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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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入府,林傲天得信就从衙里回了府。

“参见父亲。”林泽执家礼,给林傲天见礼。

林傲天一把拉起他,急切地问,“太后呢?”

林泽愣了下,“太后病了,不宜舟车劳顿,孩儿将她留在京城,已经安置妥当了。”

林傲天脸上现出遗憾之色。沉吟良久,才想起上下打量儿子。林泽入府时,已经有大夫给看了伤。现在身上只着中衣,内里裹了几道绷带,“泽儿伤势如何?”

“无妨,与几小股散兵遭遇过,儿子能料理。”

林傲天松下口气,坐下压低声音,“陛下此回行事,可谓险中求胜啊。”

林泽跟过来坐在另一侧,点头道,“陛下希望借此良机,趁早清除了有异心的人。”

林傲天侧目看儿子,眉目周正,一身武将英气。这样的孩子,放在哪里也是出挑的,偏偏入的是皇家的门,皇上身边,最不缺的就是英才。林傲天垂目喝了口茶,沉吟道,“我儿也二十有四了吧……”

林泽不明所以。

“陛下这次是有准备的,这些逆党被料理也是早晚的事,之后可能便会考虑留嗣的事情了。毕竟她也二十六了,若真是无嗣无后,将来的皇位也坐不稳。我儿……你可有大把握,做皇父?”

林泽红了脸,窘迫垂头。

林傲天长长叹气,“你这样不行,瞧着她身边的那些个人。先前有正君压你一头,为父也不好替你争取。如今连后来的那个顾夕,小小年纪竟也占着君恩,你都排到第几了?”

林泽被父亲数落着,窘得抬不起头。

“此回本想借着把太后接来北江的机会,我们老一辈人坐在一起,将此事敲定……谁知你……竟把太后留在京城。”

林泽惊抬目,“父亲要如何敲定?”

林傲天笑笑,“太后久在宫帏,留嗣争权的事,她最清楚。不必为父开口,只要她到了北江,便会主动提及此事喽。你呀,……还是太年轻。”

林泽手足冰冷,怪不得太后死也不肯随他来北江。他还一而再地力谏……

“太后安置在哪了?毕竟不安全,为父派人潜回京,务必将人接过来。”

林泽警觉地抿唇,“陛下早有安排。顾夕照看着。”

林傲天已经变色,“糊涂,怎能让太后落到那小子手里?为父在信中数次嘱咐你,要提防顾家的公子,你听到狗肚子里去了?”

林泽惊讶地看着一贯沉稳的父亲,这暴躁的样子,让他心惊。

权利果然会让人疯狂,林傲天不耐起身道,“你守着陛下这么多年,早沾君恩,若是留嗣,也得是你的。正君已经去了,你还谦让他兄弟?哼,此事你不用插手了。”

“父亲。”林泽惊抬头,“您要做什么?”

“自然是带兵攻入京城,护驾去。”

林泽脸色全白了,“不可,陛下旨意,要您调兵到离风口去。”

“去那做什么?家贼不除,防着外敌有什么用?”林傲天冷笑,“再说,要御外敌,自然是北营的崔是。她不调崔是,反将我调出北江?”

林泽简直认不出这是他父亲了,狂躁又执念,“父亲,崔帅另有任务,您替陛下领着北江,深得陛下信任……”

林傲天大手把儿子拉起来,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阿泽,你好好想想。她若信我,便不会调我去当炮灰。哼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使我没去离风口,也是为着太后安危着想。”

“不可。”林泽摇头,忽觉头晕目眩,“父亲,你在茶里下了什么?”话未说完,人便无力地瘫在父亲怀里。

恍惚间,只听父亲的声音在吩咐,“众将听令,太后陷在京城,林侍君拼着性命杀出来求救,我等岂能不施援手?传我将令……”

“不是的,不行……”林泽在心里呐喊,却发不出声音。

纷沓的脚步声走远。林泽拼命想睁开眼睛,眼皮却似有千钧重。

“父亲,不行。陛下布局,一环一扣皆有安排,您不能蛮干。”他在心里反复说着这句,泪顺着眼角流入鬓边。

“儿子,这可不是蛮干。”林傲天仿佛听见他心声,揽紧怀中发着抖的林泽,目中深沉,“除掉□□,平了几个封疆大吏。国公往下,就全是她的人了。到时,还有为父的活路?我手握重兵,比崔是还强,她只会想法释我兵权。”兵权和儿子留嗣,恐怕她要让他二者选一。他是哪样都想要的。

“少爷留在房里养病。”林傲天吩咐。几个亲卫应。

“若是我抢不出太后来……”他顿了下,低沉着声音,“你们听到信儿,就将少爷刺伤,嗯……重些,再连夜送到陛下那里去。只说少爷从京中突围时伤重,太后危急,我是不得已为之。陛下当会相信。”

“父亲……”林泽拼着最后一丝清明,哑着声音,“这行不通。”明明用尽力气嘶喊却如几不可闻。

第48章 又回别院(五)

别院。

正君只着中衣,跪在当院。

奴仆们皆不知为何这几日正君动辄得咎, 眼见着陛下情绪极不稳定, 每到正君被罚时,所有人皆噤若寒蝉, 不敢在院中走动。

祁峰紧簇着眉峰,忍过一波眩晕。昨夜折腾了一昼。清晨,他迷迷糊糊醒来时,就见她正定定地盯着自己。他拿不准她又想做什么, 便沉默。两人人僵持了一瞬,她突然欺身过来,“为何摆这个脸色?昨夜是否未尽兴?做朕的侍君, 自然不如做摄政王开心快活。”

自从他上一次冲动之下说了那话,赵熙的情绪非常不平静。祁峰也颇后悔,每次她情绪上来收拾他,他都死咬着唇忍着,心里不免想着, 你不是也说我图希南华的话了?我没那些企图,不过你不能不承认你惦记着南祁吧。可是这话, 他可再不敢轻易说了。

“朕也不是个刻薄的人,赐你两个美女, 侍候你舒服可好?”赵熙冷哼。

“不必。”他皱眉抗拒, 心里又涩又疼。这几日, 夜夜折腾, 她只撩拨、折辱, 从没真正与他鱼水交融。是嫌他脏?

“不必?”她冷笑,“朕赐的,不香甜?自己找那半老的太后,才有味道?”这话说得可真露骨,激得他浑身打颤。他抿抿唇,心里窝着的地团火再压不住,倔强道,“哪个香甜,我自有分寸,不喜欢的,脱光了给我也不稀罕。”

“嗬?”赵熙愣了下,用全新目光打量眼前的人,这个倔小子,这才是他真正的德性吧。在府中五年,可真是难为他天天戴着几重面具。

赵熙冷冷笑道,“你当日处心积虑离开朕,如今又费尽心机地回来,用心也算良苦。”

还拿这话戳他,祁峰死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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