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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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就让弘盼跟苏公公亲近亲近嘛,”钮祜禄氏抿着唇角转头道,“弘盼过了年就要满周岁了,长得可比一般孩子大多了。苏公公,您垫一垫,看有多重?”

“啊?垫?”苏伟麻着上半身,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襁褓里的二阿哥,冲他吐了个大大的奶泡,心头蓦地一软。

“行啦,你别为难苏公公了,”诗玥捏了捏帕子,“快把弘盼递给我,孩子眼看着都困了。”

“就姐姐一味地惯着他,”钮祜禄氏这回倒没阻拦,看苏伟迈着僵尸步,把弘盼送到诗玥身边。

待苏伟告辞离开,弘盼已经酣然睡去。诗玥见苏伟走远了,使了个眼色,让絮儿带着伺候的奴才们退出了屋子。

“你这回又在琢磨什么啊?”诗玥小心地把孩子放到软垫上,“平白无故地非让苏公公抱一抱弘盼。”

“我有什么办法,”钮祜禄氏长叹口气,一反适才的明媚表情,“王妃给王爷生下了嫡子,日后的前程自是不用说。耿氏的三阿哥是早产,王爷怎么也要多关注些。反倒是我的弘盼,一转刚出生时的贵重,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你别胡思乱想,”诗玥拧紧了眉毛,“弘盼的出生对于咱们王府来说有多大意义,任谁都清楚。再说,他如今又是王爷的长子,以后的前程怎么也不会差的。”

“姐姐想得太简单了,”钮祜禄氏倚靠在身旁的迎枕上,“就因为弘盼是长子,不知会挡了多少人的道。我这个做额娘的,又只是个区区侍妾,若不给他找个扎实的依靠,日后肯定是步步维艰。”

“可,”诗玥抿了抿唇,“苏培盛到底是个奴才,你何必——”

“姐姐别再匡我了,”钮祜禄氏眉目一转,“苏培盛在咱们府中的地位,姐姐心里可比我清楚。不管他因何受王爷看重,弘盼跟他亲近些总没坏处的。我虽说进府晚,但也打听了不少从前的旧事。大格格当初就是苏培盛救回来的吧,我见苏培盛对茉雅奇总是更关注些。从幼时的教养嬷嬷到前几日的百花宴,苏培盛帮了茉雅奇多少啊。若没有他时时地照看着,就凭宋氏的本事,茉雅奇未必这么受王爷宠爱。”

诗玥沉默了片刻,轻叹了口气,“苏培盛是个心软的人,对王爷更是忠心不二,府里的小主子,哪个他都爱看顾着。”

“但对茉雅奇总是不同一些的,”钮祜禄氏正了正身子,“我想过了,等弘盼再大一大,我就向王爷祈求,让苏培盛做弘盼的谙达太监。”

“你要让苏培盛教养弘盼?”诗玥瞪大了眼睛。

“是啊,”钮祜禄氏点了点头,“我估计,凭王妃的性子肯定会挑一个规矩踏实的老太监,而耿氏一向低调,也不会跟我明着抢。弘盼到底是王爷的长子,我若是求了,王爷势必会——”

“王爷不会答应的,”诗玥直接打断钮祜禄氏的话,“你趁早绝了这个念头,你要是真说出来了,才是给弘盼找麻烦呢。”

“为什么?”钮祜禄氏不解地道,“给阿哥做谙达太监,对谁来说都是优差啊。我也不用他日日跟着弘盼,只要每天教一教规矩就行了,不会耽误伺候王爷的。”

“你就听我一句吧,我总不会害了弘盼,”诗玥语重心长地道,“再说,就算王妃、耿氏不会用苏培盛,但若你真的开了口,人家心里总要犯嘀咕。弘盼是王爷长子,你相信我,王爷不会忽略了他的。”

钮祜禄氏抿了抿唇,低头沉思了片刻,哑着嗓子道,“那我再考虑考虑……”

傍晚,四阿哥回到王府时,苏伟正抱着枕头在榻子上滚来滚去。

“干什么呢?”四阿哥脱了外袍坐到榻子上,“像个孩子似的,也不怕被人看见。”

苏伟仰着头看了一眼四阿哥,磨蹭磨蹭怀里的枕头道,“我今天抱到弘盼了,软绵绵的,还冲我吐了个泡泡呢。”

“弘盼?”四阿哥眨了眨眼睛,“你今天碰到钮祜禄氏了?”

“恩,”苏伟抱着枕头继续滚,“我今天在诗玥那儿,正好碰到钮祜禄小主抱着二阿哥过来,小主就让我抱抱弘盼,还让我垫一垫呢,我没敢——”

“你又跑到诗玥那儿干什么去了?”四阿哥皱起一双剑眉。

苏伟顿了顿,没理会某人醋意满满的问句,继续沉浸在莫名的兴奋里,“我好久没有抱过那么小的孩子了,第一次抱好像还是大格格刚出生的时候吧,不过也只抱了那么一次。你别看弘盼还是个婴儿,抱起来可是很有分量呢。”

“你又给我转移话题,”四阿哥脱了靴子躺到苏伟身边,“爷叫你没事儿少去西配院,你都知道府里现在乱七八糟的事儿一堆——”

“谁给你转移话题啦,”苏伟抬腿踹了四阿哥一脚,“我就是喜欢小孩子,你当初也是个小屁孩呢,就是都不给我抱。不过,你骑过我脖子。对了,你北巡喝醉时,好像答应过我长大后背我飞飞呢!”

四阿哥一愣,转头看着苏伟锃亮的大眼睛,“爷说过这话吗?醉话不算数的——”

“怎么不算数啊,”苏伟一个猛子蹦了起来,“你别以为我记性不好,你当初是酒醒了之后说的!我不管,你背我!”

“爷累了,今天早点睡吧,”四阿哥翻身下榻,准备进屋。

苏公公虎躯一震,朝着四阿哥的背就扑了过去,屋内顿时一阵乒乒乓乓,嬉笑哀嚎之声。守在门外的奴才们齐齐撇了头,心道今夜月色真好。

八爷府

同一片月色下,有人是独守空闺,有人是鸳鸯锦浪。

张氏的小院中,旖旎暧昧之声时不时地让在外厅守夜的侍女们红了脸庞。

卧房内,柳色的床纱一阵阵地晃动,床帐阴影下的喘息声越来越急促,张氏也再顾不得小家碧玉的含蓄,嘴角渐渐溢出破碎的呻吟声。

美妙的情致似乎渐入佳境,本该尊崇本能,维持一段时间的情之交融却在一阵诡异的抖动后戛然而止。原本暧昧羞赧的气氛,瞬间尴尬至极。

“王爷……”张氏抿了抿唇角,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您今日太累了,不如早些休息吧。”

八阿哥看了身下之人一眼,脸色有些苍白,“你也早点睡吧,爷回前头休息。”

“是,”张氏披了薄纱送走八阿哥,眉眼间颇带了些担心与忧虑。

一个难眠的夜晚,在辗转反侧中总算过去。

清晨,八阿哥从床榻上坐起时,身下少了某些自然反应,空落的厉害,一股强烈的不安猛地涌上了心头,“小荣子,把刘鹤叫过来!”

八阿哥的卧房内,弥漫着一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

刘鹤为八阿哥诊了脉,川子型的眉心挤成了深深的沟壑,“王爷,奴才还需为王爷针灸一次,才能有所确认。”

八阿哥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刘鹤抿了抿唇,从药箱中取出银针,“王爷,此针下去有冲精之效,若是王爷有所反应,则只是一般的肾衰气弱,调养些日子便能恢复。若是此针下去,王爷没有反应,则……”

八阿哥目光寒凉,刘鹤没有再说下去,低下头专注下针。

一阵让人惊慌的沉默后,刘鹤连着他的药箱都被掀翻在地上。

“滚,你给我滚!”八阿哥面色铁青,一手撑着床榻,一手四处挥舞。

“贝勒爷,”小荣子连滚带爬地扑到床前,“贝勒爷息怒,您且听刘大夫把话说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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