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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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推并未用力,薛少河却忽然抖了一抖,当即喷出一口鲜血。

江小五讶异道:“你怎么了?”

薛少河喘息得厉害,胸膛也起伏不定,根本不能答话。

江小五这才发现他早已受了重创,方才也只是强做镇定吓唬牛皮罢了。江小五忙丢开手里的剑,上前扶了薛少河,道:“我带你找个清静的地方疗伤。”

待出了那间阴暗潮湿的屋子,江小五这才看清楚,薛少河面上惨白,几无人色。

薛少河此时方虚弱开口:“我的修为不够,不能随意使出刚才那招。”但他又不能眼睁睁看着江小五死。她毕竟救过他们,何况她虽然脾气大了些,却也不失可爱,分明是个很不错的姑娘。他使出那招后,便该立刻调整内息,怎奈红蕖峡里高手众多,在确定牛皮是否为高手前,他觉得吓唬吓唬人还是很有必要的,只好强撑着进了小屋。

江小五动容道:“都怪我不听劝,才将你害成这样。薛大哥,你又何必为了救我弄成这样。”

薛少河已经走不动了,干脆就地盘膝而坐:“小五,你就在这里帮我把风,我需要疗伤。”

江小五忙答应下来,退开几步,站到一旁:“放心,我不会让人来打扰你。”

第39章 冤狱

薛少河得了江小五的应承,这才运功打坐。江小五也不知他要多久才好,只能在一旁耐心等候。岂料不过一刻钟后,方才围追薛少河的一众年轻人也赶到了。

红蕖峡里无论老少,都十分尊崇尤烈将军。他说红蕖峡里不能杀人,那便是铁律!这些人,自然都是赶来阻止江小五杀人的。

江小五忙上前道:“你们动作轻一些,不要吵了我的客人。他为救我受了伤,这会正在疗伤。”

一行年轻人便依言绕过薛少河,进入牛皮房中看情况。很快,一个年轻人出了屋子,怒道:“江小五,你竟敢在红蕖峡杀人!”

江小五听那年轻人大吵,怒道:“根本不是我杀人,是牛皮要杀我不成便撞墙自尽。你眼睛瞎了么?看不到里面的陷阱和丝网?还是没看见满地的绣花针?那也总该瞧见牛皮头上的血窟窿吧?再胡乱吵吵,割了你舌头去喂猪!”她当然不会真的去割人舌头,也不过是激愤之下乱放狠话罢了。

年轻人冷笑一声:“你自己进来瞧!”

“瞧就瞧,我怕呀!”

江小五才踏进小屋,便怔住了。屋子里不见了满地的绣花针,也不见了什么丝网和陷阱。就连牛皮的死状也不同了。牛皮被人削掉了半个脑袋,死状比先前更加凄惨可怖。削掉他脑袋的那把剑,就丢在他尸体旁边。

江小五看看那把剑,再看自己空空两手,惊觉不妙。

……

红蕖峡原来是有人管事的,并不会由着人胡来。

顾唯念本来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因为江小五和薛少河,都被关在了一个叫长老会的地方。会里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管着红蕖峡的大小事务。好些武艺超群的年轻人都在为长老会效命,听从各位长老指挥,一力维护红蕖峡里的太平。

长老会的年轻人来通知江母,江小五杀了人,连同从犯“顾少河”一起关了,目下正在听候处置,很可能明日处死。江母顿时手脚冰凉,瘫倒在地。顾唯念也是周身生凉,但头脑还很清醒,忙道:“我哥怎么怎么可能杀人?有他在,江小五也杀不了人。”

年轻人道:“这是大伙儿亲眼所见。难道别人都在冤枉小五?!”

顾唯念忙道:“我要去长老会见我哥。我不能让他糊里糊涂死在这里。说他帮江小五杀人,你们总要拿出证据。”

江母也道:“我女儿在哪里,我要去见她。”

长老会并不禁止家眷探望被关押的亲属,顾唯念与江母很快便见到了江小五和薛少河。

他二人被关在同一间房,房门是精钢铸造,里头空空荡荡,连个让人歇息的地方都没有。薛少河挨墙坐在地上,江小五在屋内当中站着,二人俱都安静的没有一丝声息。全然不似受了冤枉的人那般,拍门疾呼冤枉。

江大婶进去便搂着女儿哭起来:“小五,你千万不能有事,娘再去求求几位长老。”

江小五急忙解释道:“娘,我根本没杀人。我是很想宰了那个牛皮,可我根本没动手。分明是有人存心嫁祸给我。该说的我都说了,可长老会的人根本不相信我!”

顾唯念此刻满心都在薛少河身上。他的情形看起来很不好,脸色灰败,身体已虚弱到站不住,只能倚靠着冰冷的墙壁坐在地上。顾唯念吓了一跳,眼泪很快滚出眼眶。他总是精神奕奕,充满活力,她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样半死不活。

“薛大哥,你怎么样?”

薛少河有气无力道:“我没有大碍,只是需要时间来恢复”他伸手,替她揩去泪珠,因为无力,动作很轻,“别哭。我福大命大,不会有事。”

顾唯念也知道不是哭的时候,她抹了一把眼泪,又问:“他们为什么说你是从犯?你明明是去拦着江姑娘杀人。”

薛少河并无力气多说话。江小五便将自己的遭遇,又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因为薛大哥当时和我在一起,又是从生龙活虎变得半死不活,一看就是和人动过手,而且他一口咬定我没杀人,他们便认定薛大哥和我是一伙儿的。何况薛大哥本来就是我带进红蕖峡的‘朋友’。”

顾唯念听完前因后果,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原来牛皮早就有心害你?”

江母奇道:“咱们向来与牛皮无冤无仇,他为何如此?”

江小五道:“我也很奇怪。牛皮好像算准了我会过去!只可惜连累了薛大哥。他为了救我,已经受了内伤。后来又被人逼迫,强行停止运功疗伤,现在情况很不妙。”

顾唯念道:“不过片刻的工夫,满屋的针都不见了,陷阱也没了,还有人用你的剑,不声不响削了牛皮的脑袋。你和薛大哥就在屋门口,却一无所觉?”

江小五急道:“莫非连你也不信我的话?”

顾唯念道:“我自然相信你们都没杀人。可若让别人也信就难了。”

薛少河忽然一阵猛咳,嘴角溢出丝丝鲜血。顾唯念看到他吐血,整颗心都揪了起来:“薛大哥!”

薛少河已经连骗她说自己还好的力气都没了,他双眉紧蹙,闭目靠在墙上,勉力撑着身子不倒。

顾唯念道:“薛大哥,你放心,我一定救你出去。”

薛少河蹙眉道:“你别乱来,先顾好自己要紧。”她不会功夫,怎么救他?这种时候,她还是先想想怎么安全离开红蕖峡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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