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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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寓衡不急不缓喝了口蜂蜜水,甘甜的水流入口中,浇没了那股欲要毁天灭地的冲动。

就连宣夫人都像是没有听到般,只侧过头温柔的看着宣玥宁,一副任她做主的样子。

宣玥宁迟迟不从椅子上起身,只冷淡的瞥着他们两人,这种来自上位者的眼神让他们二人也沉下脸来,一向都是被人吹捧的人,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娘子这是何意?我以为我的话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你只说了自己的话,何曾问过我?

一条郑家的家狗,都敢在我头上指手画脚,谁给他的胆子?是郑家!是郑家对她的不重视!

她为何要将自己置于这般,这般任人欺负的地步。

想着,她也问了出来,“你口口声声郑家郎君思念我的紧,可为何是派你二人来接我,怎么一位郑家族人都未瞧见,枝繁叶茂的郑家,原来一个闲人都找不到。”

郑家掌事脸色渐缓,“娘子莫要闹别扭,郎君身为郑家家主日理万机,自是没有时间来亲自接娘子,娘子不要误会。”

“你这话的意思,你竟是比郑家族人来的还要重要。”

她给他挖了个坑,他察觉到不妥,回避道:“娘子还是收拾一下东西,赶紧走。”

“着什么急啊,”宣玥宁拿出了萧家当家主母的气势,“话都没有说清楚,想让我去哪?还有外面送给裴家的东西,你们是打发叫花子呢?”

管事再如何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此时也察觉出了宣玥宁的不配合,“娘子,外面的东西不少了。”

足有一半的车队拉的都是给裴家的礼品,在这上面,郑家还真没含糊。

可宣玥宁才不管到底如何,她就是要找他们不痛快,“你可知我在咸满州有家铺子,几日收益都抵得上你们外面的东西,如此寒碜,郑家也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掌柜脸皮抽动,特别想说上一句,你那是什么铺子,每天掉金山啊!

“娘子若是觉得不满意,我可在咸满州再采购一番。”

她嗤笑一声,“我想你误会了,我只是感慨一下原来在郑家心中,他们的嫡女也就值外面那点东西,至于你究竟备了何物,我不关心。”

掌柜深吸一口气,“娘子……”

“你还是唤我七娘罢!不知你是不是因老而耳聋,我分明说了,自己不是你郑家嫡女,你倒是喋喋不休,一口咬定要带我走,我还真没见过如你一样听不懂人话的。”

她半点面子没给他留,句句扇在他傲气的脸上。

他半晌才压下胸中怒意,“娘子莫要觉得自己是郑家嫡女,就能为所欲为,郑家家规森严,娘子还是尽快同我回去才好!”

“我说你,说的一点没错,我不是郑家嫡女,长了一张和郑八郎相似的脸我也不愿,奈何大洛之大,相像的人多了去了,你手上金锁,我也从未见过,这不是我的东西,你找错人了!”

而后她掷地有声,“改姓之事绝不可能,我与寓衡婚书已签,今生便是夫妇,尔等想找人联姻,还是赶快去寻那真正的嫡女吧!”

裴寓衡轻笑一声,顺着她的话道:“雪团,送客。”

这下子管事终于明白了,宣玥宁的发作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想回郑家,她竟然不想回郑家!

世家大族,千呼百应的郑家,她竟然不想回!寻常的小娘子得知此事,只怕巴不得赶紧回去,哪怕是假的也要赖在郑家,如同郑亦雪一般。

宣玥宁一通骂,心里可算是舒爽了,冷笑着一锤定音,“二位,天色不早了,还是请回吧,回去告诉你家郎君,他找错人了,我宣七娘不是他的女儿!”

不能将宣玥宁带回去,那就是管事办事不利,他那点对宣玥宁的恭敬全然撕裂,“娘子还是痛快跟我们回去才好,不然我怕娘子承受不住郎君得知此事之后的怒火。”

她好笑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管家,能将他身上那股子优越感打击掉,真是令她痛快!

管家不自觉就提高了声音,只有外强中干的人才会用这种方式掩盖自己内里的虚,“娘子!跟我们回洛阳,见的人多了,你就不会觉得裴家有多好,让你舍不得离不开他们,你会遇见同郑家一般的世家嫡系子弟,嫁给他成为宗妇,荣耀一生!”

宣玥宁此生最恨郑家说裴家不好,他们郑家配说这句话吗?

宣夫人拿她当亲女,就连婚事都百般刁难裴寓衡,裴寓衡与她两情相悦,她时常在心中惦念他们二人未来的生活,两个孩子全心依赖她,还说日后裴寓衡要是欺负她,就替她出气。

可郑家带给她的除了苦痛还有什么!他们有什么脸!

“你闭嘴!”她生气了,“雪团,让你送客,愣着作甚!”

裴寓衡站起身,一甩宽袖,“请吧。”

“好好,娘子你想清楚,我走出这个门,你可就回不去洛阳了!”管事道。

你当自己是谁,不过一个管事,还敢这样威胁。

都不等裴寓衡和宣玥宁说话,一个笑眯眯的声音传了进来,“这是怎么了?裴州长,又见面了,听见有争吵声,我不经通传就这样进来,真是不好意思了。”

宣玥宁气得狠了,现下有小胸脯还鼓鼓的。

裴寓衡见了高公公,不卑不亢向他施了一礼,那管事跟在郑延辉身边多年,自然认得他,先恭敬的和他打了招呼,再他问发生何事,便添油加醋说不知裴家给宣玥宁下了什么迷魂汤。

宣玥宁不承认她是郑家嫡女不说,还不跟他们回洛阳。

高公公来了,宣夫人要给他让坐,他摆摆手,“我本是客人,怎能坐在主位,这不是失了的礼数。”

而身为客人,又哪有百般指责主家的道理,管事当下白了脸。

高公公转而问他,“你说,七娘是郑家嫡女,是因为她长得像郑八郎,身上还有郑家才有的金锁,是也不是?”

管事哪里还有趾高气昂的样子,在高公公面前,他算什么,“是。”

“可七娘说她从小就生活在裴家,是由夫人一手养大,绝不可能是郑家人,她也没见过这金锁,金锁不是她典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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