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2 / 2)
魏铭呵呵笑,小啄了一口果酒,“这是夸奖。”
……
不过松快了没两天,又有人在早朝上提出要为内阁扩充人手,这次更直接地提及当前的首辅老大人,已经连续三次上书乞骸骨了,皇上应该尽快应允,然后提拔忠直能臣入阁,顺便连新一任的首辅也一并推出来。
皇上这一次看了那个出来说话的大臣几眼,问他,“累不累?”
魏铭听到这消息,是从翰林们口中,翰林们不少人百思不得其解,“皇上问这话什么意思呢?是说那个人多管闲事,还是因为之前两位阁老争首辅的事情,再次发生?”
大家议论纷纷,觉得两者兼而有之,毕竟秦张两位大战之后,导致今岁吏部派遣官员十分困难,今上和太子的意思自然是把秦张两派拆的七零八落才好,但是越是要拆解这些派系,他们越是抱团抱得紧。
魏铭若有所思,问了在朝上说话的人是谁,大家都没注意,可魏铭却注意到这个人,从前是沈攀手下一员,现在没有沈攀在,这个人会不会也另有归属,在替别人说话呢?
因为今上不悦的态度,这件事暂时又搁浅了,但是事情虽然搁浅,恐怕暗潮会涌动的越发厉害,估计要不了多久,如有推手的话,推手会露出面目的。
魏铭继续在翰林院修他的前朝史,晚上回家有时候能吃到崔稚亲手做的饭,有时候却能吃到她的外卖。
她最近准备把京城从东向西,从南向北地梳理一遍,所有吃得喝得亲尝一回,这是个重大的举措,她吃不了,魏铭和钱焦兄弟四个帮她一起吃。
不过这不是崔稚的主业,因为段万全要陪产没时间,她亲手开始布置京杭北段到京城的五景酿酒水,顺便帮左迅打听火器的下落,火器是没有什么眉目,但是在邬琪出事之后,山东举子在京城活动难得的频繁,把五景酿带起来一波。
现在京城五分之一的酒楼酒铺,都摆上了五景酿的酒,因为同为北方的酒酿,水土不服的情况几乎没有。
崔稚很高兴,当听说叶兰萧带人进京活动,魏铭准备宴请竹院来人,崔稚便赶紧把她的好酒全都拿了出来。
叶兰萧的意思,京城人多口杂,他们在魏铭的宅子里小聚一下就好,魏铭要当差,崔稚把这事包揽到了自己身上。
这天,她一早去了趟集市,亲自挑了一车的菜,回到家门口时,直接让焦武把车停到后门口,离着厨房近,搬运也方便。
崔稚因为卖菜的缘故,不能穿的太花哨,不然容易被卖菜的大爷大妈宰,穿了秋香色的褙子并白茶色的褶裙,梳了双环髻,乍一看,像个丫鬟。
卖菜的时候没人敢宰她,到了家后门,竟然有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走上前来,问她,“姑娘,是这家的仆从?”
崔稚上下打量她,她却凑着后门门缝往里看,崔稚不动声色地道,“是呀。您是?”
那妇人一笑,说家里做小生意,“姑娘这是往集市上买的菜吗?不瞒姑娘说,我们家贩了十几年菜了,专门给大户人家送菜!听说这院配给了那新科状元郎吧!我们也想沾沾状元郎的喜气,姑娘需不需要我家给府上送菜?必然不会比您去集上买贵的!而且都是上好的!”
大户人家的府上都有专门买菜的人,但是买菜的人多也不是从集市上买菜,而是从菜贩子手里,这样多了一道坎,下面的人虚报价,吃回扣,主家可不好查。
但是主子饮食这样的事,采买也不敢随便拿来闹着玩,必得是可靠的,信得过的老人才行。
这个妇人说她贩菜十几年,既然这么久了,必然有固定客户,自己找上魏家的门做什么?
从魏家来说,新来京城住的人要想和菜贩子打交道,一般也有牙人介绍,不然被骗了怎么办?
这妇人是不是瞧着崔稚年纪轻,魏铭又是寒门状元,在这糊弄人呢?想赚巧钱?
崔稚猜不清她的意图,但是这个人不对劲是真的,她也没空同此人掰扯,直接道,“我家吃饭的人少,不需要菜贩费事了!”
这妇人也不恼,问崔稚,“府上是只有状元一位主子吗?老爷老夫人没跟着吗?状元没娶妻吧!有妾室吗?”
这可把崔稚问得不得不多看她两眼,这是查户口呢?
她说都没有,“你想赚钱就找别家,要是想要打听事,先报上家门。”
她两眼锐利的盯着这妇人,这妇人没想到她说话这么透,眼神又怎么利,不由地怔了一怔,才又道,“姑娘说笑了,咱们就是做买卖的,不信姑娘去牙人那打听!我是瞧着状元在这住了好几月,也不找牙人买人联系事,这不自己找上门的吗?我娘家姓杨,都叫我杨六娘,姑娘若是用的着我,不拘什么事,开口就是!”
她说不耽误崔稚忙活了,转身走了。
崔稚看着这个杨六娘狐疑。这个人之前的话妥妥的有问题,但是最后又说随便问的话,又给这疑虑消除了几分,不像要给魏铭使绊子的样子,不过不论如何,崔稚不准备理会她,继续忙活去了。
她一共做了八荤四素,整整弄了一天,到了晚上魏铭先回来看见这阵仗,吓了一跳,“做这般复杂做什么?累不累?”
崔稚说累呀,“这不是你第一会在院子里请客吗?算是迟到的温锅了!”
魏铭被她说得,心里暖的不行,崔稚却没在意,想起来那个杨六娘的事情,告诉了他。
第495章 加劲
“瞧着不像是要做坏事的,可能就是打听事?打听事之后呢?做什么用?”崔稚不解。
魏铭听了,捏了一只崔稚炸得小酥肉吃,没有当回事,“那就得看他们想打听什么了,照你说的,他们想问清楚府里住着几个人,打听清楚我的家世和家境,可能想行贿,也可能想拉拢,或者想把姑娘嫁给我,这可都说不好。”
想把姑娘嫁给魏铭的实在是不少,毕竟他这么个年纪就成了状元,还是拿了大满贯的状元,百年出不了一个。
之前就有大臣寻翰林院的老大人们,或者寻魏铭的座师岑普给魏铭说亲,要把女儿许配给他,但是都被魏铭拒绝了。
岑普因为没有女儿,也没有待嫁的侄女,倒是乐见其成,什么时候他有合适的人选了,什么时候再把魏铭直接拉到他门下来。
岑普没有被秦阁老牵连,一方面是秦阁老识情知趣,不再肖想首辅的位置,尽快告老还乡了,另一方面,也是他跟着状元郎魏铭沾了光。他现在比谁都紧着魏铭,魏铭找他说目前不准备成亲,他直接就揽在了身上,说通通替魏铭拒掉,还给魏铭找了个借口,说定过娃娃亲,但是找不到人了,还得再寻一寻再说。
崔稚听了魏铭这话,朝他撇嘴,“反正同我无关。”
“真无关?”魏铭凑近她问。
崔稚冷笑,“你说话就说话,离我这么近做什么?还有,你偷吃几根小酥肉了?!”
魏铭哈哈大笑,伸出手来,还捏着这一根,“你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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