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然而,交通路口的红灯只有六十秒钟,在倒数十二秒时,令人震惊的事发生了——
站在那名女子身边的一个男人突然冲向前,趁着女子丝毫没有留意,双手自她的身后分别扯下那两枚耳坠!
一瞬间,女子的惨叫声响彻整个交通路口。
隔着一条马路,乔宇颂清楚地看见血光飞溅。
女子痛苦地捂住两只耳朵,只顾得上哇哇大叫。
乔宇颂大吃一惊,眼看着男人抢完耳坠转身就跑,立刻要冲上去追。
可是,他才迈开腿,徐傲君便紧紧地攥住他的手,恶狠狠地瞪他,问:“干什么去?”
乔宇颂讶然,道:“那个人抢东西了。”
“关你什么事?”徐傲君压着声音道。
乔宇颂目瞪口呆。
“来人啊!抢劫!有人抢劫啊!”丢失了耳坠的女子回过神,捂着血淋淋的双耳,大声呼救。
清晨,路上的人本就不多,等没留意的人反应过来,抢劫的人早已跑远。
“抢劫啊!帮帮忙啊!”女子指着男人离开的方向,在原地急得跺脚。
比起帮忙,听见呼救的人更多是茫然又好奇地望向她指的路口,还有人举着手机朝女子拍照。
突如其来的事件把乔宇颂吓了一跳,更令他震惊的却是徐傲君的反应。徐傲君抓着他的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哪怕人行道已经转为绿灯,为了不接近那名女子,她选择拉着儿子往另一个方向走。
没多久,路过的巡逻警察听见女子的呼救,停车询问怎么回事。
很快,警笛响起,骑着摩托车的巡警朝男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但这时男人离开已经有两三分钟了。
“你看到没?社会有分工,这种事有警察在,你掺和什么?”徐傲君一手拎着菜篮子,一手拽着乔宇颂往家的方向走,“大过年的,人人都等着钱过年呢。大白天戴这么两个大金耳环,不抢她抢谁?”
听到这里,乔宇颂心中一颤。他用力挣开徐傲君的手。
徐傲君吃惊地看他,问:“你干什么?”
“没什么。”乔宇颂拖着买菜车,加快了脚步。
第22章 高架桥-1
哪怕对徐傲君的言论和态度十分不满,但乔宇颂因为补习班的事心中有愧,又不是第一次听见徐傲君发表此类言论,所以终究没有和她起冲突。
晚饭时,徐傲君接到乔振海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在骑行回乡的大军中,再过两天就能回到岳塘。
这么冷的天,乔振海依然选择骑摩托车跨省返乡,乔宇颂既心疼又担忧,道:“雪灾还没确定结束,骑摩托回来是不是太危险了?”
“不骑摩托怎么回来?火车票那么难买,谁有那功夫半夜去车站排队买票?黄牛票又贵得很,翻了几番都未必能买到一张硬座。”徐傲君给他夹菜,“你有这份孝心,还是用在学习上吧。等你考上大学,也算没枉费你爸常年在外打工的苦心了。哎,补习班那边怎么样了?问了没?”
乔宇颂犯窘,答道:“问了,明天复课。”
“你瞧瞧,幸好我让你问了。多吃菜!夹排骨,这排骨贵得要命,吃剩了改下顿就不好吃了,吃新鲜的。”徐傲君说完,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一大簇绿豆芽。那是前些天下雪时,她自己在家做的。
晚上,乔宇颂洗完澡,路过客厅时听见电视机传出新闻播报的声音。
报道中提到每年从穗湾地区骑行返乡的摩托车大军,乔宇颂停下脚步,看着新闻的画面。
资料里,骑行大军在公路上气势磅礴,烈烈寒风里,返乡的工人们风尘仆仆。
他们的摩托车上,无一不载满了回乡的衣物、年货,有些人的车上捎着锅碗瓢盆,以作中途停顿之需。
新闻一方面报道着返乡大军的辛苦、劳累,另一方面,则报道他们在回乡途中发生的各种违规行为。不少车辆带的货物过多,出现了超载,更有一家三口一同返乡,小娃娃被父母夹在中间,三人挤在同一辆摩托车上,被交警发现拦停,上了新闻。
或许是出于过年氛围的考虑,新闻在采访返乡打工族时,并没有采访那些违章违规的。新闻更多想表达的是外出务工的辛苦和盼望回家团聚的喜悦。
“你看看,天下的父母都是这样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你平时也不知道体恤父母,好好努力,只想着吃喝玩乐。”对着电视里的新闻,徐傲君突然评论道。
乔宇颂不解,看了新闻采访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新闻中的记者正采访着一名出省务工的打工族。那是一位和乔振海年纪相仿的伯伯,黝黑的皮肤上写满风尘和沧桑,被岁月写下的纹路经由他脸上的笑,表现得格外清晰。
“去挣钱啊,供孩子上大学。呵呵。”这位伯伯说。
记者问:“孩子现在是上高中吗?”
说到孩子,伯伯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语气充满骄傲:“对啊,高三,今天高考了。”
“那预祝他今年高中!您辛苦了,路上小心!”记者抑扬顿挫地加油鼓劲。
务工伯伯始终笑着,感激地重复:“谢谢、谢谢。”
“哟,这不是邵俊辉的爸爸吗?”看着本地新闻里出现的被采访者,周美琪兴致浓厚地笑,“行啊,都上电视了。”
看见同学的爸爸出现在电视屏幕上,宋雨樵同样吃惊,可周美琪的语气像是随时准备找出一包瓜子,一边磕一边看戏似的,让宋雨樵无言。
宋雨樵低头吃饭,没有搭腔。
听见妻子的话,宋志山好奇道:“邵俊辉是谁?”
闻言,周美琪鄙夷地瞥他一眼,说:“你说你,能不能关心关心孩子的生活?邵俊辉是宋雨樵的同学!宋雨樵没上高三以前,他在一中是第一!”
只问了一句就被妻子责备,宋志山嘟哝道:“我哪儿管得了那么多?知道宋雨樵是第一就行了。”
“嘁。”周美琪不以为然地冷笑,很快变化出八卦的表情,凑近饭桌道,“你不知道,这个邵俊辉和咱们儿子有点恩怨呢。当初一中推荐保送生,就两个名额,原本定的邵俊辉和国土局万局长的儿子,可咱们儿子进了一中后,学校为了保险起见,把邵俊辉换成咱儿子了。所以,姓邵这小子,指不定怎么恨咱儿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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