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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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满是脏污却来不及去洗,魏鹤远得知她安全归来之后,直接赶回来。

薄唇紧抿,手捏成拳,大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紧绷——

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把魏鹤远整个儿浸没。

想要触摸一下梁雪然,确认她是真实存在的,而不是大脑虚构出来的梦境。

天知道,他在冰库中,面对着那具摔的无法辨认的尸骨崩溃,颤抖。

那十几分钟,比他二十几年所有的人生加起来都要漫长。

魏鹤远从不允许自己在任何人面前失态,包括现在。

他艰难克制住想要去抱梁雪然的冲动。

他现在的手很脏。

说不定还有细菌。

雪然刚回来,现在身体虚弱,抵抗力也差。

“我听说你的脚伤了,”魏鹤远慢慢地说,“我已经让人去买祛疤的药,很快就能回来;不会留下痕迹,别担心。”

梁雪然笑吟吟:“不用担心,我恢复能力强。”

魏鹤远又想到梁母哭着说,小时候的梁雪然,手指曾经冻伤,一根根烂掉。

但现在真的洁白无瑕,一点疤痕也没有。

他不知道她童年那样可怜。

如果能早点知道就好了。

如果能早点去了解她就好了。

“你没事就好,”魏鹤远重复着这句话,他笑,这个笑看上去倒是发自真心,释然,“我一会再过来看你。”

现在自己太脏了,他刚刚昏了头,怎么能叫她看到这样不堪的自己。

梁雪然笑:“好的。”

魏鹤远深深看她一眼,同样是清淡的一个笑,折身往外走。

门外,凌宜年站在侧边的檐下,隔着蒙蒙雨雾,担忧地看着他。

魏鹤远已经快要走出门。

他听到身后钟深含着笑意的声音:“张嘴。”

这简单的两个字瞬间把魏鹤远一直以来死死克制的理智全线击溃。

他指节泛白,呼吸粗重,转过身,大踏步而来,阴沉着脸,死死地揪着钟深。

钟深猝不及防,被他扯倒,手里的热粥洒落一地。

瓷碗在地上跌了个粉身碎骨。

魏鹤远双目赤红,用力拎着钟深,直接把他推出去,关上门,看着床上的梁雪然。

她因为魏鹤远突然的动作而一脸惊惧:“魏先生……”

别这么叫我。

别发抖。

别害怕。

我不会伤害你。

我只是……只是……

魏鹤远走过去,梁雪然被他骤然而起的怒气吓住,想要下床,但饿到几乎没什么力气。

梁雪然从未见过他这种暴怒的模样。

她始终以为魏鹤远永远不食人间烟火,永远高高在上。

永远光明磊落,永远严格律己。

永远可望不可及。

梁雪然下意识往角落里缩,而魏鹤远已经沉着脸上了床。

他没有脱鞋,膝盖跪俯在床边,身上的衣服仍旧在滴水,滴滴答答,一点点弄脏床单。

在梁雪然害怕的目光中伸手,魏鹤远俯身,轻轻地把她抱住。

温柔而小心翼翼的拥抱。

魏鹤远躬着身体,谨慎地把她圈在怀中,浑身颤抖,克制着吻上她的发。

梁雪然扒着他的手臂,心跳如擂鼓。

她听到魏鹤远失去理智的、沙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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