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悠悠之口岂是这么容易堵住的?颜若栩冷冷的想,恐怕过不了几日,整个皇都的人都会知道今夜之事。
她对乔舒元点点头,坐上来时的轿辇往宫城而去。
今夜的风略有一丝冰凉,或许是快要下雨的缘故,空气中多了些黏腻的雾气。
空旷的长安大道上,行人已经非常稀少,只偶尔可见独行的野猫在暗处活动,一听见动静,这浑身绒毛又机灵无比的小东西,从暗夜里扭头朝这边看过来,然后一溜烟地跑远了。
长安大道是皇都内部主要的交通道,两旁的住户多是官宦之家,时常要乘坐轿辇或者马匹经过。因为这个原因,长安道修的十分宽阔,夜幕降临之后道路两旁还会点亮灯笼,以便行人安然通过。
颜若栩端坐在车中,和坠儿对视一眼之后,终于再也演不下去,主仆二人在车厢之中笑弯了腰,感到十分的痛快解恨。
前方一个岔路口却忽然走出一个人影,十分自然地挡在公主轿辇之前。
作者有话要说:
坠儿:哇咔咔~今天超爽的,公主厉害
颜若栩:o( ̄ヘ ̄o#)这只是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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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闹剧
坠儿将轿帘掀开,颜若栩随之挺直了肩背,正色望着昏黄灯光之下,笔直站立着的陆垣蛰。
他将手背于身后,缓缓走到了颜若栩面前,五官被光影雕琢得更加深刻挺拔,剑眉微一跳动,对着颜若栩露出一个收敛的笑,“长公主殿下,陆某在此恭候多时了。”
颜若栩不知为何,看着眼前这张面孔有了一霎的出神。陆垣蛰和陆垣韩,真的完全不像兄弟两个。
陆垣韩不说前世与她的是非,只论旁人对他的评价,永远是温润慎重,办事妥帖这种褒奖的话语。
而眼前这位陆垣蛰?颜若栩蹙眉,一近此人身旁,就可感受一股强烈的侵略感,这个男人太聪明,视线也过于凛冽,仿佛一眼就能看透人心。
颜若栩微微一笑,轻轻对陆垣蛰说道:“陆公子可想清楚了?”
陆垣蛰玩弄着手中的纸扇,侧身靠近颜若栩一些,声音因刻意压低音量而带一抹沙哑,“我很好奇,公主与我素昧平生,为何这样相信我?”
“因为我知道陆公子胸襟宽广,满腔热血,必定不愿见忠良之臣无辜被冤。”颜若栩不疾不徐,缓缓相告。
恐怕是极少听到有人这么夸自己,陆垣蛰有了一丝的惊异,他呵呵笑了两声,退后一步,对颜若栩拱手行了一礼,“公主信我,还未曾问我信不信公主。”
“那你如何肯信我?”颜若栩就知道,这厮不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陆垣蛰伸手将轿辇的帘子放下,动作着的同时沉声说道:“三日后邀公主细谈,我先探探情况。”
颜若栩垂下眼眸,“今日已经六月十九,陆公子要早做决断。”
紧接着轿辇重新起步,朝着皇城的方向匆匆远去,逐渐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陆垣蛰在原地驻足,看着远去的轿辇,不由得感慨一句,这位公主还真是有趣的紧。
这一夜颜若栩睡得格外香甜,一夜无梦,醒来之时已经天光大亮。
她掀开冰丝凉被的一角,带着些刚从睡眠中醒来的朦脓,斜坐在床榻上。
重新回到十六岁之后,她第一次没有在半夜被噩梦惊醒。
从前的那些事情已经深深刻入她的骨髓,如形随形,白天有人陪在身侧还好,一到寂静无人的深夜,那些噩梦般的从前就会钻出来,阴魂不散的折磨着她。
一次又一次,她在梦中看见身边至亲离她而去,她还看见了满面血污的九弟颜喆,眨着一双血眸对她哭喊,“阿姐,带我回家可好?阿姐!我好痛!”
一转身,满是伤痕的陆垣韩又出现在眼前,他狠狠看着哭泣的颜若栩,憎恶地说:“我真后悔娶了你。”
啊!往往要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颜若栩才能从这些日复一日的梦魇中解脱出来。
可她昨日居然睡的如此安然,这是否意味着,自己已经从那些阴影中走了出来,真的做好了往前看的准备呢。
颜若栩揉了揉眼睛,对自己说这样便好,这一次她必定不会叫从前的历史重演。
接着她探身撩起了流苏帐,唤了声坠儿。
这个时辰已经过了颜若栩往常起身的时间,按理坠儿早该候在门外,奇怪的是,今日却不见她的踪影,进来侍候颜若栩的是另一位婢女素心。
“坠儿哪去了?”颜若栩一边由由着素心为她梳发,一边问了一句。
素心梳发的动作顿了顿,吞吞吐吐地说:“坠儿姐姐在门口和人吵架呢。”
颜若栩心想这倒不怎么令人惊讶,坠儿那个脾气别说是嘴上吵,就算是和人动起手来她也觉得十分正常。
“和谁吵?”颜若栩站起来,随手从梳妆台上的珠宝匣里取出一枚玉簪,将自已的一头柔顺乌丝绾起,说着就要迈步出去,准备去门口瞧热闹。
素心面露焦急,追上颜若栩的步伐,“公主别去,坠儿姐姐是同郡主身边的宋嬷嬷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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