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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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怀孕了,”魏鹤远目不转睛看她,“你想生下来就生下来,不想要也要告诉我,我们一起商量。”

梁雪然极为傲娇地仰起脸:“反正你就是不想打掉喽。”

魏鹤远并没告诉她,那个医生的诊断。

她其实不单单是子宫内膜异位的毛病,还有子宫后位,过度屈曲。

前者能通过积极治疗解决,后面那个,如果想怀孕的话,还需要在姿势上花点心思。

魏鹤远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你喜欢孩子吗?”

“还行吧,”梁雪然也有点拿捏不准,“不哭的话,好看的,我喜欢。”

魏鹤远想告诉她要乖乖吃药,但又觉着这时候说出来不太恰当;最终,只是摸摸她头发:“你想要的东西,我会帮你全部拿到。”

魏鹤远来华城也不过是想看她一眼,确认她安然无恙之后,只喝了一杯茶便走了。

梁雪然下楼吃早餐,梁母不住地看着她笑,最后靠近,神秘兮兮地问:“你和魏先生和好了?”

梁雪然慌忙摆手:“没有没有。”

“那他一大早就来看你?”梁母一脸“你就不要再瞒我了”,“这孩子挺不容易的,我听他说马上又要去欧洲。”

梁雪然本来心不在焉地咬着吸管,听妈妈这么说,抬头看她,讶然:“您怎么也开始替他说好话了?”

梁母沉默一阵,说:“上次我以为你出事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他,打他,他一点生气的模样也没有,反而还能劝我;过后我去道歉,他也没有生气,更没有靠着这点恩情来要求我们回报……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这个人值得你去托付。”

吃过饭后,梁雪然忍不住给魏鹤远发了条微信过去:[恭喜你,又升级了]

他应当还没有到达机场,回的很快:[升级成爱人了?]

梁雪然:[做什么白日梦呢?我妈妈刚刚夸你了。]

魏鹤远:[什么时候把‘我’字改成‘咱’?]

梁雪然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唇角忍不住翘起。

想了好多回答都不妥当,梁雪然把手机放回口袋。

算了,先不回了。

接下来的一周,梁雪然仍旧在为了轻云的事情奔波。

bontin现在开始疯了一样的做开业促销活动,常规的两件八折三件七折,门店还设立了各种各样的互动小游戏派发代金券,大手笔地签下当红一流量,物料制作神速,线上线下很快部署完毕,营销做得也好,轻而易举地带动了一批小迷妹。

相对应的,轻云这边销售额骤降——

有人提议也和bontin打价格战,被梁雪然想也不想地否决掉了:“要从长远来看,现在降价在一定程度上能够提高销售额,但不利于长久发展;一旦价格战结束,轻云再想拉高定价就难了。”

魏鹤远说的对,bontin不是刀枪不入的,它不少设计被诟病从大牌身上取材,但又很微妙,在法律边缘游走;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元素和版型相同,但偏偏告不赢。

这是最棘手的。

而bontin疯狂打价格战,产品的质量却不尽如人意;快消品的品控本来就差,bontin这次拿定主意要攻占中国市场做大,只把心思花在恶性竞争上了,反倒对产品没那么上心。因为急剧扩张也签了几家新的工厂,空降来的欧洲高管弄不清国内的情况,和国内新挖来的经理意见不合,导致下面的管理也一团乱麻。

梁雪然探听到这些内部消息之后,终于明白魏鹤远为何会告诉她“不用怕”。

bontin步子迈的太大,弊端重重,只要轻云撑过去这个季度,未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轻云这边准备出一年一度的夏季限定裙和联名款系列。

原本已经谈定了某爆火的日漫,在约好签合同的当天早上,那边的负责人却期期艾艾地说着“思米马赛”,说联名版权出售给了bontin,而条约中,bontin不许他们在三年内再寄予任何品牌授权。

祸不单行。

早先跳槽去bontin的几个人把轻云的底抖了个一干二净,原本轻云洽谈的几个联名款都被bontin捷足先登,气的梁雪然忍不住爆了粗口:“神经病吗他们?买这么多版权又不出做什么啊?他们这是在做慈善么?”

吐槽归吐槽,轻云这边仍在寻找新的合作方。

只是这一次动作更加隐蔽了,免得bontin再过来捣乱。

梁雪然甚至起了个骚念头——既然bontin这么喜欢撬墙角,那她再多接触几个版权大佬譬如迪x尼、梦x厂,或者再一口气让bontin囤上一大堆版权,它能被拖垮么?

一筹莫展之际,恰好《溪中菱》横空出世,因着设定特殊、画风瑰丽,剧情有趣,一经播放,不过三集便口碑爆棚,圈粉无数。

梁雪然一眼看出这部动漫的潜力,想要和《溪中菱》作者商谈联名合作。

但轻云这边发出去的邮件和消息没有丝毫回应,专业人士初次上门拜访,就结结实实地碰了壁——

《溪中菱》作者张峡闭门不出,不肯见客,他母亲也很无奈,婉言劝轻云的人回去:“他不喜欢见人;至于《溪中菱》啊……他说了,这部作品再也不会参与任何商业活动。”

梁雪然听着下面人有条不紊地报道着,蹙眉:“把地址给我,我试试。”

张峡的母亲原本也不肯让她见张峡,最后看梁雪然言辞恳切,再加上她长的的确好看,实在难以拒绝这样美人说出的话。

她只好走到张峡门前,敲敲房门,低声叫:“小峡,你出来吧,就聊几句,也没什么。”

梁雪然站在旁边等。

很久,里面才伸出一只手来,整只手都被包裹在袖子里,只露出一根来。

梁雪然眼尖,清晰地看到上面被火撩伤的疤痕。

那只手慢慢地缩回去,她没有见到这位深居简出的天才作者,只听到他的声音,像是藏着沙子一样,嘶哑:“不卖!快走!”

张峡母亲送梁雪然去了客厅,摇摇头,叹气:“梁总,你也看到了,张峡他脾气就是这样古怪……难为您跑这一趟了,请回吧。”

梁雪然摇头,诚挚地开口:“抱歉,让您为难了。”

张峡母亲摆摆手:“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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