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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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我再寻思寻思……”苏伟挠了挠后脑勺,他刚才因为吴雪松的一个字,一时脑热答应了。如今回过味来,却总觉得自己好像被带进沟里了。

等苏伟上了马车,驶上长街,钟老板才敛了神色往自己的铺子走去。银祥绸缎庄离闻风阁不算远,钟老板迈进门槛时,屋里还亮着灯。

“苏财东走了?”吴雪松坐在方桌后,一手剪着桌上的蜡烛,“这人还真是奇怪,做起生意来有胆有识。可对这商贾之间来往的规矩,却又知之甚少。”

“其实也不算奇怪,”钟老板招呼着伙计关上店门,坐到吴雪松跟前,“这人要真是伺候那位贵人的,肯定不常跟咱们这一行当接触。初一入门就能有这般成就,也是经商的天才了。”

吴雪松抿着唇角,眉眼间略带了笑意道,“他对那个字可是动心了?”

“那是自然,”钟老板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纳闷地道,“吴兄若是想跟苏财东合作直说便是,何必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

“我只是想借他的手要一张引窝罢了,”吴雪松低头抿了口茶,“若是敞开了谈,凭他的背景,这笔买卖我还有什么好赚的?就是让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才好,我能端着吴记的架子,他为了跟我合作,只能予取予求。今天看他赎人的态度,确实是不想太过暴露和张扬。西来顺的那码事儿,估计也是被人逼得急了。反正没人大张旗鼓地昭告天下,你我就当只在心里存个疑影就是。”

“可是,”钟老板皱了皱眉,“之前跟吉盛堂作对的几家可都没什么好下场,我就怕让他知道了咱们的真正意图——”

“怕什么?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更何况,”吴雪松放下茶碗,“你知道两淮盐业有多大的暴利?咱们只要从指缝里露出点儿,就够堵他的嘴了。如今,看在那位贵人的份上,我也是给他多开了条财路。既没坑他,也没害他,只是一张引窝,权当学费了。”

与此同时,另一头,苏伟让人把马车驾到了之前四阿哥给他置下的小院里。

“现在这个院子里没有人住,不过我的人常常过来打扫的,”苏伟把慕辞领进小院,“我回头让人派个小厮过来,你有什么事儿吩咐他们就行了。”

“多谢苏公子,”慕辞冲苏伟点了点头,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苏伟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有些尴尬地拽着手指道,“你那个……那什么……”

慕辞抬起头看他,眼眸中一片清明。

苏伟脸上腾地一红,抿了抿唇道,“你会打算盘吗?”

回到王府时,已将要宵禁。苏伟磨蹭着进了东小院,四阿哥正在书桌后练大字。

“过来!”看见门口衣角一闪,四阿哥立时冷下嗓音开口道。

苏伟心里一通天人交战,最后牙关一咬,迈进了门槛。

“这个时候才回来,你说怎么办吧?”四阿哥头也没抬地笔走龙蛇。

“禁足一个月,天天跟在主子后头,”苏伟垂着脑袋,异常乖巧地答道。

四阿哥一时惊愕,抬起头看向某人,“你是怎么了?这么自觉,在外头受委屈了?”

苏伟连连摇头,晃荡着脑袋蹭到四阿哥身边,“那个,主子,那个,我——”

“干什么支支吾吾的?有话就说,”四阿哥皱起眉头。

苏伟重重地咽了口唾沫,看着四阿哥踌躇了半天,把心下一横道,“我买了一个名角儿!”

屋内一时陷入了可怕的沉默,苏伟看着四阿哥直愣愣的眼睛,渐渐缩起脖子。半晌后,一片沉寂中,突然咔嚓一响。

苏伟低头一看,四阿哥手中握着的,有一个指头粗的湖州毛笔,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额,小苏子干不出拉皮条的事儿。

引窝就是清朝政府颁给商人贩盐的许可证,商人有了引窝,才可以领取盐引,买盐卖盐。一张盐引可以购盐一定的斤数,跟粮票差不多,领取盐引要交盐税。清朝盐业是暴利行业,因为政府准许盐商提高价格。而且引窝不是想有就有的,基本被一帮有权有势的人垄断了。所以,吴雪松才想借苏伟的手搞到引窝。

第286章 老奸巨猾

康熙四十六年

入夜,雍亲王府

苏伟亲眼看着四阿哥捏断毛笔,一时辫子都立起来了,结结巴巴地开口道,“那个,我,我不是给自己买的,额,其其实也,也不算给别人,但是,我,我就是,啊——”

屋内一声尖叫,把侯在门外的小英子吓得一个激灵,赶忙摆手让院内的奴才都离得远点儿。

四阿哥这边,却是什么话也没说,上前一步夹起苏伟就往卧房走。

“你你你想干什么?”苏伟干蹬着双腿,脑子里一团浆糊,“你你你不能打我,我我都是为了你。啊,不是那个为了。哎,不对,你听我说!”

四阿哥对于苏伟的胡言乱语,是一点不闻不问,进了卧房就一把把人扔到床上,干脆利落地压了上去,连袍子都没给苏公公解开,直接撩开衣摆撕破了亵裤。

“你干什么?”苏伟腾地红了一张脸,一连气儿地往床里窜去,“不,不行!会疼的,我不干!”

“你老实点儿!”四阿哥拽住苏伟的一条腿,凶狠的面孔好似地狱里的夜叉。

苏伟扁了嘴,一时颇为委屈,另一条腿又四处踹了半天,被四阿哥一把抓住,分得大开。

“啊,不行!”苏伟伸手去推,却被四阿哥抓住下面那活儿,一通揉搓后,僵硬的身子立时软了一半。

四阿哥压了下来,心底涌起的怒气,此时倒散了大半,看着苏伟通红的眼圈,本想好好罚一罚他的心思还是歇了下来,伸手到床头的屉子里取了膏脂出来。

夜色渐深,东小院里只剩了一点烛光,在漫漫细声中轻轻晃动。

微月透帘栊,荧光度碧空。遥天初缥渺,低树渐葱茏。龙吹过庭竹,鸾歌拂井桐。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绛节随金母,云心捧玉童。更深人悄悄,晨会雨曶曶……

翌日,清晨

被做到起不来什么的,苏公公是一向不相信的,可如今轮到自己了,真是把上辈子的脸都攒到一起,丢的都不想丢了。

“师父,”小英子期期艾艾地走进屋子,往床边凑了凑道,“我让茶房煮了小米粥,你就着豆腐乳喝一点儿吧。”

“我已经死了,不要跟我说话,有事烧纸,”苏伟趴在枕头上,了无生趣地扯着四阿哥的枕头,现在人家已经上朝去了,他只能拿枕头出出气了。

“师父不吃东西,王爷回来又该生气了,”小英子把小米粥放到床边的凳子上,又摆了一碟豆腐乳。

苏伟抽了抽鼻子,坚决不回头,小英子扁扁嘴,拿起一旁的鸡毛掸子道,“师父自己吃吧,我去清扫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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