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木鹤环顾四周,一片空荡荡的,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她像是被抽干全身的力气,抱住膝盖,深深地把头埋了进去,整个人藏进黑暗中。
不知坐了多久,一阵嗡嗡嗡的震动声打破死寂,木鹤猛地抬起头,被亮光刺得眯起了眼,屏幕上的郗衡二字跳入朦胧的视野中,她瞳孔骤然一缩,胡乱地擦了擦眼,确定真的是他,她又哭又笑起来。
他的名字竟有那么大的魔力,她心间似有针扎的绵绵密密疼痛正一点点地消失。
手指划了好几遍才接通:“……郗衡。”
霍斯衡听着那边传来的哽咽声,心口发紧,声音因倦意而略显低哑:“我在外面。”
他一直待在医院,这边的信号被屏蔽了,所以没接到她的电话。
老爷子病情已经稳定下来,另有要事处理,霍斯衡原本计划在富春城待一夜,但现在,他改了主意。
他边和木鹤说话,边对旁边的张长打手势:调专机,回a市。
作者有话要说:老公不在家的第一天,想他……
木央央:到底要怎样才能学会颤音啊?
郗老师沉吟道:可能要先唤醒你舌尖的肌肉
木央央:怎么唤……唔!(结束后,舌尖发麻,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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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欢言冬雪晚(13)
原来是虚惊一场。
听到郗衡说晚上会回来, 如同四周的黑暗般将她一层层裹住的惶惶不安顿时消解了, 木鹤像溺水的人重新获得新鲜空气, 贪恋地呼吸着,哪怕再怎么克制,她还是发出了重重的鼻音:“嗯, 那我等你。”
通话结束。
她怔怔地对着暗掉的手机发呆。
趴在她脚边的碗碗担忧地喵了一声,她这才终于有了反应,抱住它,破涕为笑:“碗碗, 我是不是好没出息呀?”
她只是太害怕……被人丢下了。
“喵!”不是!
碗碗曾经也被原来的主人丢弃,身心都受过重创,完全能理解她的心情。它焦急地扭来扭去,该怎么样才能让她知道?当她把奄奄一息的它从垃圾桶捡回来, 无微不至地照顾它,从那时起, 它就认定她了。
碗碗举起肉肉的爪子拍她肩膀, 像是在安抚她:“喵!”我以后都不会离开你的!
木鹤整理好情绪, 抱着碗碗走出房间,眼睛涩涩地发疼, 她把它放在客厅沙发上,转身进了洗手间, 险些被镜子里的人吓了一跳。
长发凌乱不说,脸上印着两道清晰的泪痕,鼻尖泛红, 眼皮都肿起来了。
她有哭得这么厉害吗?
木鹤打开水龙头,捧着水洗干净脸,总算没那么狼狈了,她又进厨房找了冰块,尽量在郗衡回来前消肿,要是被他看到这副没出息样,指不定会怎么笑话呢。
窗外夜色渐深,明月高悬,星星稀疏,散发着清冷的光,跨江大桥上,灯火辉煌,车子来来往往,一派热闹。
十一点多,霍斯衡带着一身的风尘仆仆回到金月湾,乘坐电梯上到顶层,他站在门前,单手插兜,寒意未散,面部线条凌厉,冻得微红的长指刚要输密码,还没按下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接着,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抱上了他的腰。
霍斯衡丝毫没有准备,被她撞得往后退了一步才稳住两人的身体,他深棕色眸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后低垂视线:“木央央。”
木鹤不说话,把他抱得更紧了。
外面风大,怕她着凉,霍斯衡只好搂着她进屋,随手关上门,客厅灯光明亮,她红通通的眼眶便无所遁形,很显然,发现他不在家里后,她哭了,而且哭得不轻。
霍斯衡低下头,细细地盯着她的脸,无声轻叹,眸色却因怜惜而变柔了几分,他今晚要是没回来,她得哭成什么样?
他揉了揉她头发:“小哭包。”
木鹤才不承认呢,可被他这么一说,又忍不住想哭,委屈得不行,眼前有心疼她的人,眼泪就跟开闸似的,她强烈地控诉道:“你这人太坏了,我还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不说一声就走了……”
他在她这里,是有前科的。
虽然那时她就隐隐有预感,以他的性情,不会和她告别。
霍斯衡被唤起了某些回忆,只觉得心都被她的泪浸得潮潮的,轻轻地揪疼着,他用指腹轻拭她脸,发现泪水怎么都擦不掉,只好抽了两张纸巾,这才勉强止住了。
“上次,你也这么哭?”
霍斯衡太清楚,这副看似坚韧的躯壳下,藏着一颗怎样柔软的心,他就是不想看到她哭,所以当初才选择不告而别。
“我才没有。”木鹤嘴上坚决否认,眼泪却流了下来,她也不想的,就是怎么都忍不住,“你这是自欺欺人,你以为看不到,我就不哭了吗?”
她就要哭。
当时年纪小,哪里经历过别离?知道他走了,她哭得稀里哗啦的,一路从家里追到金兰江边上……从此以后,只能把他这个人连同名字都深埋心底。
她甚至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面了。
霍斯衡并不这样认为,他没有忘记过,在遥远的山城,有个对他有救命之恩,叫木央央的小姑娘,如果将来还活着的话,他计划等安定下来,就回去找她。
如果她还留在山城,他会带她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如果她已经结婚了,他就护她余生喜乐无忧。
……
然而,现在的木央央,不在霍斯衡任何的计划里,他想亲自照顾她,想把她变成他的女人,想和她有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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