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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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唐瑛也只能认趣道:“不麻烦不麻烦,到时候还要向小经大人讨教南方佳肴,希望大人别见笑。”

张青带着丫环过来奉茶,听到两人对话,怀疑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来扫去,倒好像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唐瑛:……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第一百二十八章

正月底, 京城唐家老宅就迎来了并州的两位小主子——参加科考的唐枫与陪伴他的唐松。

唐枫心里记挂着二月的春闱, 时间就跟穷人荷包里的铜钱一样不禁花, 数来数去就那么几文,也不会凭空多出几日功夫。因此踏进老宅子的大门, 随行的小厮还没收拾好行李, 他已经抱着一卷书心无旁鹜的开始苦读。

可苦了玩兴正浓的唐松, 还想着一路在马车上都手不释卷的唐枫入京能够松散半日, 两人去逛个街吃点东西什么的,没想到唐枫对他出门的提议毫不心动,还挥着手跟赶苍蝇似的:“去去去, 你自个儿玩去。”

唐松读书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志不在此,偏寡母唐五夫人死拧着不肯让他习武入军营, 同是兄弟一起开蒙进的学堂, 如今唐枫都拿了举人的功名,憋足了一口气要考个进士回去光宗耀祖, 顺便改换门庭,他连秀才都没能考中,只能陪唐枫入京, 替他打点琐事。

“真没意思, 我还不如去找瑛瑛玩。”

唐瑛在京中声名日盛,也有不少消息传回并州,其中祖宅的老管家居功至伟。他老人家上了年纪,除了打理老宅, 闲来还爱听些市井传闻消磨时光,顺带着也打听到不少唐瑛之事。

老管家听闻松少爷要去找唐瑛,还附赠他一则传闻:“外间都在传,上元灯节的时候经相爷的幼子救了瑛瑛小姐,还亲自上门拜访。后来连着好几日,不少人都见到经六郎与瑛瑛小姐同行,他们说唐掌事说不定要花落经府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唐松不信:“瑛瑛的心上人姓傅,上次我们来京里还见过的,模样长的不错,也在禁骑司任职,外面人瞎传您老人家也相信?”

“姓傅?傅琛?”老管家一脸“少爷您别逗我玩”的表情:“姓傅的死了都一年多了,松少爷您不知道啊”

唐松听说此事,长吁短叹:堂妹的亲事也太坎坷了些,也不知道这次的经六郎能不能成真?

死了的傅琛已经是过去式,况且关于他的死因外间传说至少有十八种不同的版本,那也不值得松少爷深究,倒是现成的“未来妹夫人选”经六郎还更值得他多打听打听。

经六郎无论身世背景还是履历都很漂亮,出身好姿容美,仕途通达,前程锦绣,年龄也般配,可堪良配。

据老管家神神秘秘告诉唐松,市场里卖肉的万屠户的妻子娘家姐姐就在花木陈家做下人,听说花灯节之后没几日,经沣的贴身长随就去花木陈家的铺子里买鲜花,说是准备去赴唐掌事的家宴,特意准备的礼物。

“三夫人虽然不说,其实老奴都知道,她让我传些消息回并州,传的可不就是瑛瑛小姐的消息吗京里也没别人可牵挂啊。担心瑛瑛小姐一个人在京里过的不好。”老管家一双眼里居然透出孩童般的狡黠:“三夫人就是嘴硬心软。”

唐松对此颇为赞同——唐三夫人的严苛也是出了名的,可是心肠慈软,最是怜老惜弱,嘴里喊着不管唐瑛,转头就派了老管家传消息。

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这两年老奴别的事儿没做,见天派人盯着瑛瑛小姐那边,或派人去打听外面关于瑛瑛小姐的传言,总不教三夫人太过担心。谁知道……嘿嘿。”他老人家笑的得意:“可不就撞上了嘛,这十来日经六郎可是已经往唐府跑了四五回了。”

唐松目露惊奇:“真的?那我很该去瞧瞧这未来妹婿的模样了。”他可记得那位姓傅的模样生的着实不错。

******

自上元灯会之后,正如老管家所说,经沣已经往唐府跑了足足五回。

头一次登门送回礼,顺杆爬拿唐瑛的客气话当真,敲定了第二回的家宴。

唐瑛在府里待客没什么,可对方偏偏是一位大龄未婚男青年,张青言之凿凿经六郎有所图谋,她就更要撇清干系,拉了刘重过来做陪,总算一场家宴没闹出什么事端。

可坏就坏在经六郎的长随嘴巴不牢靠,隔天就传出唐掌事宴请经沣之事,朝中盯着她动向的人不在少数,私底下便传出一点流言。

唐瑛才忙了两日,经沣就押着长随亲自登让道歉,为自己的长随传出消息而向唐瑛再三道歉,态度之诚恳让人挑不出错,她若是计较,简直有失风度。

“他原也没说错,小经大人救了唐某一命,家中设宴酬谢也是事实,旁人非要传随他们了,小经大人又何必在意?”

没想到经沣却很较真:“我一介男儿外面传什么都没所谓,可是唐掌事是女儿家,都怪家奴可恶,伤了唐掌事清名。”

唐瑛自觉有趣:“清名这种东西,早与唐某无缘,小经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她后来每每回想,总觉得祸端还是自己这句话引来的。

经沣后两次登门,都是前来送东西,或酒或从南方运过来的水果河鲜,理由都是现成的:“唐掌事豪爽不拘小节,那经某就不必有太多顾忌,正好南方的友人托船捎来的一些东西,值不得什么钱,不过是尝个新鲜。”

唐瑛猜测他的来意,索性直截了当相问:“唐某虽感激小经大人救命之恩,可是小经大人频繁登门,不知是否有事要托唐某?”

坐在主位的女子干练飒爽,浑身并无半点赘饰,哪怕在家中也做男子打扮,月白的圆领袍衫,大约在官场待久了,早忘了性别之分。

经沣轻笑:“的确有事相求。”

“小经大人请说。”

经沣起身向她拱手为礼,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小生今年二十有四,父母在堂,至今未娶,想求唐掌事一件事情。”

他话还未说完,唐瑛朗声笑道:“唐某懂了,小经大人这是瞧上我手底下哪个姑娘了”她多日难题得解,再不用费心揣测经沣来意,话音里都透着轻松:“这种事情你早说啊,虽然唐某未曾当过媒人,不过偶尔牵一回红线也无妨。”

经沣:……她这是从来没把自己当过适龄未婚女子?

“咳咳,经某都做的这么明显了,难道唐小姐还看不出来?”

“我心悦你,想娶你为妻,所以恨不能日日找借口登门。”

唐瑛哑然失笑。

自傅琛离开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这么直白的人,况且当初的傅琛也是试探再试探,这位上来就想娶她为妻,倒是坦诚。

“小经大人恐怕是在京里日子短,还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人,外间的传言听到的也太少,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吧?”唐瑛真诚建议:“其实我觉得小经大人应该多向旁人打听打听我,比如沈侯爷九公主,或者您父亲经相爷,应该就会打消这个念头。”

沈谦认为傅琛的事与唐瑛有关,在傅琛的死讯传来之后,还曾上唐府大闹一场,自此与唐瑛绝交,在半道上遇见了连声招呼都不肯打,若是经沣跟他去打听,相信一定听不到什么好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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