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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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的行军牛皮靴子这么一踢,万驸马痛得五脏六腑都快错了位。捂着心口哀哀叫唤起来,更是惹得永王白眼连连。

这么个绣花枕头,真叫人恶心。

他抬起腿,正欲再补踢一脚,被一道清雅的声音给制止住。

一听到锦城公主的声音,众人又是行礼。

锦城公主在宫中听到万驸马的事情,这才匆匆赶来。她一出声,永王便收回脚,嘟哝一声算你走运。

“元承,今日你不休沐,怎么回来了?”

“我听说这厮想耗着你,不肯和离。”

永王对着锦城公主,那自是收起自己的兵痞作风,变得谦和有礼,十足一个好弟弟。明语看得连连称奇,暗道他们姐弟的关系应该不错。

陛下有六子,太子为长,皇后所出。二皇子贤王,冷贵妃所出,除了贤王,冷贵妃还育有五皇子连王和三公主华城公主。三皇子齐王和大公主凤城公主都是德妃生的,六皇子晋王的母妃是恭嫔,唯有永王,母族最是低微。

其余有生养的嫔妃生的是公主,都不太显眼。

锦城公主和永王的生母早亡,两姐弟这些年多亏柳皇后拂照,这才安安稳稳的成了年。姐弟俩性格不同,为长的锦城公主一向软弱,当弟弟担当起护姐的责任。

永王一向不喜万驸马,当年锦城公主嫁给万驸马时,他还是一个小小的校尉。自己都没挣出功名来,更是左右不了皇姐的婚事。

这些年来,他见万驸马一次便打一次,万驸马都被他打出阴影来了。便是心口疼得受不住,也不敢吭声。

眼下见锦城公主出来,这才哼哼呼痛。

“殿下,您别闹了,跟臣回去吧。臣想好了,定儿和纤儿都记在您的名下,您是他们的嫡母,他们以后定会孝顺您的。”

“放你娘的狗屁!”

永王暴怒,这个杀才,还想皇姐给他的一双儿女当嫡母,做他的春秋大梦。

“和离,必须和离!”

皇姐好不容易想通,看清了姓万的真面目,永王怎能允许锦城公主被万驸马几句服软的话就给哄回去。

他想好了,皇姐不能生养,他的儿女就是皇姐的儿女。至于奉养的事情,更是不需要操心。堂堂公主,还怕老无所养不成。

万驸马见锦城公主不说话,心下也是一突。这个公主说是皇家公主,其实性子最是绵软。这些年也不见她吭气,突然就闹着要和离,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难道是想拿和离的事情逼走妙娘?

妙娘是他的那个外室,最是温柔不过。

一想到锦城公主用势压人,他心里有些气不过。

“殿下,妙娘…”

妙娘两个字才出,永王又是一脚过去。

锦城公主冷冷看着,并不阻止。

“这些年,你心里只有那个妙娘,你们还生有一双儿女。除了没有名分,你所有的情意都给了她。本宫想通了,与其我们三人都不舒服,不如本宫成全你们。你放心,本宫不是气量狭小之人,以后万不会借此报复你们万家。我们和离后,你大可以让妙娘过门,把他们娘仨光明正大的接回伯府。”

要是事情真如她所说那般轻松,万驸马也不至于不想和离。且不说妙娘出身如何,一日做了外室,便再无资格成为正妻。与其再娶一个厉害的正妻,还不如守着公主这样脾气好的嫡妻。

“殿下,咱们夫妻多年,你就这么不顾念旧情吗?”

永王双手环胸,厌恶地抬了一下脚。看到自家皇姐不赞同的眼神,悻悻地收了回来。对着万驸马脸色难看,语气很是恶劣。

“万新儒,本王忍你够久了。你要是识趣的赶紧给本王滚远点,休得再占着本王姐夫的名号,在外面与其他的女子厮缠,本王听着恶心。”

“永王殿下,人常说宁折一座庙,不毁一门亲。臣与公主殿下夫妻多年,一向相敬如宾。臣敬着公主,公主这些年也算是过得自在…”

锦城公主微敛着眸,并未看向明语祖孙。听到万驸马说到自在二字,嘴角微泛冷笑,一双美目冷如冬日里的池水,又静又冷。

“你说本宫这些年过得自在?你和那个妙娘出双入对恩爱有加,本宫一人独守空房,这就是自在?依你之言,本宫是否还要感激你,感激你不计较本宫这些年无所出,还占着你伯府二爷的嫡妻之位?”

万驸马心一惊,公主殿下说话一直都是软言细语,几时说过如此冰冷讥诮的话。难道真是对自己情意全断,再不会温言以对了吗?

“殿下…”

“殿什么下!赶紧和离!”

永王松了一口气,看来这次皇姐是真的想通了,意志如此坚决,他一定要助皇姐摆脱万新儒这样的小人。

“万新儒,识相的你就快滚!你若真是不肯和离,本王也不是不近人情,你亲手杀了你的一双儿女,向皇姐投诚,此事便作罢。”

万驸马身体一个抖,差点软倒在地。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一双儿女,那他还有活头吗?什么皇家公主,那就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还成天哭丧个脸,连行夫妻之事都要经过嬷嬷通传,他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四殿下…你这是逼人太甚!”

永王冷哼一声,“本王何时逼你,只要你同意和离,你那外室和儿女自然能保全性命。如何选择,就看你自己。”

明语暗道,这永王好生杀伐果决,和姓季的有点像。

只是在记忆中,她找不到锦城公主的存在感,也从不知锦城公主和母亲还是好友。更没有听说过这位永王殿下,好像这姐弟俩根本不存在一般。

那万驸马被永王这一吓,差点尿裤子,他乞求地看向锦城公主。

锦城公主不为所动,“永王的意思就是本宫的意思,这世间没有两头开花并蒂齐艳的好事。你若真想和本宫继续做夫妻,便要和那头断得干干净净。”

“殿下,那可是臣的儿女啊…”

“本宫不是不给你活路,你同意和离,便可保全他们的性命。”

她说得决绝,站在那里犹如寒风中独立的冬梅。纵使和她做了多年夫妻,万新儒还是头一回看到她这般矜贵冷艳。

他心里升起茫然之感,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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