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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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心捂着嘴笑了笑,心中暗想沈公子除了赚银子恐怕没有什么事情,配的上他口中的十万火急。便娇笑道:“那沈公子要不要去叫驸马起来,既然事情这般紧急。”

沈然甩了把袖子,就算忙了整夜未眠,还是张绝艳倾国的脸,白皙的面庞上眉梢坠了粒黑痣,随着长眉蹙起,也缓缓一动,看向素心时眼中未曾多付情愫,偏偏目含秋水般。

“罢了,不扰他清梦了。”

素心看着沈然的背影不由失神,拍着胸脯许久才平复下心情,对一旁的郑昊道:“沈公子的姿容当真风华无双。”

郑昊挺直肩背,缓缓点头,不禁扭头看向房门,幸好沈公子乃男儿生,不然只怕能祸国殃民,转念一想,就算男儿郎,这不也连累了驸马的名声,要怪,就怪沈公子长了张比妖精还好看的脸,啧啧,实在苦了驸马,凭白被泼了污水。

陆垣蛰在床榻上幽幽转醒,刚睁开眼睛就打了个喷嚏,不禁粗声粗气道:“谁在念我?”

门外候着的素心急忙轻轻在房门上敲了几下,小声道:“驸马醒了?”

陆垣蛰坐起来,看向右侧已经空空一片,不知何时颜若栩已经起身,他掀开锦被朗声道:“公主呢?”

素心挑眉转身和郑昊对视一眼,捂着嘴笑了笑,压着声音说道:“公主去太子府邸了。”

“哦,知道了。”

方才还精神抖擞的陆长公子瞬间没精打采,有气无力的应声。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

第52章

他抓了抓头发, 忽而想起城中的乱局,急忙差了自己的亲兵去追颜若栩,护她的安危。

若不是伤了行动不便, 他定亲自前去。

如今开了春, 那波冻人的寒潮已过, 街面上一片和煦的阳光, 清晨天色微亮,刚绽放出嫩芽的柳枝在河水旁摆动, 清冽的空气被嗅入肺腑中,满心的清新。

四周安静异常,除了身着铠甲,手持兵刃的御林军和士兵外,看不到寻常的百姓, 沿途的商铺也未曾开店营业,偌大的京城, 一夜间除去了昨日的嘈杂。

只是不知道眼前的平静究竟是假象,还是风雨骤来的前奏。

颜若栩蹙眉,微微叹出一口气,自己掀开轿帘下了车。

太子府中同样是静悄悄一片, 颜若栩被迎入前厅等候了片刻, 她心中藏了万千思绪,也没闲情去品案上的名茶,将双手背于身后,看着右侧的一簇娇花出神。

皇兄似乎变得与从前有些不同, 说不上是何处有异, 就是令人不安,仿佛他变成了一个陌生人。颜若栩不禁想起上一回与皇兄说话时, 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冷,如同一匹弑杀暴虐的兽,没有半点人情味。

“卑职参见公主殿下,公主千岁安康。”

颜若栩循声回头,见廊下站了位面容清隽的青衣男子,他是皇兄身边的贴身暗卫,姓徐单名一个洋字,从不轻易出现,这么多年了,颜若栩也不过见过他几回,今日见他出面,不免有些讶异,示意他免礼,问道:“殿下何在?”

徐洋微微颔首,拱手继续道:“殿下有些事情,公主请先回府,殿下道晚些时候会亲自去陆府探望。”

颜若栩勾唇轻笑了一声,扫了徐洋一眼,回身坐好,端起案上的西湖龙井抿了一口道:“无妨,吾便在此处等着,什么时候皇兄忙完了,你再通传。”

作为未来天子的近身之臣,徐洋虽不过刚及弱冠,早就练就了一副泰山崩于前面色不变的本事,他再次拱手,沉声回了句:“是,卑职告退。”

颜若栩瞄着他的背影,将茶盏重重放回案上。

皇兄这是在躲着她?不该啊,对于政务上的事情,她从来不曾多言,凡事种种,也从未有过出格的动作,皇兄还不至于疑心她,况且,如今陆家之势还没有完全崛起,萧氏眼看要倒,徐家后继无人,皇兄还对陆氏还多依仗。

颜若栩百思不得其解,在前厅等候许久,终于听见下人传殿下来了。

待她见到一身玄色宽袍的皇兄披发踩着木屐匆匆而来之时,终于恍然大悟。

“若栩,久候了吧?我方才在禅室冥修,不便出来见你,皇兄向你认错。”

颜黎本就面白没有血色,现在黑发的衬托下更是苍白一片,唇色反而猩红一点,如此的形貌,令颜若栩暗暗心惊,她勉强地笑了笑,摇头道:“不妨事,是我执意要等,只是如今虽已经开春,风中凉意仍旧十足,皇兄先去更衣吧。”

闻言颜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装扮,抚掌一笑,道:“若栩说的是,你再稍候片刻,我去去便来。”

言罢,皇兄转身回了内室,木屐撞击在石阶上,发出哒哒脆响,颜若栩满脸凝重,看着皇兄的背影一直消失在视野中,才松了气坐回椅上。

她曾听闻民间兴起了禅修的风气,燃香冥修,可强健筋骨,累计功德,在一些偏远的郡县之中,这类活动蔚然成风,甚至将带领众人冥修的禅师奉若神明,顶礼膜拜。

看皇兄的这一身装扮,莫非他也皈依了民间兴起的禅教?

天下之滨莫非王土,大燕只能有一个权威,按理民间这类禅修的举动,朝廷应当有所禁止,如果连皇兄都沉迷于此,岂不是为天下人树立了一个榜样,人人效仿供奉禅师,朝廷的威望何在?

片刻之后,换回寻常服饰的颜黎匆匆而来,兄妹二人因为近日事情繁杂,已经很久不曾坐在一处好好相谈了。

颜黎有愧,当初颜若栩还未曾出生,他就摸着母后的肚子道:“母后,今后妹妹出世,黎儿定要爱护她一生一世,不许任何欺负她。”

那时候谁都不知徐皇后肚子里的胎儿是男是女,徐皇后笑着揉揉颜黎的头好奇问道:“黎儿怎么就认定是妹妹呢?”

年方五岁,尚且不通人事的颜黎分外笃定,他仰头坚定地说道:“黎儿当然知道,妹妹在肚子里都告诉我了,还说以后要我带着她玩呢。”

乾景帝与徐皇后都以为这只是小儿的一番戏言,谁曾想孩子诞生后真是位公主,兄妹两个真是有缘分,颜若栩还不会说话时,看见皇兄就会咯咯直笑,他们二人相处格外亲密。

颜黎也将自己的诺言记在心中,他舍不得妹妹受一点委屈,今日叫她等候这么久已经十分过意不去,想起昨日混乱中,陆垣蛰为了保护颜喆负伤,心中更加是不安,抚摸着颜若栩的脸颊十分痛心道。

“你与驸马尚且还在新婚中,皇兄就令他护卫宫城,此番还受了重伤,是皇兄做事情不妥当,改日要亲自去探望驸马的伤情才是。”

颜若栩歪着头,不免想起陆垣蛰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谁都是血肉之躯,他定然是痛极了。

“为朝廷出力,本就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此事和皇兄无干系,要怪就怪那伙胆大包天的贼子。”

颜黎的眸光暗淡下来,他垂头并将手放下,盯着案上一片嵌金丝的纹饰定定道:“等将人捉住,定然杀无赦!”

方才还满身温和之气的皇兄,顷刻间笼上一层沁入骨髓的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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