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郎君们说着场面话,两个小娘子目光胶着在一起。
郑亦雪身上的稚气已全都不见,萧子昂迟迟不退亲,她用小意拒绝,勾得十一皇子一颗心扑在自己身上,不可同日而语。
她的目光让宣玥宁有一种被毒蛇缠上的冰冷黏腻之感。
这个郑亦雪,才是她前世熟知的人,高高在上自有傲气,稍一流露出软弱,就让人心疼呵护,巴不得将心都掏给她。
不过一年的光景,她竟也有了这般大的改变。
“七娘,就此别过。”郑亦雪蹲下身子给她行礼,动作优雅大方,她似是在用这种方式,默默向她宣战。
不过行礼,为何总有人会认为自己不会,难道他们已经忘了裴家鼎盛之时是何等风光,只见他们一家凄苦求生,就将他们定性为了草野粗鄙之事吗?
宣玥宁从裴寓衡身后走出,用一模一样的礼数回敬,“十一娘慢走,下次来再款待。”
郑亦雪昂着下巴,同萧子昂走了出去,县衙外郑梓睿负手而立,见到萧子昂也颇为诧异,交谈几句就将郑亦雪领了回去。
“见到淳元了?”
“嗯,见到了。”
“你觉如何?”
“同以前一般无二,阿兄问这作甚,刚才怎么没进去?”
郑梓睿回身看了一眼县衙,叹了口气,“想让你多和他接触一二罢了,从他身上总是能学到不少东西,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还有一更,大概在十点左右~
第九十二章 人言可畏(晋江首发)
看着郑亦雪和萧子昂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宣玥宁心生警醒,无缘无故郑亦雪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
不管怎么说, 能将萧子昂支走,不让他在裴寓衡眼前转悠,也是很不错了。
“哎呀, 我不小心把你的系带给系成死扣了,这可怎么办?不如我剪下去?”
裴寓衡低头去看半点都不虚心的宣玥宁,“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
“我怎么会是故意的呢。”宣玥宁讪讪一笑,拒不承认。
“好了, 外面太冷, ”裴寓衡伸手将她披风上的帽兜扣在她头上,虽然他不能理解遇见郑亦雪就摘帽子的举动是为何,但不妨碍他顺着她, “去后院书房, 那里暖和。”
后院书房几乎要变成宣玥宁的专有书房了, 两个书桌上均摆满了她的画。
此时屋里摆了三个火盆,热度源源不断传出来,宣玥宁脱下自己的披风,转而看见那被自己系成死结,脱不下来的披风, 建议道:“不如你套头脱下来。”
裴寓衡瞥了她一眼, 她立即闭嘴,上前垫着脚尖,一点一点给他解着扣子, 出了她一身汗。
自己系的扣子,热也得给它解开。
废了半天巧劲儿,终于给弄开了,她可真是长舒一口气,替他将披风拿下来,装作不在意的问:“今天十一娘找你谈什么事情了?”
“她是来当十一皇子的说客,想让我投靠他。”
宣玥宁蹙起眉,十一皇子虽是女帝亲儿,却雄心勃勃,一心想把女帝拉下来,自己登基,可在她去世的时候,他也没成什么气候,依旧是一只雏鹰,被女帝打压地无法喘息。
便道:“想要拉拢你,不派自己身边的谋士,反而让名不正言不顺的郑十一娘来,他这般瞧不人,你可不能投靠他,再说崔郎君一直帮助我们,我们可不能做忘恩负义之事。”
听她话里话外将自己和他绑在一起,裴寓衡那看见她和萧子昂站在一起的酸意才下去,应了一声,“放心,我知晓。”
何况,父亲的案子他已经有了些眉目,老师一直在暗中为他查访,几乎可以确定,出手要治父亲于死地的,就是洛阳那几家世家大族。
十一皇子作为被世家大族保护者,他是万不可能与他扯上关系的。
想着今日郑亦雪给他的怪异感觉,一个小娘子说出替十一皇子拉拢自己,神态不曾改变,明明是和十一皇子暧昧的关系,却非要呈现给他自己是谋士的错觉,心机过深。
她和玥宁的关系又错综复杂,不禁叮嘱道:“在郑十一娘未离开咸满县时,你去铺子里将王虎和雪团也带上,任何时候都不能独自一人出去。
我这几日若是无事,也会同你一起,你小心提防一下她。”
宣玥宁重复了一遍,“你让我提防她?”
裴寓衡点头,换了个说法,“嗯,她定也是奉命前来劝说我,我怕她将主意打到你的头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她笑了出来,笑容里掺了那么一丝酸涩,这可能是前后两辈子,第一次听见有人让她提防小心郑亦雪,往常里,大家说的最多的就是,“你怎么那么恶毒,总是欺负十一娘,就不能谦让她。”
苍天可见,她何时欺辱过,反而是自己,没少在她手里吃亏,还吃的总是那种被亲人埋怨的亏。
便郑重的应了下来,说起郑亦雪,郑八郎总是必不可少会提及,她道:“前段日子,种出番薯你写的那本书可还曾记得?能否拿给我瞧一眼,今日我在铺在里遇见郑八郎了。”
裴寓衡给她找书的动作一顿,郑亦雪和她见面,远不及郑八郎和她交谈让他心生戒备,“他找你做甚?”
“说是在外瞧见你写的书,想要拜访七郎,这的百姓你又不是不知道,成日里喊我做七郎,将他引了去,见到是我,他也颇为震惊。”
他已经将书找到,她顺势接过手中,隐去了郑梓睿同她说想要一个阿妹的事情,“他说你太过分了,将菜谱写得传神,他游历的时候馋番薯,却又吃不到,我还和他说等他拜访你时,给他做番薯吃。”
她翻开书页,郑梓睿给她看的那本标注了作者名的地方,这本书空空如也,她就说,自己没见过裴寓衡写她的名字。
就指着那空白的地方问,“你把我的名字也写在书上了?怎么都不同我说一声,写我的名字作甚,都是你一个字一个字写的。”
他不假思索道:“写书的主意是你提的,后面的菜谱也都是你给的,这本书自然要写上你的名字,这有何异议?”
当然有异议,宣玥宁看着他,她可是个女子啊。
本来经商就够离经叛道的了,做书这种事,他还要将她加上。
也太包容她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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