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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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还好?”李逸文不确定的评价道,“那第三者呢?”

女孩更兴奋了,“也是二十岁,不过美国本地的白种人,还挺漂亮。”说完又不屑地说,“爱好倒没变,永远喜欢二十多岁的。”

“之前被发现闹了好久,将近两个月,不过现在尘埃落定了。”女孩耸耸肩,“第三者取得最终的胜利,他的原配一直拖着不愿离婚,最后还是放手了。”

“不过也没什么。”女孩继续说,“她得到了房子和三分之一的存款以及两个孩子,还有个美国国籍,怎么说都是赚到了。”

李逸文却没法这么想,这听起来像是他故事的翻版,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现在还算是在和平阶段。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他问,有点艰难“这个原配付出了这么多,也不是房子绿卡就能弥补的吧。”

女孩翻了个白眼,冷漠地说,“她在一开始就该做好心理准备。据我了解我那个表亲可不算什么精英,他在上学时就不受欢迎,工作之后去韩国认识了这个妻子才顺利接的婚。我是说,一个受欢迎,根本不愁伴侣的alpha会选择一个韩国的omega?所以现在有钱了,自然蹬掉当时被逼无奈选的替代,高高兴兴的去找同族的omega了。”

“至于我说原配不吃亏,你想想,什么样的omega会这么草率的结婚生子,不是为了绿卡还有什么?”她看着李逸文的脸色又小心翼翼的加了一句,“我无意冒犯,但听说他在那边似乎比在美国受欢迎许多,不止顺利找到了对象,还因为美国身份和白人的外表受了不少优待。”

李逸文却莫名的冷静,他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能理解。”他说,沉默一会又补充一句,“如果,我是说如果这个原配是个美国人,白人,他会出轨吗?”

“我也不知道。”女孩皱着眉,“但可以肯定的是不会这么顺利离婚。周围的人会指责他,把他当成个人渣——因为除开一切国籍人种来看,那个omega的确付出了许多。”

李逸文点点头,他一直不理解的事情终于有点眉目了,但他还是镇定的和女孩撒谎道,“我家里好像忘关灯了,才想起来。”然后没等女孩回答就抱着东西飞速的走出了咖啡店。

李逸文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布莱恩很奇怪——他厌恶一切和中国有关的东西,不管是谈恋爱还是现在都很冷淡。现在看来不止是冷淡,应该还有不屑。李逸文偶尔会看到一些类似的微博,有关崇洋媚外的omega,那些人有各种原因,为了绿卡,或者纯粹喜欢白人,以和一个外国人结婚为荣。

而李逸文在布莱恩眼里和这些人毫无分别,他想起来自己在第一次接吻完对布莱恩说,“这是我的初吻”时对方那个让他无法明白的复杂表情,现在他终于明白了。

还有他之前做的一切,发情期失控,迫不及待地和他结婚,这看上去就像是一个一开始就居心叵测的人精心策划好的,为了留在美国而给他挖的陷阱。而孩子?孩子是为了拴住他的工具,除此以外再没有别的用途。

仔细想想还有不少端倪,布莱恩在大学时的朋友都是白人,而他一直到现在都会定时染发。李逸文以前见过他原本的发色,顽强的顶开茶色在根部冒出一点黑色;他的眼睛也是黑色的,而这两个特征让他看起来更像亚洲人而不是美国人。

但这这是个猜测,也许只是他想多了,也许布莱恩只是天生不太喜欢说话。

所以他默默把这个近乎恶毒的想法咽下去,一次都没提起过

可布莱恩身上的奶油味依然不散,他却似乎丝毫没意识到。李逸文也不提,依然安分的在家做饭,等布莱恩回来时会亲亲他。

没过多久布莱恩升职了,那天他们做了烤牛肉庆祝,还烤了一个特大的巧克力蛋糕,全都吃的干干净净。然后他告诉李逸文,他们是时候搬家了——他的工资翻了一倍,加上一点存款和他父亲的帮助,他们应该能搬去曼哈顿了。

“那文森特怎么办?他该去哪上学?”李逸文不太赞同,那边几乎都是白人社区,而文森特看起来却一点也不像白人。他可能会被排挤,他想。

“就去附近的私立学校。”布莱恩却似乎毫不担心。

“那里亚裔太少,我在想他会不会不适应。”

“我觉得那里应该比那些乱七八糟公立学校更好”布莱恩理所当然地说,语气却不容拒绝。“那应该挺适合他的。”

李逸文终于能确定了。

“或许布莱恩一直都想做个真正的美国人,金发碧眼,高鼻深目。”他想,“而我毁了他这个梦想。”

换个角度李逸文终于能理解布莱恩冷漠的态度了——他是个低劣的替代品,还是被硬塞过来的。当时的布莱恩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和那个奶油味的金发小可爱在一起;而现在,他升职了,买的起高档社区的房子,他们重逢,很容易就和好了。

李逸文又想起来那个女孩的话,“现在有钱了,自然要蹬掉当时被逼无奈选的替代了。”

就像“越南新娘”一样,他莫名联想到,在国内什么样的alpha会选择邮购新娘呢?他和那些越南新娘没什么两样。而布莱恩则是求偶活动中的失败者,被迫选择了他,现在终于有机会翻身了——他通过努力成为了不错的中产,甚至算是富有,剩下要做的就是重新追求一个白人omega,建立一个传统的美式家庭。

一个渴望传统白人家庭的alpha和一个亚裔omega,这像是个魔幻现实主义的恐怖故事,却在李逸文的生活里真实发生着。

第12章

李逸文每次在早上吃饭时,或是在送布莱恩出门时都想说,“我们离婚吧。”这句话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地出现了无数次,可每次将要说出口时他又莫名的胆怯了。偶尔布莱恩会看出他的反常,“你怎么了?”他问。可李逸文只是迟疑一会,然后摇摇头,“没怎么。”他回答道。

然后布莱恩就不会继续追问了,他很忙,也没心情关注omega一天到晚的小情绪;他以为是因为李逸文又临近发情期了,每个月总有几天浑身都不对劲。

而李逸文知道布莱恩还在和那个奶油味的omega鬼混,时间一长对方越来越放肆。粘在布莱恩风衣上的味道让李逸文感觉自己仿佛才是那个第三者,小心翼翼不敢留下一点气味,免得让原配发现。

两股力量拉扯着李逸文,他一面觉得不能再拖了,明天就要离婚;另一面却发现即便下定决心,他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怎样都说不出口。同时他甚至还在为布莱恩担心,“离婚了他该怎么办?”他总是这样想,布莱恩不会做饭,需要李逸文提醒才能拿全东西,和文森特的关系也不算好——布莱恩总在训他,即便是吃饭的时候也总在说,“坐直了。”或是,“吃东西时别发出声音。”所以文森特现在甚至都不太愿意同他讲话。

下一秒李逸文就会嘲笑自己的愚蠢。“我在瞎操心些什么。”他想,布莱恩现在有了个情人,说不定正巴不得自己赶紧滚;而他现在所做的一切换任何一个omega都能做,还能做的更好,布莱恩有钱又年轻,根本不需要李逸文替他担心。

还有他很不愿意承认的一点,即便这样,李逸文还是喜欢他。

如果他毫无感情,也许现在早就在盘算着该怎么离婚了,说不定还会想办法把布莱恩捉个现行,好在法庭上能够多分得一点财产。可现在李逸文丝毫不想这样做,他只想平稳地结束这一切。

与此同时外面的世界也不安宁,美国各地掀起了平权运动,纽约街头也时不时能看到omega们组织的游行。李逸文接到过不少宣传单,各种各样的;有关避孕的,或是如何应对强暴,还有家庭暴力。

李逸文还记得那是一大张彩印的纸,看着挺豪华,分门别类的介绍了不同的暴力类型。不止是身体暴力,还有冷暴力和性暴力。然后几分钟之后李逸文就把那张传单塞进了垃圾桶。

这让他不得不回忆起和布莱恩的婚姻,布莱恩很好,可同时也不爱搭理他,他们之间没什么交流的,对方也从来不会跟李逸文讲工作或者学习上的事情。

不止如此,布莱恩性欲旺盛而且在做-爱时有点粗暴,他会一边摁着李逸文的脖子把他往床垫里压一边凑在他耳边叫他“小荡-妇”,并且只要布莱恩想要他就没法拒绝。有时候李逸文忙完一天筋疲力尽还要张开双腿迎接他,根据他的指示把腿再开大或者是做点什么别的动作。如果布莱恩被取悦到了,就会更用力的干-他然后咬着他的耳垂含含糊糊的问他爽不爽,而不论李逸文怎么回答,对方总会说出来更下流的话。

李逸文几乎每次高潮都会哭,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爽的,也可能是布莱恩的那些行为让他不开心。不止如此,他会因为那些粗暴的行为兴起,即便他心里不愿意,他的身体依然会诚实地高潮。李逸文觉得自己就像布莱恩说的,一个饥渴的小荡-妇;他感觉自己是个宠物,为了取悦主人而存在,布莱恩就是他的主人。

李逸文感觉这像是两人心照不宣的事实,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他属于布莱恩,像一件物品,和那些家具存款和车子没什么区别。而布莱恩似乎的确把他当成一个所有物,做家务和满足性需求就是他的工作。布莱恩除此之外还算尊重他,不会对他嚷嚷也不用信息素欺负他,可同时布莱恩也不会和他交谈任何职场或是朋友的事,李逸文只需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剩下的他不需要知道太多。

然后没多久布莱恩就开始顶着一身的奶油味回来,最后一次似乎喷了类似除味剂的东西,脸上红了一片,像是被打了。

如果一开始布莱恩不加掩饰是他问心无愧,那么当他开始费尽心机掩饰时就肯定发生些什么了。那天李逸文从他手里接过衣服,紧盯着他的眼睛,“你没什么想说的吗?”他在等待布莱恩提出离婚,因为这样能让他轻松点——他想把那句话说出口太过艰难了。

布莱恩的眼神飘忽了一瞬,很快就镇定了,“晚餐看起来很棒。”他说,走过来想亲亲李逸文,可李逸文别过脸躲开了。布莱恩当时看起来毫不生气,也不难堪,然后晚上狠狠的操了他一顿。李逸文被脸朝下摁在被子里,前面高潮了三四次,都是被-操射的;后面也高潮了两次,体液弄得床上乱七八糟的。最后哭都哭不出来了,他两腿发抖,下半身被干得又酸又麻几乎合不上腿,只能把脸埋在被子里小声啜泣。第二天他全身跟散架了一样,甚至都下不了床。

第13章

李逸文终于下定决心了,几天后布莱恩又打电话来说不会回家,他一如往常的说了声,“知道了。”然后和文森特一起吃完晚饭,收拾完剩下的家务,哄孩子睡着后从柜子里拿了一支红酒和一瓶香槟,全都打开后放在桌子上。他取出了个玻璃杯,喝着酒在餐厅等布莱恩回家,思考着一会该怎么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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