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2 / 2)
谢文惠背对着谢元娘,眸子动了动,也装没有听到。
谢元娘的目光淡淡的扫了屋里的几个人一眼,嘲弄的勾了勾唇角,走了出去,刘妈妈尾随在身后。
福伯就在另一边的小花厅里等着,看到谢元娘进来,起身见礼,谢元娘自顾走到椅子上坐下,才淡淡道,“福伯坐下说吧。”
福伯也是谢父身边的老人,谢元娘没在他面前拿大。
福伯却规矩的没有坐,而是将从外面打听到的消息说了,“杨侍郎酒后在外扬言他考中前十五不难,此次殿试也会名例前面,后来被有心人罐酒套话,他说出了春闱之前有命题案。”
“原本没有人相信,只是这次春闱南北边贡生比例很大,南方贡生闹事,这事才被有心人提了上来,老爷那边已经被收了押。”
刘妈妈急道,“二姑娘,出了这么大的事,如今只能给外家写信,让老太爷那边想办法,您看要不要现在就写信让人送过去?”
“妈妈叫我过来,不就是让我写信吗?不然还能是有事和我商量?”谢元娘不冷不热的嘲讽了她一句,不理会刘妈妈臊红的脸,看着福伯,“福伯打听的我看也不尽人然,府上没有人考加春闱,大哥考到一半就走了,父亲又与礼部那边没有来往,又怎么会被扯进命题案里,我看这里或许是有旁的事,福伯再让人去打听一下。”
她声音顿了顿,“至于外祖父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南北贡生都闹了起来,就是外祖父也不好出面,毕竟天子还在那盯着。”
谢元娘面对福伯时态度平和又透着几分的恭敬,相比下来,刘妈妈也就越发的丢脸。
福伯应声,“二姑娘分析的极是,奴才这就再去打听。”
福伯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谢元娘没有动又不说话,花厅里的安静,让刘妈妈心里没有底,她福了福身子,“奴婢去看看夫人怎么样了。”
“去吧,也好生宽慰母亲,事情发生了,不要总想着先求外祖父那边,远水救不了近火,春闱一向重皇上重视,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世人想把自己摘出来还来不及,谁又会不要脑袋的往上靠呢。”谢元娘点了她一句,知道刘妈妈能听懂,也没有多说旁的。
刘妈妈心下苦涩,应声退下去。
暖阁里,孔氏看到刘妈妈的神然,就知道事情没有成,“我就知道她心狠,两次老爷出事,她都狠了心不给她外祖父写信求救,这样狠毒的女儿,我怎么就生了这样的东西。”
“夫人,二姑娘没有说不管,她让福伯再去打听,说这里面怕是还有旁的事。”刘妈妈只能捡好听的劝。
孔氏现在也是走头无路了,半信半疑道,“真的?”
刘妈妈不等说话,谢文惠在一旁道,“母亲莫名,外祖母门生遍及朝野,只要元娘写了信过去,父亲定会没事的,眼下也不过是先等等,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刘妈妈眼角扫了一眼,耳边已经听夫人道,“你说的对,也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再等等。”
第218章 挨打
孔氏听不出来,刘妈妈却看出来了,大姑娘有意无意的把二姑娘推到前面去,她刚刚的话不过是敷衍,最后大姑娘一说话,就将二姑娘直接安到了风口浪尘上。
这还是刘妈妈头一次注意到大姑娘对二姑娘的……敌意。
以往她似乎忽略了这些。
刘妈妈心头一惊。
这边孔氏心里还不踏实,人躺在床上不时的让刘妈妈去打听外面的消息,又唉声叹气的不时抹泪,好在有谢文惠在一旁劝着,情绪到还稳定。
谢元娘回了青山院,抬眼见寒雪进来,微呀道,“不是让你休息吗?”
“府上出了事,奴婢知道姑娘心里着急,先前就私自做主出去打听了一下。”寒雪福了福身子。
不等她接着说,谢元娘已道,“坐下说吧。”
寒雪犹豫了一下才在坐了下来,“奴婢出去之后直接去的茶楼,那里都在议论春闱泄题案的事情,一边走了几家,发现也有不同的地方。”
谢元娘颔首,神情也严肃了几分,寒雪就继续道,“有人说是春闱的题被泄露出去,不过也有人说是通关节。”
“通关节?”谢元娘低呼出声,她觉得她似乎抓到了什么,可是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太快,又溜开了。
寒雪一脸的严谨,“这还是一个书生喊出来的,当时有人说是泄题案,其中一个书生听了反驳,可没有人相信他。书生走出茶楼的时候,奴婢想跟上去打听一下,一出去就发现暗下里有人把那书生带走了。”
带走?
怕是抓走吧?
寒雪没直白的说出来,谢元娘却已经猜到了,那么十有八九是通关节了。
什么叫通关节?
就是有批试题的考官与考生做了暗号,在哪句话哪个写哪个字约定后,字眼为暗号,见暗号就给好成绩,虽看不到名讳,却可以通过这个暗号对这份试卷放水。
想到杨德那样的人也能过了春闱,还进了甲榜,原来是这样。
相比命题案,这‘通关节’的事情可就大了,不知道有多少的人买过暗号,那么所有的批试卷的考官都会被牵扯进去,至于怎么为自己翻案,全看那个被抓到的人会不会盯上你,若是松口你还有一线生机,若是有点私仇,借机扯你进火坑也不是不可能的。
“这事辛苦你了。”谢元娘摆手让寒雪回去休息,此时她也需要一个人安静呆一会儿。
父亲不与礼部来往,大哥那边又没有参加完春闱,,可是却被关押起来,到底是什么原因?
谢元娘只觉得拨开眼前的一层薄雾,就能看到真相,却怎么也拨不开,只差那么一点点。
这样的感觉让她心情有些烦,却又没有一点的办法。
没有让她一个人安静太久,静安居那边曼云来了,回话说福伯回来了,谢元娘理了下衣衫就又去了静安居。
谢文惠早就坐在了花厅里,看到谢元娘进来,颔首打招呼,“妹妹坐吧,福伯等半响了。”
这是说她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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