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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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先上去。”电梯就在身后,陆劭珩轻轻推了念玖一下,随即往前走了两步,挡在她跟前。

“好。”念玖刚按下电梯的上行键,那女人的声音就再度响起:“你娶了陈嘉音?你真的娶了陈嘉音?!”

她的嗓门很大,充满了质问和愤怒,以至于话音落下之后,还在挑高的宽敞大厅里回荡。

听到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念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跳快了两拍,她偏过头,目光越过陆劭珩,直直地射向那个冲他们小跑而来的女人身上。

陆劭珩往旁边移了一步,挡住念玖的视线,见电梯门打开,又推了她一把,飞快地说了一句:“念念,你快上去。”之后便回过身,迎上那个气势汹汹的女人。

女人被迫停下脚步,视线却紧紧锁住陆劭珩身后的念玖,见她就要进电梯,立刻喊道:“陈嘉音!你给我站住!”

那充满了怒意的声音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念玖后背一僵,错愕地转过脸。

却只看到陆劭珩宽阔挺直的后背。

他严严实实地挡住她的视线,对那女人说道:“赵姨,她不是陈嘉音。”声音虽轻,语气却十分坚定,带着不容质疑的意味。

说完也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握住她的手臂就把她往外拉。

赵惠芬就这样被迫跟着陆劭珩走了七八步,等回过神来,立即不管不顾地喊起来:“她不是陈嘉音?她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认出她是陈嘉音!”

启元集团的员工素质还算不错,即便看到这种场面,也没有上来围观的,各个都低着头,自顾自地往公用电梯走,只有大厅的保安匆匆跑过来,问陆劭珩需不需要帮忙。

陆劭珩把人推到保安面前,干脆利落地说道:“送她出去。”

赵惠芬一落到保安手里,就用力推了他一把,保安没有防备,往后一个趔趄,她趁机就朝念玖冲去,一边冲一边恶狠狠地骂道:“陈嘉音你这个不要脸的臭表子,你把嘉骏害成这样,怎么还有脸结婚!你个杀千刀的,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保安很快就拉住了她,在同事的帮助下,齐力把她拉出了启元的大门,可她的声音似乎还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那一字一句仿佛浸了毒一般,带着最恶意的诅咒,冲破一切阻拦钻进念玖的耳朵里。

她呆呆地站在专用电梯前,一股没来由的恐慌骤然间从心底腾起。

可她明明不认识那个女人,为什么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而那种感觉非常不好,确切地说,是非常糟糕,糟糕得就像暴风雨逼近前的天空,乌云压顶,充满了恐怖又危险的气息。

她的身体情不自禁地轻颤起来,她捏住拳头,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她告诉自己,她又不是陈嘉音,那个女人的愤怒与诅咒与她毫不相干。

陆劭珩很快就回到念玖身边,见她脸色苍白,又是心疼又是懊悔。

他没想到赵惠芬会闹到这里来,早在结婚之前,为了以防万一,他就和陈建明——陈嘉音的亲生父亲,也就是赵惠芬的现任丈夫打过招呼,并且再三交代他知会家人,尤其是赵欣怡和赵惠芬,陈嘉音已经失忆了,如今的她和陈家没有任何交集,请不要打扰到她的生活。

结果赵惠芬竟然当着念玖的面闹了这么一出。

他又气又悔,早知道今天就该狠心把念玖留在家里的。

陆劭珩压住心头的情绪,揽过念玖的肩膀,轻声安抚道:“念念,没吓到你吧?那个女人精神有点问题,她说的那些话你别在意。”他说着就按下电梯键,电梯就停在一楼,电梯门很快打开,他带着念玖跨进去。

念玖靠在电梯壁上,垂着头,闷声问道:“陈嘉音......是不是做过什么不好的事?”

陆劭珩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顿了顿,说:“发生过一点意外。”

“只是意外吗?”念玖仰起头来,清亮的眼睛盯住陆劭珩,固执地追问道。

陆劭珩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忽了一下,随即又对上她的视线,十分肯定地说道:“对,只是意外。”

念玖点了点头,垂下眼帘,直到电梯到达顶楼,都没有再出声。

见她脸色没有异样,陆劭珩悄悄松了口气,带她参观还在装修中的画室。

画室就在他办公室旁边,面积很大,一整面的落地窗,干净明亮。阳光斜斜地照进来,在窗边的木地板上落下一层蜜色的光。

墙边靠着七八幅成品画,还没来得及挂上墙。一旁还有两个大型的木质置物架,看着十分结实,只是上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摆。

念玖环顾四周,看起来似乎很满意,陆劭珩悬在空中的心慢慢地落回胸口,说:“画架和画桌等你自己来添,还有一些装饰品,比如绿植、盆栽什么的,都按照你的喜好来,你先选好,列个清单,报给丁炜就行。”

念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像是不经意般,随口问道:“这画室什么时候开始装修的?”

“上......”陆劭珩的声音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上个月,原本打算用来做会议室。”

念玖顺着他的话问下去:“那是什么时候改变主意的呢?”

“今天早上你亲我的时候。”陆劭珩望着念玖的眼睛,黑眸深深,似乎沾着几分笑意,似乎又没有。

念玖收回目光,轻轻一笑,说:“谢谢你,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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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赵惠芬一闹,念玖有些提不起精神。

她在陆劭珩的办公室里呆了一上午,原定的计划才完成了一半,她合上电脑,揉了揉酸胀的脑袋。

陆劭珩开会去了,办公室里空空荡荡,安静得有点过分,她靠在沙发上,想起不久前在大厅里发生的那一幕,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就睡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还是个10岁的孩子。

留着不长不短的头发,细细软软,有点黄,披在肩头,看起来有些乱,身上穿着褪了色的红色连衣裙,裙子有点小,裹在身上,勒得慌。

她的怀里抱着一只毛绒绒的粉色小兔子,正孤零零地坐在小区门口便利店前的长椅上,伸长脖子望着马路的那一头。

她在等她的阿珩哥哥。

虽然阿珩哥哥说八月二十九号才能回来,今天才二十号,可万一他提早回来了呢?

她怀着满满的期盼,一动不动地望着马路的那头,乌溜溜的眼睛亮得像是会发光。

却在这时,怀里突然一空,她猛地转过头,就见陈嘉骏拎着兔耳朵,一边用力地甩着一边得意地冲她做鬼脸。

陈嘉骏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比她小三岁,又皮又闹,活像个大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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