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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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匆匆忙忙地来到乔宇颂的面前,也以为自己有满腹的心事将与他说,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见到乔宇颂的那一刻,他又觉得那些又不必说了。

酒店房间里的床挺宽,而乔宇颂依然留了大半。

宋雨樵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小心地掀开被子,在乔宇颂的身侧躺下。

房间里只有夜灯,昏暗得宛如黄昏将要结束前没有霓虹的夜。宋雨樵定定地看着天花板,突然感到出奇的疲倦。

“小颂。”对着空气,宋雨樵轻声唤道。

乔宇颂该是睡着了,没有回答。

他垂下眼帘,犹豫了一下,转身抱乔宇颂。

乔宇颂很快醒了,在半梦半醒间依偎进宋雨樵的

怀中,往后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颂哥哥,”隔着布料,他亲吻着乔宇颂的肩膀,“谢谢你。”

迷迷蒙蒙的,乔宇颂听清他的话,却无法理解,疑惑道:“怎么了?什么意思?”

宋雨樵的头有些疼,他沉吟片刻,唏嘘道:“我今天想,如果你不是现在的样子,我们是不是不会再见面了。我以前特别肤浅,觉得自己以后要出国,你又留在岳塘,那我们还怎么见?可你没有一直留在那里。你出来了,而且,你和小时候一样好,温柔、体贴,有点敏感,但是善解人意。谢谢你,我知道这不是为了我,但是谢谢你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乔宇颂的印象当中,宋雨樵一直条理清晰,他鲜少表现出这么多愁善感的一面,更难得的,说的话居然有些语无伦次。偏偏是这样的凌乱,深深地触动了乔宇颂。他转身抚摸宋雨樵的脸庞,微笑说:“我也谢谢你。如果你没有回国,我们也未必遇得上。”

宋雨樵笑道:“不一定,你的护照上应该盖满了美国的入境章。”话音未落,他就被乔宇颂捏了捏脸颊。

乔宇颂知道,他一定不是平白无故地发这样一通感慨,正如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做各种假设。会做假设的人,通常都是乔宇颂自己。

他一定是遇上了什么事情,只是选择不在现在说,或者不说。乔宇颂心中笃定地认为。无论如何,宋雨樵此时此刻的惆怅和失意是裸露在外的,说不定他正是因为那些说不出口的事,才匆匆忙忙地赶来投奔自己。

“但即使那些‘如果’都成立,而我们还能再遇见,那也是另外一个故事了。谁又说得准呢?小樵,你那么聪明,难道不知道吗?对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说‘如果’,是没有用的。非要用‘如果’这个词,我们把它用在将来吧。”乔宇颂轻声地告慰道,“想想如果下周我得飞仁川或者新千岁,你是不是回去上班。想想如果我们一直在一起,以后会如何。”

第90章 跟飞-2

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像这回一样,宋雨樵累得不省人事。

他压根不知道乔宇颂是什么时候出门的,醒来已经是因为乔宇颂打来的电话,问他出门了没。

眼看着就要到登机时间,宋雨樵急忙穿衣洗漱。

他的行李箱已经被乔宇颂不知在何时收拾清楚,需要随身携带的贵重物品则放在桌面上。

这缩减了宋雨樵出门的时间。

酒店距离机场航站楼很近,宋雨樵打车只需不到十分钟。

但他出门得太晚了,才办好行李托运,就已经听见机场催促登机的广播。

安检人员看了他的身份证件,动作立即变得匆忙,道:“你也来得太慢了,赶快!”

宋雨樵谢过对方,拿了刚脱下的外套,朝登机口飞奔。

登机口已经空荡荡的,再没有别的乘客。

地勤人员正在播报广播,才说完宋雨樵的名字,看见有人跑来,便问:“是宋雨樵先生吗?”

“嗯,对。麻烦您了。”宋雨樵气喘吁吁地回答。

终于,他得以在舱门关闭以前,走进了机舱内。

站在舱门内迎接的乔宇颂哭笑不得地看他,说:“欢迎登机。”

宋雨樵避开他的目光,兀自往舱内走。

很快,头等舱的乘务员上前道:“请问是宋雨樵先生吗?”见他点头,对方说,“您的座位在这边。”

宋雨樵刚才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闻言将外套丢在座位上,疲惫地坐了下来。

“宋先生,您好。请喝水。”3号位很快送来清水,微笑道,“稍后的飞行过程中,将由我为您服务。”

“哦……”对上3号位疑惑的眼神,宋雨樵问,“头等舱今天只有你一个人吗?”

听罢,对方的笑容僵硬了一秒钟,答说:“今天前舱的服务工作,由我和乘务长一同完成。”

宋雨樵正要说话,余光瞄见乔宇颂站在机舱门内,看他的眼神透露着责备,便道:“哦,好。暂时没事了,你先忙吧。谢谢。”

以往,宋雨樵鲜少买头等舱的机票。这回之所以买,很大的原因是机舱已经满员了。

他坐了这个座位,才能看见关闭空乘关闭舱门的动作,也才知道原来飞机的舱门是两名乘务员一同确认关闭的。

舱内都是被耽误了一整晚的乘客,坐在宋雨樵身边的那位乘客,两眼发直地对着进行安全演示的3号位出神,那表情仿佛在说:知道了、知道了,赶快起飞吧。

“这不是临时加开的飞机吗?你还能买到机票?”这人对安全演示视若无睹,转头朝宋雨樵搭讪道。

这趟航班过早了,宋雨樵还在犯困,模棱两可地点头。

“唉,你知道吧?我们这一车,哦不,一飞机的人,都是昨晚备降落下来的,本来昨晚就该到析津了,偏生有个嫌命短的,明知自己有心脏病,还飞要坐飞机。结果耽误了咱一飞机的人。”他嫌弃地摆摆手,斜睨了3号位一眼,“哎,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头等舱两个都是男的!乖乖,竟然还有这种航班,男的当头牌!我第一次坐。哈哈,怪好玩儿的!”

听见“头牌”二字,宋雨樵险些皱眉,但看这位大哥似乎挺乐于沟通,便问:“您昨天也坐这个位置?”

“呵呵,没,我昨晚坐你的座儿。票是这个,但昨天你那儿空着,我就坐了。”他乐呵的样子,看来并不觉得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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