期间,您不用对我负任何责任,以前怎么过您就继续怎么过,而我,也绝对绝对不会打扰您,甚至我的玉髓,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弄坏了也不要紧,我一定把它养的水润光泽,唯一对您有影响的,是我以前犯的错可能……可能会让您遭受一点点的……非议。”玉映最后两个字说的十分的底气不足,于是头也不敢抬,默默地等待闵序的答案。

然而等了好一阵子也没听见他出声,小心看去,才发现他早已不见了人影。

她愣了一阵,懊恼的揪住头顶的头发悔恨道:“我干嘛要说出来啊,心里想想就好了嘛,他一定是认为我得了疯症吧,怎么办,这下丢脸丢大了。”

跪在地上的她一通鬼哭狼嚎,心想明天自己肯定又会成为群嘲的对象,三界之内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她这样的智障吧。

正在怏怏之时,身旁又响起一熟悉的声音:“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这攀龙附凤之心竟一直没变过。”

是宗延。

玉映身体一僵,虽不知他是何时来的,但刚才自己对闵序的话,他肯定听见了。

她双手紧紧抓着裙角,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怕自己歇斯底里,更怕自己泄了仅有的一点骨气。

“刚才不是挺能说的么,怎么现在哑巴了。”宗延嘲笑道。

她掀了掀嘴唇:“太子殿下是专程来嘲讽臣女的么?”

宗延冷哼一声:“本宫可没那个闲工夫,本宫只是来警告你,管好你自己,别再给本宫添麻烦,否则,本宫饶不了你。”

玉映记得以前,他在她面前都是自称我,而如今,却一口一个本宫。

她的指甲快要抠进肉里,但嘴角却带着豁出去笑:“太子殿下,谁都可以嘲笑我、辱骂我、警告我,但,您不可以,因为您没有资格。”

最后一句,她的眼睛直视着他,那双曾经为他痴狂疯魔的眼睛里,此刻已经没有了他的影子。

她对他的心,已经死在了他之前做判罚的那一刻,他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葬送了她和她姐姐以及玉府的最后一丝尊严。

可笑自己啊,那两百年热切的爱恋,错付了。

说完这句,她安静的等着宗延的怒气和惩罚,然而宗延却什么也没说,他嘴角还凝固着对她的嘲讽,可眼睛里却有一种她看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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