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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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错没等他说完就接过来,拧开就喝了。

他不知道自己对隋轻驰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同病相怜,心疼,欣赏,骄傲,喜欢,太复杂了,不像他对谭思的感情,简单又深厚,不像他对ak的感情,真挚又坚定,它们彼此交织,已经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楚的,但要说它们是爱,至少在这一刻,似乎已经没有什么不可以了。

那只水杯他拿在手里,像是握住了隋轻驰的一部分,他想象那是隋轻驰刚刚才喝过的,而自己也喝过了,他没有去想间接接吻这么俗套的比喻,让他满足的,只是自己用了隋轻驰的水杯这个事实,如果有可能,他愿意和这个少年共用未来的一切,水杯,衣服,房间,被子,以及时间。

高考结束后有过短暂的狂欢,他写了很多首歌,全都交给隋轻驰填词,而关于感情的事,他和隋轻驰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进一步。隋轻驰为他的其中一首歌填的词,名字叫《普通》,他在看到歌词的时候便感同身受,他发现不管自己对隋轻驰的感情如何,他都希望隋轻驰的人生能够变得“普通”,就像他歌词里写的那样,拥有普通的一天,普通的爱情,普通的家庭。他希望他能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简简单单地走完一生,别再中二,别再孤僻,别再承受非议与打击。

七月,傅错和谭思如愿收到了ctr的录取通知,ak跑来和他们庆祝,“当当当当”亮出了同城一所口碑挺不错的艺校的通知书,那时抱着傅错的木吉他胡乱拨弦的隋轻驰也放下了吉他,看着三人说了声“恭喜”。

傅错回头,隋轻驰说完那声“恭喜”,就又低下头,抱起那把吉他,拨着单调的弦音。

八月,三个人就要去往另一个城市,那把木吉他他留给了隋轻驰,并没说是送给他的,如果是送的,显得太郑重了,隋轻驰也未必会收,所以就只是留在他那里,算是和他共用的东西。

那天在火车站ak不停地抱怨:“隋轻驰这个没良心的!都不晓得来送送我们!”

直到他们上车,隋轻驰也没有出现,一个电话都没有。不久火车驶出站台,奔跑在郁郁葱葱的麦田中,傅错的手机忽然响了一声,他拿出来,是隋轻驰发来的歌词:

你总说,我不可爱

连说声再见,都好困难

我只是,不想解释

以为不必说,你也明白

也努力学着改变

也拼命练温柔的眼

只是真的没天分

不怪谁

可不可能时间回到几万年前

没语言也没谎言可供装点

我就只拥有这单调身体

拥抱你,与你贴近

可不可能时间回到几万年前

想要一个爱都不知怎么写

那时我也会用无字的歌

唱着爱,永不褪色

哪怕沧海也变桑田我的爱

不会变

他一句句读完了歌词,微信就又跳了出来。

隋轻驰:一年后见。

第二十九章

ctr音乐学院对傅错来说是圆梦的地方,也是圆梦的起点,不过等真到了学院,才发现还是有很多地方和想象中不一样,学校本身占地面积不大,只有一栋学生宿舍,规格挺高,住宿费不便宜,傅错和谭思到学校报到后才知道大多数人都是在外面合租房的。

报到那天给他们带路的学长听说他们考ctr是因为石头,就笑了:“又一对上当受骗的,石头哥的母校不是ctr,他在这里上过进修班而已,不是正儿八经ctr毕业。”说着幸灾乐祸地回头看向大受打击的两人,“骗了好多无知青年呢~”

无知青年傅错和谭思面面相觑,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心里还有些小倔强,不太肯相信,毕竟偶像和陌生学长之间,还是偶像的话要更值得信赖一点。

奈何这个偶像是某天团的吉他手,众所周知不着调的一个人,后来有一天ak拿着石头的采访视频给他们看,桀骜不驯的吉他手在节目里被问到“好像有很多人冲着你去报考ctr音乐学院呢”时,拍着腿哈哈大笑:“真的吗?我不是ctr毕业的啊!我就一高中文凭啊!”

女主持都不敢相信:“ctr不是你母校吗?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石头才像是找回了丧失已久的记忆:“我好像是这么说过,不过我都随口说的啊,我的意思是ctr对我有养育之恩,是养母,不是生母!”

女主持噎住半晌,才说:“那塞林格的母校是伯克利吧?”

“那肯定的!”石头说到一半又仿佛不太确定,“不过说起来我也没看过他伯克利的学位证,没准他也是个骗子,把我们都给骗了哈哈哈哈!”

石头哥在手机里头哈哈大笑,ak在手机外头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指着屏幕里的石头对傅错和谭思说:“你们这偶像也太随便了吧,就这么玩弄无知少年心灵的吗?!”

这事儿对傅错和谭思的心灵造成了一定冲击,本来两人还抱着有朝一日能亲口告诉偶像“我们就是因为你才报考ctr音乐学院的”的美好愿景,没想到最后励志故事变成了一个笑话……

不过不管ctr是不是石头哥的母校,它的流行音乐专业首屈一指是真的,学校墙上的知名校友几乎占据了国内音乐人的小半壁江山,入学才一个月,傅错就感觉整个人被打开了视野,学校还经常举办校园音乐活动,连街头巷尾都常能听见惊艳的演出,要不是被石头哥骗了,也许他和谭思就不会站在这里,站在全国最好的音乐院校的校园里。

只是开销真的大,学费不便宜,还得自己解决住宿和伙食,谭思和ak合租了一间房子,租金平摊下来比学生宿舍便宜,傅错自己租了一间廉价公寓,老宅子没电梯,只有不到三十平米,地段比谭思和ak的房子远一点,但租金便宜不少,他每日背着吉他往返于学校,公寓,和兼职的餐吧,三个人偶尔也会在学校找个场地或者去谭思打工的相熟的酒吧插个电演奏一场,但他总觉得少了隋轻驰,没法称之为西风,他只是在代隋轻驰的班而已。

才过去短短一个月,他就很想念他的主唱了。

国庆放假,三人原本计划好要回去和隋轻驰汇合,车票都买好了,偏偏ak急性胃炎发作,傅错和谭思只得轮流在医院陪ak。第二天早上ak的情况稳定了许多,傅错下楼去买早餐,给隋轻驰发去微信说明了情况,提着东西进电梯时收到隋轻驰的回信,只有一声“嗯”,还有一个1000元的红包。

他看着这个红包有些错愕,电梯到了都忘了下,只好随后来的人一起下楼,退到角落单手打上字:钱我们暂时不缺,你留着自己用。

隋轻驰有一阵没回复,隔了一会儿直接给发过来一张账户余额好几万的截图,傅错在电梯里猝不及防笑出声。这么粗暴的风格,很隋轻驰了。

还真是什么都缺,唯独不缺钱的中二少年呢……他盯着那张截图,心情不由自主有些复杂,想了想,又打了一排字上去:钱我收了,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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