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1 / 2)
孔氏忍不住心疼,“好好吃饭,没事总笑你弟弟做什么?我看你弟弟就很小,从小懂规矩又明事理,哪像你快及笄了还让一家子为你操心。”
原本还轻快的气氛,立马就僵住了。
砚姐是个外人,便是也能感觉得不对。
谢父的脸色也不好看,不过不等他开口,孔氏已经放下了筷子,又喊了曼云去取东西,众人不知她要做什么,便等着,曼云很快就从里间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小红匣子。
孔氏往谢元娘那颔首,“听你院里的丫头和刘妈妈说你这几天睡不好,这是我在医安堂老大夫那里配的安神丸,每晚睡前吃一颗,也省着这满家子的人看了都说我不疼你。”
转变的太快,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到是谢父先笑出声来,“元娘还不让人接过去,医安堂的老大夫可小有名气,开出来的方子也贵,前阵子我说开点调理的药丸吃,你母亲都舍不得。”
谢文惠想起昨日母亲说的话,原还想着母亲什么时候找谢元娘谈心,今日看了才明白,怕是母亲前几日就已经做了这事,她眸子动了动,笑道,“果然母亲最疼元娘。”
是真吃醋还是假吃醋,应该是各占一半吧。
谢元娘也没有料到母亲会有这样一举,呆愣过后,鼻子竟有些酸,起身对孔氏做了个万福,“女儿谢过母亲。”
心里却是恍然,难不成是她想错了,母亲只是疼爱她的办法不同而已?
孔氏面上难得也有几分的不好意思,“一家人做什么这么客气谢来谢去的,你少气我些便是有孝心了。”
随后又自顾道,“你这整日里像带刺似的,突然柔声柔气的,我这浑身都不舒坦,总觉得怪怪的。”
一句话,到是把满桌子的人都逗笑了。
便是一向冷淡的砚姐,眼里也含着笑。
原来姑姑与谢二之间便是这样的相触方式,看来是她想多了,哪有母亲不疼自己孩子的呢。
一顿早饭,气氛格外的好。
饭后谢文惠和砚姐要为明日的辩论会开幕仪式做准备,谢元娘便回自己的院子里篆刻蒋才所求的私章,不时的想起早饭时的事,难免会发呆。
令梅和醉冬几个交换了一个眼神,姑娘这几日总是发呆,又格外的安静也不往府外跑了,虽觉得好,可是这样的主子又让她们觉得有些陌生,像怎么也抓不住一般。
谢元娘心里其实是高兴的,母亲并没有那么讨厌她,便是她睡不好的事也知道,重生回来之后的这几天,谢元娘确实睡的不踏时,有时半夜便会醒来,到不是惊醒,而是骤然的就醒了,也不知道为何会这般。
这事也就只有身边的三个丫头知道,寒雪又是个爱说的,怕是她把这话透给刘妈妈的。
谢元娘目光落在方几上的小红匣子上,“将这药丸放起来吧。”
“奴婢就放到床榻的柜子里,晚上睡前姑娘便拿出来吃一颗。”夫人关心主子,令梅看了自然也是高兴。
谢元娘笑了笑没有多说,她知道自己并不是神经出问题,需要吃药才能睡着,只是她的心态还没有调好,突然之间从一个妇人又变成小姑娘,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族学辩论会不但是各世家的事,更是金陵城的大事,成衣铺子及首饰铺子宾客暴满,便是金陵城的客栈也住满了各地赶来的举子,一边是为了三月初的春闱做准备,一边哪怕是观赏不了族学辩论会,便是每日里听听里面递出来的消息,那也是精彩的。
第54章 识才会1(姐妹比较)
有族学在金陵成的各府更为忙碌,要招待从祖籍赶过来的同宗的亲戚,还要给交好的人家送贴子,比如郡王府这样的人家,便是知道送的贴子不能去,也要送过去,以示对郡王府的上心。
明日就是正日子,郡王府的贴子收了有六十多张,一直到傍晚,也没有谢府的贴子送来。
赵氏原对谢府的贴子就没有放在心上,这次想着谢府即便是送了贴子也不去孔家族学那边坐,算是变向的给谢府一个警告,可是等听到白嬷嬷说谢府没有送贴子来,当场就沉了脸。
谢府这是根本没有把郡王府放在眼里啊。
宋南荣正打扮好到了母亲这里来,看到母亲眉头紧拧,好奇的问了一句,“母妃是怎么了?”
赵氏看到女儿到是高兴的笑了,随口道,“不过是你在杏花宴那日刁难了谢二几句,谢府这次的族学辩论会没有送礼子过来。”
“一看就是谢二的手笔,谢夫人平日里在母妃身前是什么样的母妃清楚,她哪里有那个胆子。”宋南蓉不以为意,她眸子转了转,“明日是族学辩论会的开幕大典,今晚是识才会,谢二惯爱凑热闹,状元楼出的题听就没有人能过第三关,今日谢二若出了丑,明日看她还有没有脸参加辩论会。”
识才会伴随着族学辩论会一起举行,便是每三年族学辩论会的前一晚,这一晚闺中的女子亦可以随意的出行,可以去河边放灯,可以猜迷,和上元节差不多,这日却也是才子佳人能光明正在不被人指点在街上自由行走的一天,自是闺中女子盼的日子。
赵氏笑了,“你不许捣乱,今日是识才会,各地的才子举子多会凑到金陵城,你今年十八岁,太元朝嫁女虽晚,可平常人家女儿也不过十七岁,却十五岁就定亲,你现在还没有定人家,今晚好好看一看,有相中的回来和母妃说。咱们家也不讲那些规矩,只要你中意品行又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赵氏就一子一女,儿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就以县主的身份,女儿嫁入什么样的人家都不会吃亏受委屈。
宋南蓉傲声道,“那些才子举人不过是些虚名,怎么能与金陵成的勋贵子弟比,我不过是去凑凑热闹,再说女儿还想陪母亲几年,不想嫁人。”
赵氏笑了,又说了几句,看到儿子过来接女儿,又叮嘱儿子注意安全,又寻问带了多少的护卫,听了之后才放心让两个人走。
外面宋南蓉将贴子的事与兄长说了,“……金陵城谁不给咱们郡王府几分的颜面,那日她扯虎做皮往郡王府身上泼脏水,咱们还没有与她计较,她到是拿上娇了,刚我看母亲的脸色不好看,今日识才会遇到了大哥可得帮我。”
宋怀荣笑了,俊朗的人加上身上的贵气,自有一番的风流倜傥,“这事我心中有数,晚上若遇到了,你不许乱来,看我的眼色行事。”
宋南蓉应下。
被人惦记的谢元娘,已经让寒雪去打听了任蓁蓁今晚出来了没有,任家只有兄妹两个,任蓁蓁若出来了,自然会由兄长护着走,谢元娘想来一个偶遇,上辈子就没有见过任显宏,所以重生回来直到现在,谢元娘还不知道任宏显长的什么模样。
哪知道寒雪那边还没有打听消息回来,表哥便过来了,看着在那里一直拖延时间的人,孔澄笑问,“你是不是有别的事?”
“哪有?我这就收拾妥当了,咱们走吧。”谢元娘心里的盘算自是不好说出来。
孔澄明明看她眼睛不时的往外望一副等人的样子,却嘴硬的不肯说,又笑怒这小丫头长大有心事了,以往可是有什么事都吐豆子的和他说上几天,似乎要把一年的事都和他说了,这次到是好,长大了,也知道藏心事了。
孔澄有些汝家有女初长成的失落感,换作平时也就成全了她,今日想了想便只当没有看出来,两人这才出了院子,到前院时谢文惠和砚姐已经等了半个时辰。
孔氏正叮嘱两人不要走散了,身边更离不得婆子护卫,抬眼看到侄子和小女儿来了,又叮嘱了一番,这才目送着四人出府了。
对于孔澄偏疼谢元娘,谢文惠和砚姐早就见怪不怪,两人也没有多说什么,谢府住在有些偏的东街,而识才会在金陵的闹市那里,要走五条街才能到,今日一出东街口街上就都是人,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大家都自觉的步行出门。
谢元娘平日里便爱动,走几条街也不觉得累,到是谢文惠和砚姐平时循规蹈矩,走了不过一条街,喘气就有些粗,额间也有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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