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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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了一点好奇心,便顺着梅香往自己唯一没去看过的角落走去。

她转过一座小小的假山,果然见这里种了两三株梅花树,是开的正盛的红梅,深红色的花瓣绽放的极多,错落有致的点缀在紫褐色的枝干上,衬着这还没融化的皑皑白雪,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在京城里其实还不太到红梅的花期,看来这里确实温暖。

不过,这花虽美,可到底只有这几株,居然能有这样馥郁的香气吗

容辞上前了几步,凑到一枝花上细闻,发现也只是寻常香气,并没有多么出奇。

她好奇心越发强了,便一株一株的查看,刚走到最里面靠着围墙的一株前,却愕然发现从墙外竟长进来好大一枝白梅的枝干,这淡绿的枝干粗犷遒劲,上面洁白如雪的梅花虽多,却不如这边的红梅来的旺盛,大多都是半开的花苞,完全绽放的花朵却还只有几朵,正随着树枝探出墙来,又向外伸展了一部分,末端的细枝还垂下来一截。

白梅乍一看虽不如红梅扎眼,但细细品来,却别有一番趣味,风情更是不输红梅分毫。

容辞越看越爱,本想着这不是自家种的,只远远地看几眼,现在却忍不住凑近了,惦着脚想伸手去摸一摸那洁白的花苞。

她费力的惦着脚,手指尖眼看就要碰到花瓣了,却冷不丁看到那树枝剧烈的一抖,然后居然马上自己向墙那边缩了回去。

容辞没有防备,手指被枝干蹭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看到了什么之后,立即被吓得惊叫了一声,不自觉的向后退去,险些把自己绊倒。

墙那边瞬间没了动静,容辞怔怔盯着墙壁,一动也不敢动。

反倒是不远处守着的敛青听到了容辞的叫声,急忙跑过来关切道“姑娘,您怎么了,是摔着了么”

她情急之下开口的声音很大,墙那边的人听的清清楚楚,便贴着墙问道“那边是有人在吗”

容辞这才反应过来刚才不是梅花成了精怪,而是隔壁住了邻居,她长舒了一口气,按了按胸口,觉得自己的心还在“砰砰砰”的胡乱跳动,她咽了咽口水,用还没缓过来,略带一点颤抖的声音回道“是,您是在折梅吗”

那边的人听上去是个少年人的声音,听着倒有几分耳熟,他不好意思道“这位小姐,刚刚是我莽撞了,没有吓着您吧”

实际上就是被吓坏了。

李嬷嬷之前说过,她们买的这个园子旁边是个大得多的山庄,很久之前倒是有人住,后来也不知是坏了事儿还是举家搬走了,已经好多年没人住过了,怕是已经荒废了,因此容辞半点也没考虑过隔壁此时会有人,那支白梅毫无预兆的抖动,此时又正是太阳落山的时间,映着不怎么明亮的光线,可不是反射性的就先想到了什么奇志怪谈,乡间鬼影之类的灵异事件嘛,自己倒把自己吓了个七荤八素。

可这说到底是自己不争气,人家折他自己家里的梅花,又有什么错呢

那边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时没人说话,这墙面不是很高,但也比成年男子略高了一截,这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很轻的细碎动静,然后像是有人在轻声说话,但说了什么也听不清。

容辞便也微微贴着墙回答道“不过吃了一惊,没什么大事。”

过了片刻,那边换了个更加低沉的男声,带着淡淡的沙哑,用不高不低的声音道“温夫人”

容辞一怔这样称呼自己这个年纪,这个声音

“可是谢公子”

那边的语气很平静“是我。”

“”

居然真让李慎给说中了,那几人居然真的跟她同路,不仅如此,他们竟还成了只有一墙之隔的邻居。

这未免也太巧了

墙那边一直在沉默,但容辞猜测以那位谢氏公子的行事,应该不会一声不吭就走,于是试探着开口“还要感谢诸位帮忙清路对了,您的咳疾可好些了”

对面没有回答,正在容辞以为他们已经走了时,却看到从墙顶慢悠悠的伸出一段梅花枝来,几朵盛开的白梅瓣儿重重叠叠,余下的花苞也含羞可爱,正是刚刚在墙头被折走的那一截。

容辞看了好一会儿,才犹豫着踮脚把花枝接了过来“您这是”

那边又换成了那个年轻的少年声音“我们二爷说刚刚吓到了夫人,这是给您的赔礼。”

这段梅花不单单只是一根细枝,而是一截次主干上带了数根分支,足有两尺多长,一尺多宽,少说有两三斤,容辞抱在怀里颇有些费力,又听到这话,便有些不知所措“这怎么好意思”

“夫人您就收下吧,别辜负了我们二爷的一番好意,况且我们这边种了一片白梅林,梅花多着呢”

容辞便知道刚刚的梅花香气原来是从隔壁传过来的,一片梅林,怨不得香气会这般浓郁。

她不好意思平白接受人家这样一份礼,可是隔着一堵墙,她个子又不够,要是对面不接,她总不能强把它顶出去吧情急之下左右看了看,便有了主意。

“你们先等一等。”

说完她便将手里的白梅递给敛青,让她先抱着,然后走到身边的红梅树旁,也想截下同样的一段来,可是她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手边又没刀没锯的,试了好半天也没能撼动分毫,无奈之下,她只能用心挑选了这树上花开的最多,蜿蜒的姿态也最美的一根枝条,伸手折了下来。

容辞仔细看了看这支红梅,觉得它虽然比那截白梅要细短许多,但花开的正当时候,也自有其可爱之处。

她回到墙边,将这支红梅花举起来,顶端刚好探出墙头“我这边刚好种着红梅,要是不嫌弃,就当做回礼罢。”

容辞举了一会儿,那边才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枝条,那手指修长而有力,骨节分明,关节处却覆着一层薄薄的茧子,实在不像一个养尊处优的王公贵族的手。

那只手将花枝收了回去,对面便又传出声音“很美,多谢。”

这又是那谢睦的声音。

容辞渐渐听出他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怕是喉咙还没好全,或许也正是这个原因,刚才较长的句子才让旁人代为传达。

想通了这一点,容辞便不敢再让他在高声说话了“您的声音还是有点哑,千万不要在开口了,我现下也要回去了,外面凉,您还带着病,也请快些回去休息吧还有,谢谢您的白梅”

容辞说完却没立刻就走,而是停了片刻,果然那边最后又留了一声“好。”

等到彻底没了动静,容辞便以为人已经回去休息了,这才放了心,回头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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