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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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昨日你我曾一道出去过,许是昨日便弄丢了。”

薛可蕊皱着眉,昨日芳菱替她梳洗,她不是瞎子,可是拿眼一直瞧着的。芳菱向来规矩,这只钗丢了明显不是芳菱的错。

怀香一愣,想到昨日薛可蕊的确被世子爷给送去过冯驾那边,她也有些吃不准了。

“可是……可是,三小姐,若是丢在了路上,被旁人拾去怎生了得!”怀香打着转,焦头烂额,急破了头。

“嗤——”见怀香如此着急,薛可蕊倒是不再着急了,她望着怀香涨红的脸,抿着嘴儿笑:

“不就一只钗嘛,丢了便丢了,我又不差那一支。你也别找了,去铺床,我要歇息了。”

怀香顿住了脚,“三小姐,话虽这样说,您还有那一盒子的珠花呢,可如若被粗鄙野蛮之人拾去,岂不辱没了三小姐您的名声?”

听得此言,薛可蕊倒是正色了起来:

“怀香说的对,我也只能希望拾得它的人是个遗世独立,清雅高洁的饱学之士了……”

话音未落,薛可蕊便直起身来,她一把拉过怀香的手,转身就往牙床旁走。

“倒是怀香你,如今能做的也就只能祈祷那只钗莫要被山野村夫给拾到了。旁的,你什么也做不了。”

第九十七章 匪乱

薛可菁跟着李霁侠夫妇回到凉州后, 很快便独自回了唐府。管家冯状将薛可菁送出府门后,只向薛可蕊通报了一声便没了下文。冯府的人都知道,薛可蕊与薛可菁闹矛盾了,可至于是什么矛盾, 却不甚清楚。

冯驾也知晓了这件事,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墙边一枝光秃秃的梅花枝,神思早飘去了狮子滩——

他想, 若不是薛可菁发疯跟薛可蕊闹别扭, 薛可蕊为了寻那劳什子暖梅池走迷了路,他怕是还不能发现自己早已深陷情网了吧……

冯驾冲管家冯状摆摆手, 示意他知道了,并提醒冯状,这是世子嫔娘家的事,旁人莫要多闲言。

冯状忙低头应合, 表示自己定然不会多言。

阳春三月,杨柳堆烟,万物复苏, 入眼满目春色,大地一片生机勃勃好景象,薛可蕊却提不起来精神去欣赏。她心下彷徨, 满怀无措, 她知道她自己这般失魂落魄究竟是因为什么——

他真的要走了。

听怀香说, 唐纪回凉州了, 随唐纪一道, 回到凉州的,还有一个宫里的老太监。元帝要冯驾尽快回京,有要事相商。

这要事是什么,元帝没有说。其实元帝不说,有点脑子的人也能猜到是什么。柳玥君回去了,李霁侠与冯驾又生出了如此多诡异的你来我往。

冯驾并不是一个不愿意承担责任的人,他非常愿意回京,就像他对薛可蕊说的那样,他会主动择日回京请罪。可是眼下边关形势不明,还不是他能回京的时候,就算元帝不说,冯驾也是打算要回去的,只是时间会晚一些。

只是元帝才不管啊,他是皇帝,他觉得此时回京正当时,冯驾就得此时回京。

冯驾写了一封急信回京,请求晚些时候回京,待他处理好边关事务再走。很快元帝便回了口谕,是让另一个年轻黄门马不解鞍,奔袭数千里,跑死几匹马才传到的:

他不允冯驾再耽误了,边关一没兵变,二没匪乱,三没天灾,你这个节度使要走,随时都能走,不想走的话,一辈子都能有事拖着你走不了。你若再推脱,当心寡人翻脸不认人!

冯驾无奈,连夜召集所有部众安排布置,火急火燎,人仰马翻折腾了小半月,诸事好容易算打理了个马马虎虎。

事情打理好了这就要走了吧。

明日,后日?冯状不肯说,冯府里其他人也不清楚了。薛可蕊一股火起,她知道是他不肯告诉她,薛可蕊压下心头怒火,甩甩袖子,她还不稀得知道呢!

就在一个普普通通春日的清晨,阳光正好,李霁侠早早起床,收拾得精神又俐落。

“娘子,我出门了。”李霁侠张口冲薛可蕊打招呼。

“相公今日不是休沐吗,怎的这个时辰出门?”薛可蕊正对着熙暖的阳光看手上一块绣帕,便如是随口问道。

“仲父回京,我去送送。”

话音刚落,薛可蕊愣怔,再抬头,却只看见李霁侠转过影壁的袍角。

日光突然炫目到令人发晕,一行清泪竟在不知觉间滚落腮边,

他真的走了,

连面都不想与她再见……

……

李霁侠终于赶走了冯驾,夺回了属于他自己的阵地。

可是他并没有胜利的喜悦,冯驾任命他为行军大司马,参与谋议,协统戎务。就在冯驾临走前两天,他却将冯予再次从珙门关调回,委任为节度使副使,代行节度使职权。

就连走,他也不忘往李霁侠头顶再套一根紧箍。

李霁侠受刺激了,这姓冯的究竟与自己有什么仇什么怨?连走都不忘羞辱自己一番!

自己连世子嫔都献出来了,他还想怎样!

可是有再多不甘心也只能忍了,李霁侠不能拿冯驾怎样,就连一句重话也是不敢对他说的。

好在恶人自有恶人磨,冯驾回京了,皇城里的皇帝叔父自然会给他好看。

李霁侠轻笑,冯驾仗势欺主,连主的女人也敢欺了,这回他不脱层皮怕是不能得善终。冯予算什么,他二叔倒了,他也蹦哒不了几天了,这几日就让他过过最后的干瘾吧!

李霁侠对付自己人向来手段高超,他深谙人心世故,摸得清冯予的脾性,握得准冯驾的软肋,看得透薛可蕊的每一个表情,可他却踩不准关外契丹王的那一桩谋划。

就在冯驾离开后不久,关外的局势便急转直下。北方契丹匪乱渐盛,隔三差五便有“不受控制”的“契丹匪人”突破大唐的防区,“不小心”冲进边民的村庄烧杀劫掠一番,再扬长而去。西边,连西番的叛军也日益猖狂起来,他们开始逐日-逼近珙门关城门外。

一时间,似乎所有的外族人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凉州城周边七州十屯似乎一夜之间被人架上了火炉子,危如累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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