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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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维塔被他戳中了痛点,恼羞成怒,猛地挥起蝴蝶刀往他肩头扎来,还好这次萧肃早有提防,卷起毯子绞住了他的手,刀尖堪堪在肩头带了一下便被挡住了。

“维塔少爷!”郝运来刚从地下出来,看见这一幕立刻大惊失色,叫道,“快住手!”

“滚开!”维塔冲他道,“你给我少管闲事!”

“少爷!”郝运来急切地道,“请你冷静一点,他非常虚弱,你很容易伤到他,别忘了boss说过的话!”

维塔咬着后槽牙,抢过萧肃手里的毯子,将缠在里头的蝴蝶刀拿出来,再次对准他。郝运来立刻跪倒在地,大声道:“少爷!想想恩古夫先生,请您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维塔脸色变幻,少顷,起伏的胸口渐渐平复,后退一步道:“我不杀他,滚吧。”

郝运来松了口气,爬起来要推萧肃回去,维塔却挡住了他,道:“我有话要跟他说,你滚一边去。”见郝运来犹豫,又道:“我不伤他就是,你走吧……别想找人来,不然我跟你没完!”

郝运来不敢与他强硬地作对,低声哀求道:“请您一定冷静一点,好吗,萧先生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您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滚!”

郝运来无计可施,只得离开。

维塔的气息看上去平复了很多,只是眼神更加阴鸷。萧肃感觉有点痛,摸了一把左肩,到底出血了,于是弯腰捡起毯子,按住伤口止血。

“你想问什么?”萧肃问维塔,“让我猜猜看,你是想知道,方卉泽有没有为我治疗,治疗的效果怎么样,是吧?”

维塔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看了看蝴蝶刀上的血迹,在牛仔裤上抹了两下。

“你想知道你父亲还有没有救?”萧肃接着道,“他和我得了一样的病,是不是?”

维塔惊讶地看着他,萧肃道:“这有什么难猜的,你们是财阀,是叛军,又不是什么慈善机构科学团体,平白无故为什么帮方卉泽建立elysion?”

“你又知道了?”维塔再次冷哼一声。

萧肃笑了笑,道:“我知道的总是比你想的多一些的,小鬼,我还知道郝运来一直陪在你父亲身边,他每天下午四点钟都会为你父亲做祈祷。”指了指身后的石屋,“他前几天还在那儿画过祈福图腾,可惜怕人看见,已经擦掉了。”

维塔神色一黯,低头垂眸,之前的怒火不知不觉间消弭无踪。

风吹来,不知何时天上飘满了云彩,几滴水珠坠落下来。萧肃转身,开着轮椅往石屋走去:“要下雨了,去那边说吧。”

维塔看着他消瘦的背影,眼神阴晴不定,片刻之后,终于收起蝴蝶刀,跟着他往石屋走去。

“你父亲发病多久了?”萧肃看着外面稀疏掉落的水珠,心平气和地问他,“两年?三年?他现在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彻底失能了?”

维塔与他并排站在屋檐下,嘴唇嚅动了一下,没有回答。

“你呢?你有没有查过自己的基因?”萧肃问,“你知道这种病是会遗传的吧?”

维塔的拳头紧了紧,恨声道:“我知道!”

萧肃点点头,道:“医学上的突破,是非常困难的,有的时候全凭运气。很多人得了癌症,苦苦挣扎许多年,结果今天刚刚死,明天靶向药就出现了——这大概就是命运吧。你父亲如果运气不够好,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维塔生了气,冷笑道:“你觉得你运气怎么样?”

“我运气一向不怎么样。”萧肃也笑了,“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后来我母亲又被……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还有荣锐,为了我被你们设伏,还好他运气比我好,把你们折腾个半死……”

“别高兴得太早!”维塔粗声打断了他,“是,他们是杀了我们很多人,但他们也损失不轻,荣锐要不是跑得快,早就被我打成筛子了!”

萧肃至此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布希娜老营地一战,荣锐连汗毛都没有伤着——这小鬼大概所有的演技都在内撒惹漫展上发挥光了,内心其实单纯得很。

见萧肃哑口无言,维塔稍有点得意,顿了一会儿,道:“所以方卉泽也没有治好你,是吗?”

萧肃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还在等。”

维塔从鼻孔里嗤了一声,道:“原来你也并不是完全不怕死!”

萧肃淡淡道,“如果你见过急发期拖到最后的病人,就知道还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维塔忽然抖了一下。萧肃心中再次证实了对恩古夫的判断,叹息道:“需要我安慰你一下吗?虽然你父亲可能命不好,很快会离你而去,但你起码还有母亲,她还深深地爱着你,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支持你,保护你。”

维塔一愣,惊愕地看向萧肃:“你怎么知道……”

“布希娜就是你的母亲,对不对?”萧肃也看向他,嘴角仍旧含着笑意,“你是她和恩古夫的儿子,是不是?”

“你父亲其实有两个妻子,那个早早死去的女人,只是你的养母吧?”

第131章 s3

细雨刷刷下着, 水滴不断从石檐上滚落, 连成一串串晶莹的珠帘。

维塔像看鬼一样看着萧肃, 脸上的表情已经出离惊讶, 几乎带着点恐惧了。

“我一直在猜想, 你父亲在反对军里的那个同盟,到底是谁。”萧肃觉得有些冷,将毯子整理了一下,盖在腿上,缓缓道,“其实在内撒惹见到你的时候,我是很意外的,你的出身那么显赫, 父亲是家族世袭的富豪,母亲也算是书香门第, 你从小在法国长大, 没有任何理由与反对军产生交集。”

维塔神色复杂,没有说话。萧肃道:“你在内撒惹的时候,表现完全像是个养尊处优的孩子,我们一度甚至怀疑过, 会不会你真的只是一个普通读者。”

“后来我们都知道, 你不是了。”萧肃仍然觉得冷,将毯子拉高了一点,接着道:“在林间营地的时候, 我发现你之前的温雅天真都只是伪装出的表象,真实的你……呵呵,不说也罢。但你知道,一个人是由他所有的经历塑造而成的,如果你真的在富裕温馨的家庭中出生、长大,是不可能拥有这样攻击性极强的气质的。”

指了指维塔手里的蝴蝶刀:“富二代不是这样玩刀的,只有真正练习过搏杀的人,才会。”

“所以你说我是布希娜的儿子?”维塔终于说道,“就凭这些?”

“当然不止。”萧肃说,“在一号营地,你们第一次提到布希娜的名字,我那时候并没有想太多,我以为你父亲只是资助她的金主,长期以来通过她的反政府活动在高层得到一些利益。但后来,见到郝运来以后,我才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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