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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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着头,眼里满是阴霾,一切都是宋砚,本来在这里跪着的,是宋砚!没想到,他被这样打压,还有还击之力。看来是他太过仁慈了。

宋砚眼底划过一抹笑意,实在是看到太子如此狼狈,他心底难免愉悦。赵嘉禾躲在宋砚身后,第一次面对帝王之怒,她觉得威压甚是强大。明明刚刚看着还只是一个有些严肃的老头,怎么一生气起来,就让人心底压得慌,这就是上位者吧。

赵嘉禾环视了一下大殿,发现这里面没有谢清瑶的身影,除了几位皇子留在这里,其他的王公大臣都离开了。皇帝明显是帮太子清场了,否则,太子干下如此有伤体统的事,定会让朝中一些大臣很是不满。

殿外慌慌张张地跑进一个中年男人,身穿官服,面目无须,看着很是儒雅,一进殿就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地叩拜:“微臣谢真道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赵嘉禾猜测这人应该就是谢清瑶的父亲了,果然,他面色担忧,“陛下,不知小女干了何事,惹得陛下和太子殿下不快,微臣定会回去好好教导她!”他刚刚在宴会上和同僚下了几盘棋,就有人慌张地跟他说,他女儿出大事了,说是和太子有关,都惊动了皇上。他急急忙忙跑到洗尘殿来,却看到太子跪在地上,他的女儿不见了身影。

皇上面含愧疚,一边走上前扶起他,一边道,“谢爱卿,朕对不起你啊!养出了个畜生!”

谢真道看皇帝说得很是沉痛,心下一惊,呐呐地不敢接话,这话他可不敢接,皇帝的儿子,都是皇子,他哪里敢得罪?

“发生了何事?可是小女惹了什么祸事?”他问的小心翼翼,皇上有些尴尬,人家一直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自己真的是老脸都丢尽了。

他踹了一脚太子,怒道,“还不是这个逆子,他,他喝多了酒,耍酒疯,恰好令千金在附近,就……”

谢真道瞪大了眼睛,虽然皇帝没有说完,但是喝完酒,又和他女儿在一起,发生了什么用脚指头也能想到,他不可置信的说:“那……那如今小女在哪里?”

皇后适时地走过来,脸上也满是歉意,柔声道,“谢小姐如今正在偏殿歇息,谢大人无需担心。”

谢真道头上冒出细密的冷汗,作为父亲,他本该是为女儿讨回公道的,可是对方是皇家,调戏他女儿的人,是太子,他如今也只能打落牙齿混血吞。

如今他女儿被太子玷污了闺誉,谢清瑶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了,一是嫁给太子,把这件事压下去,二是找根绳子吊死,全了名声。

皇上沉声道,“朕会给爱卿一个交代的,这样,令千金国色天香,如今朕就为她赐婚,嫁给太子,虽然位分是侧妃,但是朕可以保证,她定是享受与太子妃同等的待遇!”

太子妃听到这句话,眼里飞快地闪过一抹失落,脸色苍白,如今,竟是太子妃的殊荣也保不住了吗?

皇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实在是太子做的过分了,谢真道是老臣,万万不能因为此事而让他寒了心啊,只能最大程度地补偿他。

太子妃柔弱的笑笑,表示理解,只是嘴角的一抹苦笑若隐若现。东宫已经有那么多美人了,其实也不差谢清瑶,只是,她欣慰的是她是东宫的女主人,如今来了一个女人分了她的权力,总归是在打她的脸,让吴家也没脸。

谢真道也知道,女儿被太子这样一闹,名誉实实在在的被毁了,今日发生的事,那么多人都看到了,悠悠众口,说不定今晚一过,明日满京城都能听到这件事。况且,谢清瑶是庶女,本就身份不高,太子侧妃本就是她高攀了。

他巍巍颤颤地跪倒在地,“谢主隆恩!”也就是接受了这份提议。

赵嘉禾: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按照前世来了,谢清瑶嫁给太子,宋砚暗搓搓地想着怎么弄死太子……

太子最后被皇上罚了一年的俸禄,并待在东宫面壁思过一个月。

因为宴会上发生了这样的事,皇后也没有兴致,恹恹地让大家都出宫去,大家也就不欢而散了。

今日下了一日的雪,整个世界都变得一片纯白。赵嘉禾提着一盏宫灯,走在前面,积雪很厚,踩在上面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宋砚似乎心情不错,脚步较之以前都要轻快一些,她忽然觉得他很是幼稚,太子受罚,竟也值得他开心半宿。

谢清瑶呢?

对于心爱的女子受辱一事,竟是就这样轻轻松松的揭过吗?她心底忽然冒出一股寒气,帝王是不是真的就是如此冷酷无情?

作者有话要说:赵嘉禾:我觉得太子真的胆子太大了!

太子:发生了什么???

第15章

宋砚感觉赵嘉禾好似有什么心事,走路几次都晃神,尽往积雪很厚的地方踩去,鞋面都洇湿了,都不自知。

“小禾子。”

赵嘉禾猛然回神,“奴才在。”她微弯着腰,静静等候宋砚的吩咐,可是耳边除了呼啸的风声,就是静谧的夜里,咯吱的脚步声。

赵嘉禾久等不到回应,收敛心神,眼神又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宋砚看着她又踢翻了一堆雪,喊了一声“小禾子”。

赵嘉禾茫然望过来,却还是规规矩矩地应了一声“奴才在”。

宋砚袖着手,闲庭信步,眼神也没甩一个给她,好像刚才说话的人不像是他。

赵嘉禾只当是宋砚无聊,喊她只是确认她在身边罢了,也没再在意。哪知道宋砚竟然反复喊了她几声,好脾气的赵嘉禾也有些怒了,你特么想说什么就说好吗?!一直喊她名字干什么?大半夜叫魂呢?!

她使劲儿攥住了木杆,心底默念几句“他是主子,是未来皇上,得罪不起”,压下了火气,谄媚道,“殿下,您是渴了饿了累了还是无趣了?要不奴才给您唱首曲,逗个趣儿?”

她这句话的本意本来是“您一直喊我的名字是吃饱了撑的吗?”,目的是想要让宋砚闭嘴,没想到宋砚居然真的思考了一瞬,点头道,“也罢,你就随便来一段,正好去宁康宫的路上无趣。”

赵嘉禾:……她想把灯砸他脸上!

忍耐住怒气,她想了想,印象中的她好像是会唱几首曲的,她家乡在江南,小桥流水,大家闲暇时都喜欢来几句,小时候听得多了,她也会那么几句。

“奴才只会唱一些乡村里面的小调,怕是入不得殿下的耳朵……”她婉拒道,实在是没脸唱。

没想到宋砚倒是不在意,“无碍,只是解闷罢了,不用那些阳春白雪,下里巴人也挺好。”

赵嘉禾:……还真是谢谢您老人家不嫌弃哦!

赵嘉禾只能努力回忆歌词,小时候的记忆太过模糊,开始的时候她唱的断断续续,“乌篷船,莲花坞,流水叮叮向西流……”

宋砚一愣,眼神停在面前的人身上,她提着一盏灯,走在前方,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无端衬得她面色恬静,秀气的眉毛皱在一起,很是纠结的模样。一首江南小调,被她唱得结结巴巴,倒是嗓音很是干净,听起来竟像是夏日里的一汪清泉,清冽甘甜。

赵嘉禾不自在地咳了咳,呐呐地停了声,难得有些害羞,“可是难听?”她也知道自己唱得不是很好听,她不像那些大家闺秀一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随手一弹,便是仙乐袅袅。

宋砚一介皇子,眼界定然是高大上的,瞧不上这乡间小调,也是正常。

出乎她的意料,宋砚露出一个微暖的笑,轻声道了一句“很好听”。

赵嘉禾顿时觉得飘飘然,没想到自己的歌声竟然让未来新帝都赞扬呢!被他这样一夸,她顿时觉得宋砚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她脱口而出,“殿下,谢小姐赐婚给了太子,您可有什么想法?”

宋砚很是困惑的样子,“我能有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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