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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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皓月坊还没正式开门,可凡是看在裴寓衡面上子,来她这光顾的顾客,见了她的衣裳,都意动的定上了一身,尤其以小孙主簿的母亲最为大方,一口气定了八身,说是自家女人多,爱花俏。

宣玥宁也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已经将其列为了自己在咸满县可发展的最大主顾,并且在晚上回家吃饭时,和裴寓衡提了两句。

孙家就小孙主簿这么一个独苗苗,家里不缺田不缺银,不过是想让裴寓衡提携小孙主簿一二。

裴寓衡早就用小孙主簿用的顺手,现在的小孙主簿可不是刚刚接手主簿之职,忙得手忙脚乱之人了,上可编制人口户薄,下可跟着裴寓衡升堂,每天都有干不完的冲劲。

可再提拔他,他也是吏干出身,升迁不易,裴寓衡便寻了他,问他想不想考进士科,他一鼓励,小孙主簿就跟打了鸡血似的,日日回家翻书,可把孙父孙母给激动坏了。

尤其是孙母,穿着新衣裳,走到哪都得夸赞一边裴县令,在大家附和声和羡慕目光下,再给皓月坊美言几句。

有咸满县百姓对裴寓衡和宣玥宁的无脑爱护,皓月坊还没开业,就已经收获了足足的目光。

那边雪团手里的小狗动了起来,宣玥宁松了口气,它这条小命算是捡了回来,见它无事,雪团又紧盯着自己的手,就怕她把小狗抱在怀里,无奈之下,只好去给新来的员工培训。

手中有钱底气足,她一口气聘请了十个人,一位掌柜,两名小厮,四名美貌小娘子,外加三名画图样的画工。

掌柜她本来是不想请的,每日里自己拿着算盘算进账,能时时刻刻摸到钱,这是多么美的日子。

裴寓衡对她的一切行为都支持,唯独在宣夫人这折戟,她说要自己当掌柜时,她那铁钳一般的手指差点没把她的额头给戳出个洞。

“商人地位低贱,你开皓月坊也是挂在我的名下,还敢自己去当掌柜,是不是不想要你的名声了!”

她哪里敢薅宣夫人的虎须,不情不愿的招了位考过几年进士没考上,家人重病只好从商,有过丰富经验的掌柜,又给他配了两名小厮,跑上跑下,包衣服的体力活就全交给他们。

另外三名画工,都是裴寓衡衙门中最初老人,家中的阿姊阿妹。

也只有他们家境丰实,可以培养自家小娘子读书学画,不然一时半会儿,她还真不好在咸满县找出会画画的小娘子来。

将他们姊妹招进来,又能不怕她们背叛,自己兄长可都在县衙裴寓衡手底下,又能为裴寓衡拉拢人心,岂不是一举两得。

最后招的四名美人,还是从越州酒肆那得来的灵感。

那时一整条街酒香扑鼻,穿着暴露大胆的胡姬就站在酒肆外冲她招手,莺莺燕燕好不热闹,她惯爱穿胡服,每每从那走过,或是去给崔棱打绿蚁酒,都得被她们摸上一把,没少被欺负。

想起在越州的趣事,她也笑了起来,对还有些拘谨的四名小娘子道:“你们且去将昨日到的新衣裳换上我瞧瞧。”

四人互相看看,都不敢动,昨日到的衣裳都跟宣玥宁现今身上穿的一般好看,价值不菲,她们没那个胆子。

最后还是四人中,唯一的一位胡姬先说了话:“七娘,那些衣裳过于贵重了,万一穿坏了,我们赔不起,”

说话的胡姬身上异域风情浓重,头发是卷的,眼睛都是琥珀色的,瞧见她,就能让宣玥宁记起酒肆外的胡姬。

她是见皓月坊招人,自己走进来问宣玥宁收不收她的,她本是胡商之女,奈何父亲后娶的母亲想将她卖进乐坊,入贱籍中最低贱的乐户。

入了乐户,她这辈子再难翻身,知皓月坊背后有裴寓衡撑腰,才大着胆子求宣玥宁收留。

其余三人都跟画图者一样,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送到她面前。

毕竟她招人又不求她们会读书识字,只一条,长得好看身材有致。

胡姬姓高,家中排行老二,上面的一姊在母亲还未去世前,就被嫁走了,只剩她一人,在后母手中磋磨,也是因此,她胆子比其余三人大,先说了话。

宣玥宁心情好,人也耐心,“无妨,衣裳做出来不就是被人穿的,不过是扯着几尺布缝上的,昨日的衣裳做出来就是给你们穿的,尽管去试,脏了坏了,我都不会让你们赔。”

四人听此,一个个取走衣裳走上二楼包间。

二楼设计时,便一半拜访珠宝首饰的柜台,一半开辟出隐私性强的包间,当时是想着若是有夫人要买昂贵的珠宝,可以不用当着众人的面,专门服务,后来才发现,它也可以当做试衣的地方。

不一会儿,四人就走了下来,为首之人正是那高二娘,她穿着胡服,可身材摆在那,硬生生穿出风情来,后面三人各有千秋。

有穿着魏晋风宽袖长袍的,有上襦下裙勾勒出纤腰的,还有穿着齐胸襦裙羞涩不敢抬头的。

宣玥宁绕着她们转了一圈,拍手叫好,“大善!这衣裳,你们每日到了之后都轮换着穿,你们四人从现在开始便要习惯,不用畏手畏脚,你们的东家我最不缺的就是衣裳,以后新衣裳多的是机会穿。”

这四身就是她开业后主打的款式!

她指使着四人一会儿去帮忙摆放珠宝,一会儿去扫个地,直到她们忘记自己身上穿的衣裳,敢在二楼包间无外男时,撸起袖子就擦窗棱,唬得她一愣一愣的,赶紧让她们歇歇。

成型的衣裳珠宝都已经到了,就等着开业了。

带着雪团回去时,雪团将洗净的小奶狗给宣玥宁,一个人闷闷不乐地待在马车中。

宣玥宁揉揉小奶狗的爪子,抬眼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到了家中,她故意将小奶狗藏在大氅中。

裴寓衡冬日清闲下来,在家的时日也长了起来,他一面和远在洛阳的老师通信,查父亲的案子,一面分出心神亲自教导裴璟昭和裴璟骥。

他是个合格的兄长,父亲去了后,就自己承担起教导之责,不管多累,不曾动过请先生的念头。

书房里传出的,是裴璟昭抽抽噎噎背诵和裴璟骥在为他的阿姊求情的稚嫩声音。

屋里没外人,裴寓衡靠在椅背上,整个人都慵懒的很,一支手撑着脸颊,一支手翻着崔棱给他的来信。

也不看站在他面前的两个小人,红唇上下一碰,将裴璟昭背错的地方重新念了一遍。

裴璟昭抽噎声更大了,金豆豆一颗颗洒了下来,按照裴寓衡刚才念的接着背,背着背着卡了壳,旁边的裴璟骥就偷偷提示她。

这时,裴寓衡扫了他一眼,说道:“骥儿,你离你阿姊远些,去写大字。”

后院的书房,在添了宣玥宁的书桌后,又在她书桌旁添了两小张桌椅,都是裴寓衡让王虎给两个孩子量身打造的。

裴璟骥一步三回头地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同裴寓衡道:“阿兄,是我要和阿姊玩,阿姊才没空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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