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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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娆注意到晏安的眸色越发的幽凉,眉宇间的冷冽似山巅皑皑白雪,带着化不透的寒意。

与晏安说了几番话后,祁信突然提高声调,他的笑意邪气又嚣张,冲着晏安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杀了本侯?来,杀了本侯,动手啊!”

姜娆注意着晏安的神色,虽她不知祁信到底对晏安说了什么话,但很明显,祁信在故意激怒晏安。

并没有如祁信预料之中的那样,晏安神情不见一丝按耐不住的戾气。

晏安清冷的出声,“将他押下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他送吃的,任何人不许与他接触。”

没有成功激怒晏安,祁信觉得索然无味,他语气带着些嘲讽,“ 这么能忍啊!你还是男人吗?”

他气焰嚣张,“本侯就知道晏安你不敢动手。也是,虽然本侯是戴罪之身,可陛下一日不下令,本侯就还是淮阴侯。若本侯没了命,陛下第一个不放过的,就是你晏安。”

祁信露出冷笑,趾高气扬的转身离去。

然,还没走几步,他的膝盖突然传来一阵蚀骨的痛。

祁信低头一看,一只箭矢深深刺进他的左膝,难以忍受的痛楚很快从他的膝盖传到四肢百骸。

祁信何曾受过这种痛楚,他咬牙勉强硬撑着转过身,脸色因痛楚而变得苍白,咬牙切齿的怒视着晏安,“你竟敢真的对本侯动手?”

晏安讥讽一笑,“ 我确实不能杀了你,毕竟还要留着你的狗命等圣上裁决。不过中了箭伤而已,要不了你的狗命。”

晏安语气中带着威严凌厉,“ 不用找大夫来为他医治,淮阴侯提前尝一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吧!”

祁信阴鸷的瞪着晏安,时值盛夏,伤口最易腐烂,再加上被关押起来,晏安不许大夫为他医治,他这条腿怕是要硬生生的废掉了。

外人道晏安君子温润如玉,时至今日祁信才发现,这不过就是假象而已,一旦触到晏安的逆鳞,他才是真正的手段狠辣。

等祁信被押下去后,姜娆走到晏安身边,“表哥,祁信方才对你说什么了?我看你有些生气。”

不是有些,是非常生气,姜娆了解晏安的性子,她很少见到晏安如刚才那样压抑着怒火,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晏安深吸一口气,“无事,他不过是故意激怒我罢了。”

方才祁信对他说了许多,但这些内容,晏安不欲让姜娆知道。

祁信言,他去年去到南阳的时候,便欲一睹名扬南阳城的侯府大小姐的芳姿,只不过当时姜娆不在南阳,只得作罢。

后来,他在淮阴见到了姜娆,他当时便对姜娆起了不轨之心,只是可惜,又一次欲得到姜娆而未遂。

“这般美人,本侯肖想已久。”

听到祁信这些厚颜无.耻的话,晏安心里怒火腾腾,他恨不得立即解决了祁信。

晏安并不打算让姜娆知道祁信这些肮脏的念头,这与姜娆无关,而是祁信这样的人太无.耻下流。

听到晏安说无事,姜娆不再继续追问,她又出声,“表哥,不是祁信,会是谁呢?”

姜娆百思不得其解,她本来猜测,有可能是祁信在被捉捕前鱼死网破,故意冲晏安下手。

可眼下祁信已伏法,他并没有对晏安动手。

那就说明,欲毒害晏安的,另有其人,到底是谁呢?

危险潜伏在背后,不知这人是谁、不知这人何时会下手,犹如头顶悬挂的匕首不知何时会掉落般,可能是下一刻,也可能是明日一睁眼,这种感觉非常的折磨一个人的意志。

听到女郎清甜的声音,晏安心头戾气消散不少,“ 背后歹人蠢蠢欲动,早晚会露出马脚的。”

晏安意志坚定,远非一般人能比,他不仅不恐惧暗中潜伏的危机,反而筹谋着如何破解这一危机。

暂时危险解除,姜娆突然想起方才祁信的那番话,“表哥,祁信为人诡异,若我猜的不错,他府中的女子许是会有什么危险。”

“我这就修书发往淮阴,让他们注意着淮阴侯府的动静。”晏安出声。

“只是,娆儿你要知道,姜婳是淮阴侯夫人,她无论如何也是逃不过的。”

姜娆叹口气,“我知道,姐妹一场,我也不希望她沦落到如今的处境。”

姜婳和祁信一样,不是什么好人,她自私薄情,追名逐利不择手段,甚至还欲坑害姜娆从而达到她自己的私欲。

姜娆对姜婳早已没了姐妹之情,可毕竟姐妹一场,她也不忍看到姜婳落此境地。

“夫人,府门外面围了好多将士。” 淮阴侯府,姜婳的侍女匆匆进来屋子,焦急失色的对着姜婳禀道。

姜婳细眉拢起,有些莫名的不安,“ 不会出什么事端了吧?”

自那日未能成功设计让祁信得到姜娆后,姜婳便被祁信下令关在屋子里不得出去一步,这是祁信对她的惩罚。她还不如淮阴侯府的侍女小厮有脸面。

这时,祁信身边的小厮来到姜婳这里,“夫人,侯爷派人给您送了些东西,您去瞧一瞧吧。”

姜婳跟着小厮出去屋子,盛夏刺眼的阳光照在她面上,姜婳不禁微微眯着眼,这是她这一段时间来第一次得以出去屋子。

青树翠蔓,枝繁叶茂,刺桐上蝉鸣清脆,洋溢着旺盛的生命力,池塘里夏荷亭亭玉立,别样红艳。

姜婳自嘲一笑,未出嫁时,每年夏季姜府姐妹几个,衣着光鲜的乘船穿梭在碧叶荷花间,摘莲子、做荷花酥,如银铃般清脆的笑声荡漾在荷花的清香中,当真是无忧无虑。

可到了淮阴后,祁信无视她、践踏着她的尊严,如一条阴冷的毒蛇,祁信的一举一动,让姜婳惴惴不安。

回想起以前在南阳的日子,再与如今的处境对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自从嫁给祁信后,姜婳一直过着好似炼狱般的日子,如畜.牲般受尽了屈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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