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2 / 2)
“……顾大人,您怎么来了。”老吴讪讪道。
“吴狱头,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顾清岚转动着手中的抢,冲他抬了抬手。
老吴愣怔。
顾清岚挑眉,黑眸朝后一斜,像是在看自己的手下,下一秒,未等老吴反应,便被人按着手臂,硬拖着按在远处的墙壁上,额头顶着冰冷的石砖,难闻的腥气流至口中,他知道,这是自己的鼻梁骨,撞上墙时,受伤留下的血渍。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的人!”
一种自尊被踩在脚底践踏的感觉涌上心头,这个顾清岚,压根不把他当回事。
“闭嘴。”部下没给老吴第二次开口的机会,扯住他的头发用力往墙上撞去。
“咚——”
顾清岚没有听到般,长腿一迈,跨了进去。
囚牢里的门敞开着,省去开锁的麻烦,潘十二歪着脑袋,犹如一只破碎的布娃娃,被丢在角落里,身上的伤痕惊心动魄,有的已经流脓,原本白皙的脸颊看不清颜色了,颓然又肮脏。
顾清岚蹲下身,捏起他的下巴。
潘十二猝不及防地与之对视,难看而别扭地移开视线。
顾清岚以一种极为暧昧,带有暗示的姿势摩挲着他的脸颊。
“我可以救你。”
潘十二慢慢睁大眼睛。
顾清岚声线慵懒,缓缓地说:“但是,我只救我要的人。”
第129章
潘十二脏兮兮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他知道男人话中隐喻的深意,也没有忘却宽大的手掌在臀瓣处收紧的感觉,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颤栗的感觉,如果答应,等同于默认达成了身体上的交易,他将被压在顾清岚的身下、颠鸾倒凤——
应该拒绝的,堂堂潘家大少爷,就算死了,也不该躺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云朝雨暮。
指甲陷入皮肉中,潘十二垂下眼帘,烧红了的铁锤滚落在一边,还泛着星星点点的灼光,他浑身剧震,条件反射地想要将自己蜷缩成一团。
连赴死的勇气都没有,酸涩感如浪潮般,一下接着一下,击碎了脆弱的心。
顾清岚的手指轻轻刮挠着他的下巴,想在逗弄着落水狼狈的小奶猫,随后,用低沉而沙哑地嗓音说道:“我确实垂涎你,你纤细,敏感,青涩,我都能想象到,双腿缠上腰时,发出细碎的——”
“闭嘴。”潘十二原本虚软无力,一句话都说不出,此时被激得恼羞成怒,拚足了力去打断,眼圈泛红,大颗大颗的水珠子从眼角滑落。
愣是被气哭了。
潘十二控制不住地哽咽,过了一会,觉得实在丢脸,深吸一口气,硬生生把后续的哭泣憋了回去,剧烈地挣扎起来:“放开我……”
顾清岚眯着眼端详了半晌,附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能救你爹——”
潘十二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惊谔地抬头望向眼前嚣张跋扈的男人,他的嘴唇很薄,裂开一个弧度,勾勒出戏谑恶劣的坏笑。
“我能选择别人,而你,只能选择我。”顾清岚抚摸着他的后颈,仿佛在安抚炸毛的小动物。
潘十二被横抱着带离监狱,他紧闭双眼,恨不得钻进地缝里,这样就没有人看见自己是缩在某个男人怀里带出来的。
身后传来两声枪响和一记闷哼,老吴头顶着墙角,缓缓滑落,他的大腿上破了两个血洞,一道血痕顺着伤口流下。
他想起自己早晨感叹的话,仰着头看着监狱的窗口,鸟儿们抬起爪子,叽叽喳喳啄着铁柱,完全不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世道混乱啊……
老吴嗫嚅着嘴唇,再次感叹道,幸好,顾清岚没有杀死他,只是这条老腿,算彻底废了吧。
顾清岚住在高档的两层楼小洋房内,屋里空旷,只留一保姆在家,霖姨,四十出头,平时照顾起居,做饭清理垃圾,见主子抱回来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暗暗吃惊,但不敢多说,擦拭完架上花瓶,便默默退了出去。
潘十二看着顾清岚的手下一个接一个离开,身体逐渐僵硬,直到最后,犹如木头一般,在离开监狱的那一刻,就该做好心理准备了,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
顾清岚靠在沙发上,让潘十二站在跟前,窘迫而羞愤地望着自己,然后长腿叠在一起,懒洋洋地命令道:“把衣服脱了。”
潘十二与他僵持片刻,开始迟缓地解起扣子,褂子还染着血,有两年前凝固着的,也有今个儿早晨刚沾的。
他像一只失去羽毛遮体的白斩鸡,一道道血痕和深紫色的淤青触目惊心,等潘十二将全身衣物全部褪去,窘迫地站在顾清岚眼前,便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例如,他大腿与腹股勾交界的地方,有一块红色胎记,要是不仔细看,是绝对发现不了的,例如,后腰处有一颗小痣,只占据了微不足道的位置,但依旧令人无法忽视。
霖姨敲开门,低头将药箱送了进来,抬眼看见赤条条,手足无措的男孩,也是一愣,也不知道是震惊于身上青痕交错的伤势,还是诧异于为何上药要把四角裤一并脱了。
后来,看到他大腿的鞭痕,便也明白了。
藤山长官果然是个狠角色,潘十二的确当众给过他没脸,可受此小辱,十倍奉还,叫人心惊又后怕。
待霖姨离开,顾清岚便兴致勃勃拿着棉球,一点一点为潘十二上药,他不轻易服侍别人,但不是不会,男孩太怕疼了,沾着酒精的棉球一碰触,便会迎来细微,抑制地闷哼。
“你在故意勾引我犯罪?”
潘十二闻言,浑身燥起来,死死咬着嘴唇不松口,直到上完药,才把屏着的一口气,吐了出来。
顾清岚用沾了热水的毛巾,擦拭着潘十二身上的污垢,像是摆弄一具刚得到的,珍贵喜爱的古玩,他比在歌舞厅时乖巧许多,也没有精神十足地骂骂咧咧,更没有气呼呼地怒视着自己,可一双圆溜溜地黑眸,依旧紧张又忐忑地看着他,生怕他作出什么过线的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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