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谢元娘为自己迈出了第一步大为高兴,面上的笑越发的灿烂。
直到察觉一道目上光打量着她,她仰头看过去,四十五度的角,能让她把身侧的男子看的更清楚。
任显宏穿了件褐色棉布,袖口绣着暗竹的直裰,他人长的温和又有着学子身上共有的书香气,平静的站在那,一双眼睛看着人时,仿佛在对着你笑。
谢元娘便想,真是个温和的人。
难怪上辈子没有纳妾,又年轻轻升为吏部侍郎,真是难得的好佳婿。
思及这些,她从心底便涌出激动来,声音也比往日低了几分,柔了几分,“任公子。”
小姑娘的声音柔柔的,听到耳朵里,似有什么东西在饶着你的心,任显宏晃了一下神,规矩的双手作揖,“谢姑娘。”
在正常又规矩的打招呼,可看在谢元娘的眼里,就是觉得好看。
她忍不住叹气,果然只要是相中的东西,越看越顺眼。
谢元娘说话也不过是一刹间的事,她主动示好,任夫人看得出来,心下自是欢喜,“你们年轻人,正该是这般亲近,蓁蓁平日嘴笨,二姑娘不嫌弃便好。说起来还要多谢你母亲,要不是她让人送了贴子,这样热闹的辩论会,我们家哪有资格参加。”
这话…
任显宏双眉微蹙。
便是谢元娘听了也觉得不好,做为一个母亲当着外人的面,把自己女人说的跟个玩物似的,岂不是让人低看了女儿?
何况又提起贴子的事,说的像被施舍的一般,任哪个有志气的男子也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如此摆低姿态,这样的吃相实在不好。
谢元娘观察到任显宏两眉的跳动,不动声色道,“夫人这话可就说错了,又与母亲相处的来,我母亲又怎么会让人送了贴子去?我刚刚便说了不是外人,自家人自然念着自家人。何况任大人品行端正,又与我父亲同为主事,任公子又要参加春闺,族学辩论会需要的正是他们这些学子,这样的机会,任谁都不会想着给旁人。”
“至于我和任妹妹,我平日性子娇惯,还要任妹妹包容我不嫌弃我才是。”
说完又暗暗呸了两声,为了抬你妹妹,我可是连自己都贬低了,这样总该有点好感吧?
抬眼看到任显宏的眉头平下来,谢元娘暗吁口气,心知这一步是走对了。
人群虽多,不过走起来却快,谢元娘又想哄任家的人,一路上走到孔氏族学的时候,任夫人亲近的恨不能把谢元娘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了。
族学辩论会,不说天南地北的才子学子都聚到了金陵,可也八九不离十了。
辩论会为十五天,共有六十多个族学参加,每日只出一道辩议题,每日打擂台,抽签分二组进行,第一日就有一半的族学被淘汰,越到最后越难。
分男女两个辩论,各一个擂台,每日按抽的号上去进行辩论。
所以来观赏辩论会的人,身份高的有自己的一处专属坐位,孔氏给谢家留的都是靠前的位置,谢元娘和任家的人进去时,谢家的人还没有到,谢元娘便趁机和任蓁蓁到一旁说话,任夫人担心今日人多事乱,便让任显宏守在一旁。
族学辩论会,能进来都要看贴子,哪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里面每隔几丈远便有一个家丁站立,有风吹草动便会过去,自然不会有什么事,任夫人却让任显宏跟着,一眼就能看出来有私心。
第72章 无巧不成书2(谢文惠又开始疑心了)
如今谢父被降职,谢家与任家也算是平起平坐了,可任夫人看到了谢家身后的孔家,谢元娘又有才气,接触下来秉性也简单,若日后成了儿媳妇,这样的人也好拿捏,而且有孔家在背后支持着,儿子将来的仕途也会好。
任夫人的小盘算,除了任蓁蓁天真的看不出来,在谢元娘和任显宏的面前,那就和摆在明面上没有什么区别了。
可这一点正中了谢元娘的下怀,所以乐得配合,只当不知里面的道道,甚至离开任夫人转身的功夫,已经叫任显宏为任大哥了。
任显宏情绪不外露,可到底是个少年心性,两眉比刚刚要紧凑了几分,明显是不高兴性母亲的作法,谢元娘暗下打量,忍不住的高兴,果然是未来的吏部侍郎,品行没挑。
“谢姐姐,族学辩论会每天都要这样吗?”任蓁蓁此时还有些拘谨,说话时眼睛往四周看。
谢元娘道,“到也不是,看抽的号码,靠前的在上午,靠后的在下午。”
任蓁蓁听了不由觉得乏味,“那咱们要坐十天啊。”
谢元娘看出来了,轻声笑道,“其实也不用一直坐在这里,只不过一些学子,喜欢听辩议,对他们来说,有时也是一种点拨。听说有一年族学辩论会出的辩议与春闺的策论竟相似,都是问治理河堤的办法,对许多观赏过族学辩论会的学子来说无比欣喜。这也是自那之后,族学辩论会越发受人重视的原因。”
任蓁蓁的眼睛闪闪发亮,“谢姑姑,你连这个都知道,太厉害了。”
一旁的任显宏恪守礼教目不斜视,此时也看了谢元娘一眼。
这事他今日也是头一次听说,看她说的一板一眼,不像作假,难不成真有这样的隐秘之事?
谢元娘正开心着,远远的看着谢家的人来了,难免有些遗憾,任家兄妹也看到了,谢家的位置比任家还靠前,便也不好多呆,待孔氏带着众人过来时,任家兄妹见过礼,便告退回任家的坐处。
孔氏与任夫人来往的多,任家兄妹认识,见到他们到没有什么疑惑,反到是后面的谢文惠看到了,眼里的神色变了变。
任家现在不显,可是以多年之后,任显宏成了吏部侍郎,这事谢文惠是知道的,她目光落在前面的谢元娘身上,一向眼高于顶的谢元娘,怎么会与任家姐妹在一起?
她不由自主的攥紧手中的帕子,重生回来的一幕幕在眼前闪过,还有与上辈子之间不同的变故,难不成……
砚姐见大表姐面色苍白,忍不住担心的问,“大表姐,你怎么了?”
谢文惠笑的有些勉强,“没事,就是担心辩论会的事,我怕到时让你们失望。”
她扯了个谎,目光也从前面收回来,心里的猜测让她脑子有些混乱,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先过了辩论会这事再说。
砚姐没多想,轻声宽慰她,“祖父常说得失随缘,心无曾增减。输赢不重要,重在能一直保持平常心才是真正的得到。”
谢文惠心知砚姐看似娴静端庄,骨子却是才情高冷,此时说的话虽无他意,可听到耳里也觉得被看低了,很不舒服,遂只笑了笑,正好有丫头过来引路到坐置,这一茬算是掀了过去。
</div>
</div>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