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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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就是你不在,我一个人闷得慌,先头下了一会儿棋,也没太大意思。”

祝雁停似撒娇又似抱怨,萧莨一时不知当说什么好,想了想,道:“以后每日晌午我便回来。”

祝雁停失笑:“那怎么行,你年纪轻轻就这般懈怠公务,可得被人议论了。”

“没关系。”

其实也当真没关系,如今这朝堂,谁不是在混日子,皇帝几个月都难得上一回朝,储君与内阁各自汲汲营营,心思不往正道上用,各部衙官员每日清早去点个卯就走的大有人来,像萧莨这般,每日按时去按时回的才是异类。

“当真没关系啊?”

“嗯,”萧莨淡道,“我懒怠一些也好,免得招人眼,不如回家多陪陪你。”

见萧莨已拿定主意,祝雁停懒得再多说,俩人又说了会儿话,来人禀报,说陈太医已经到了,刚进了府,正往这边过来。

萧荣同陈太医一块来的,面色阴沉难看,浑身戾气,气冲冲地进门,祝雁停还是第一回 见他这般模样。

陈太医为祝雁停诊脉,萧莨则被萧荣拉去了外头说话。

待俩人出了房门,祝雁停沉声问陈太医:“事情如何了?”

陈太医压下声音道:“荣小郎君今日跟着赵家三郎一块去了赵府,我已与赵家人说了赵家小娘子中毒之事,赵府如今乱成一团,荣小郎君确实起了疑心,回来路上一直追问我那毒药之事,我都与他说了。”

祝雁停眸色微黯:“赵允术的妻子如何?可有大碍?”

“郎君放心,她只服了不到两月的药,剂量也不大,我已为她配制了解药,细心调养一段时日,大人孩子都会无虞。”

祝雁停轻出一口气:“……到她平安生产之前,你每日都去赵府一趟吧,务必确保她无事,麻烦了。”

“郎君客气,您与王爷吩咐的事情,我自当尽全力。”

祝雁停疲惫地闭了闭眼,没再多说。

萧莨与萧荣去了书房,一阖上门,萧荣便激动得红了双眼,攥紧拳头牙齿咬得咯咯响,萧莨不由皱眉,按住他一边肩膀:“阿荣,到底发生了何事,你慢慢说。”

萧荣的喉咙滚了滚,咬牙说道:“今日晌午,赵家派人去国子监喊赵允术回府,说他妻子又晕倒了,怕是不妙,我见他着急便陪了他一块去赵府,陈太医也在,他这几日每日都会去赵府给赵允术妻子看诊,今日他细细看了许久,后头说,说……赵允术的妻子或许是中了毒……”

萧莨闻言双眉拧得更紧,便听萧荣咬着牙根颤声道:“我虽未见到赵允术妻子,但听陈太医所言,和赵允术口中说的他妻子那些症状,分明就与当年小姑临产前一模一样,我那时虽还小,但亲眼见过小姑痛苦挣扎的模样,我记得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

萧莨一怔,冷了神色:“你可能确定?”

“我确定!回来的路上我又详细问过陈太医,中了那毒药会有哪些症状,他说的都与小姑当年一样!二哥,小姑她的死不是意外,她是被人害死的!被人害死的啊!”

萧荣越说越激动,眼泪流了满面,赤红的双目中都是恨意:“是谁害死的小姑,我一定要叫他血债血偿!”

“阿荣你冷静点,事情没查清楚前你别这么冲动,”萧莨用力按下他,“一会儿我会去问陈太医,也会想办法去查,这事我来处置,你别管了。”

萧荣浑浑噩噩的,也不知听进了多少,萧莨深吸一口气,叫人进来先将萧荣送回了他院子去。

萧莨回屋时,陈太医已为祝雁停看诊完,他身子尚好,并无什么异状。

萧莨稍稍放下心,亲自将陈太医送出门。

“今日赵府之事,阿荣已与我说了,”萧莨眉目沉沉,边走边问道,“赵家三郎的妻子,中的究竟是何毒?”

陈太医谨慎回话:“下官原先也没发现,瞧着她脉象弱,只以为是本就身子虚,但她家里人都说她之前一直养得很好,也就近日突然这般了,这几日下官回去翻遍典籍,才在一本十分冷僻的毒药典上看到过类似记载,那小娘子应当是中了一种南洋流传过来的毒药,那药以海中藻物制成,服下后会慢慢消耗中毒之人的心头血,以至气虚消瘦、心绪低落,身怀六甲之人是万万扛不住的,今日下官试着按典籍中所述解毒之法开了药让之喝下,果真有效,应当再服上几剂解药,那小娘子便能无虞。”

“若是……有怀孕之人消瘦面黄、呕吐不止、不断掉发,且一直心绪不加、郁郁寡欢,最后早产难产,一尸两命,是否也是中了那毒药?”

萧莨问得犹疑,陈太医言辞间亦愈加慎重:“这个委实不好说,若是本就体弱的孕妇,有这些症状亦有可能,还得具体看过,听了脉,才好下定论。”

萧莨神色微顿,未再多问,将陈太医送出府。

他再回去时,祝雁停已靠在榻上昏昏欲睡,见到萧莨回来,又勉强睁开眼,拉住萧莨一只手,问他:“阿荣先头与你说了什么?我怎见你们都这般神色凝重?”

“没什么,你困了便睡吧,我守着你。”萧莨放缓声音,哄着他。

祝雁停不乐意道:“你有事别瞒着我啊,你不说我心里反而一直惦记着,更会胡思乱想了。”

萧莨无奈一叹,只得将事情简要说了一遍,祝雁停闻言愕然:“……竟是这样,赵允术的妻子竟是被人下了毒么?那小姑当年难产去世,背后当真也有隐情?”

“不知,”萧莨微微摇头,“或许是,或许不是,我会托太医院中可靠之人去细细查一查。”

祝雁停提醒他:“为何不干脆就让陈太医去查?他与我们怀王府相熟,也是可信之人。”

萧莨没说什么,只端起下人刚刚送来的甜汤,舀起一勺,喂给他吃。

祝雁停敛下眸,默不出声地吃着萧莨喂到嘴边的东西,到底食不知味。

萧莨确实真心待他,却又始终戒备着怀王府,所以明知陈太医与他们怀王府走得近,却不肯用他。

手掌无意识地抚上小腹处,那里尚且一片平坦,祝雁停的心头一阵似冰一阵似火,他果真还是得为萧莨生下个孩子,才能借此要求他为自己做更多的事情。

“雁停?”萧莨帮祝雁停拭了拭嘴角,轻声唤他。

祝雁停回神:“无事,我不想喝了,甜汤你喝吧。”

祝雁停躺下身,萧莨搁了碗,靠过去将人揽进怀中,在他耳边低语:“当真困了?”

祝雁停闭起眼睛,迷迷糊糊点头:“嗯。”

“别在这里睡,我抱你回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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