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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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柯盯着她手心的糖块看了片刻,对他来说,并不怕汤药的苦涩。不过他什么也没说,拿过那颗松子糖,放进了嘴里。

“麻烦你了。” 甜甜的味道在嘴中扩散,喝了药,又养足了精神,裴柯苍白的面色好转一些,他看着姜绾道。

“ 裴大哥别见外,我已经告诉了管事的,不会将有关你的事情散布出去。再说这是侯府的庄子,想要伤你的那群人也不敢轻易闯上门。你别操心那么多,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你啊,安心在庄子上住下养伤吧!”

听着姜绾柔柔的一番话,裴柯心里热热的,好似有股暖流流过,上一次被人这般关怀,还是在母亲没有故去的时候,自打他十岁那年,母亲因病辞世,从此以后,他再也没有感受到来自其他人的善意与温暖。

听说裴柯醒了,张大夫又来为他看诊一番,他抚着胡须,为他把脉,“ 流了那么多的血,伤口又那么深,不是小伤,一定要好好补回来。老夫见过不少伤患,像你这般刚强的可不多见,若是那等虚弱的,怕是早就熬不过去了。”

说到这儿,他停顿片刻,又接着道:“ 看你们两个年轻气盛的,老夫不得不多说一句,你这伤势实在是严重,一个月内不可有剧烈的运动。”

一直面无表情的裴柯,听到张大夫这番话,他忍不住轻咳一声,耳尖也忍不住泛了红,“张大夫,您误…”

话还没有说完,张大夫挥挥手打断他的话,“ 记好了啊,身子最重要,千万不可以有剧烈的动作。”

姜绾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虽然不明白为何张夫子一而再再而三的强调这番话,但她还是接过话,“ 张夫子您放心吧,我会看顾好裴大哥的。”

张大夫这才点点头,拿着药箱出了屋子,姜绾送着他一道出去,“麻烦张大夫了。”

“ 见死扶伤,这是我的应该做的,老夫还要再叮嘱小娘子一句,你夫君这段时间内不可下床,你们小夫妻俩新婚燕尔,情难自控时可要控制住。”

“唰”的一下,姜绾两靥泛红如霞,还有些热意,她此刻才明白这位张大夫话中的意思,然她方才竟然还当着裴大哥的面信誓旦旦应下了。

羞羞羞,太羞耻了,真是太丢人了。

屋内的裴柯听力敏捷,他自是也听到了张夫子的一番话,平日总是喜行不怒于色的他,此刻苍白的面色也泛起了微红。

待姜绾在外面吹了一会儿冷风,感觉到面上的热意下去时,她才进了屋,水盈盈的眸子仍有些羞意。

她悄悄瞥了一眼裴柯,“裴大哥,这间房我偶时住过几次,你别嫌弃,被褥都是干净的。你在这儿好好休息。我就在隔壁居住,你若是有事的话,叫一声我便听到了。”

裴柯看着如醉酒海棠的姜绾,一时间竟有些移不过眼,他强迫自己移开眼神,女郎那姣好的眉眼却已清晰的留在他脑海中。

他们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方才的乌龙。

他轻咳一声,“好。姜小姐因为裴某劳累一天,您快去歇息吧!”

月色如水,烛光摇曳,裴柯下午睡了一觉,此时他没有多少睡意,呼吸间都是女儿家身上的花香,和姜绾身上的气息很像。

这股清香非但没有随着时间消散,反而越来越让人难以忽视。

烛光照在他的面上,恍若给他笼上一层柔和光晕,他不经意间看到床头有几本书籍,便拿过一本翻了翻。

这是一本话本子,要放在平时,他很少看这样的书,今夜实在没有一丝睡意,便顺手翻开。

故事没有什么奇特的,无非就是落魄薄情寡义郎和富家痴情女的故事,然翻到某一页时,他唇角不禁扬起好看的弧度。

话本子旁边有几行批注,字体娟秀,“ 似陈之涧这样的负心郎,我若是那富家小姐,在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时,一定要打爆他的狗头,闹的他鸡犬不宁。”

裴柯笑着摇摇头,又往后继续翻书,果不其然,在某一页又看到了批注。

看样子这是小姑娘留下的批注,小姑娘这几番批注倒是有趣,说话软软糯糯像猫叫似的,没想到竟然是这般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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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府这边,韩星怜来找姜娆玩耍。

“娆儿,你那夜打了祁瑜两耳光,你是没看到祁瑜的神色,真是太解气了。往日她仗着自己是蜀王的闺女,总是一副孤傲的小白花作态,好像带了面具似的,假惺惺的看不起我们。别人反驳一句,她就嚷嚷着头痛,谁也不敢招惹她。娆儿你太厉害了,揭下了她的假面具。”

韩星怜解了气,却又有些担忧的看着姜娆,“娆儿,晏安也看到了你打祁瑜的两耳光,他可有不满?”

这个世道女子总是不容易,男子喜欢温婉可人的女郎,不是所有的郎君看到未婚妻打了别人两巴掌后都能心无芥蒂的。

姜娆清甜的声音道,她挑了挑眉,“二表哥并无不满。我并不曾主动招惹祁瑜,若是某些郎君要求自己的妻子是个唯唯诺诺、不能反抗的受气包,那这样的郎君不嫁也罢。”

韩星怜点点头,“ 那我就放心了。娆儿你说的对,那些喜欢惺惺作态小白花的郎君,干脆应该娶祁瑜那样的女子,以后有得他们受呢!”

46章的情节和47章的情节做了些许变化,大致来说就是,46章里面将姜娆梱掌祁瑜的戏份调换在了宴席结束后,不再当着祁宣帝的面梱掌祁瑜。47章起初设定是顾贵妃让顾明熙进入祁恒的房间,修改后的设定是顾明熙自己一个人做了这件事。

第49章

送走了韩星怜,祁宣帝的赐婚圣旨也已发往南阳城,良辰吉日则是由礼部选定,初步订在明年三月。

日光斜照,碎金般的桂花闪烁着熠熠的光辉,沁香弥漫在每一个角落,姜娆躺在院中的竹椅上,柔软的绣帕虚虚搭在面上,遮挡着金色的日光,听着游玉、枫荷和几个侍女们说笑。

突然眼前一亮,感受到面上的帕子别人拿去,姜娆懒洋洋的睁开双眸,迎着日光看向面前长身玉立的郎君。

晏安今日穿着银白色的宽袖锦袍,玉冠束发,更加显得他凤表龙姿、清逸温雅,迎着日光而来,周身笼罩一层柔和的光晕。

斑驳的光线明明灭灭,在他俊挺的山根处留下阴影,愈发衬得他轮廓深邃,宛若无暇的玉般毓秀出尘。

姜娆坐起身,欣赏几眼如此俊美的郎君,郎君唇红齿白,眉眼如画,她忽然起了兴趣,双眸挑起,有些轻佻的笑道:“ 这是哪家的公子?扰了本小姐的眠,该当何罚?”

只听低沉的轻笑从面前郎君那里传来,晏安俯身凑近姜娆的两靥,骨节分明的掌中拿着姜娆的绣帕,他乐得陪她做戏,“ 以身相许如何?”

姜娆俏皮的皱了皱琼鼻,灵动的眸光看向他,“ 那我不就吃亏了?”

晏安桃花眼含着撩人的意味,唇角勾起一抹有些风流浪荡的笑意,他散漫的开口,稍稍拉长调子,“在下一定好好服侍小姐,绝不让小姐吃亏!”

姜娆嗔看他一眼,清澄的眸子盈满笑意,“ 想服侍本小姐的郎君多了去了!”

晏安如墨般的眸子盯着她,面上似笑非笑,然那双眸颇是勾人,好像男狐狸精似的,“ 以小姐看来,在下可比得过其他郎君?在下不才,也就这一副皮囊勉强还算不错,可入得了小姐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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