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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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鸿曦置若未闻,安静地跪在地上。

任鸿毅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继续说道:“朕手下的探子来报,人是往京城方向来的,但具体位置不得而知。你手下的人比较灵活,你可有什么可靠的消息?”

任鸿曦依旧没有回答。

“行了行了。”任鸿毅气得直捂胸口,“待许素儿醒来,朕亲自向她赔礼道歉去,你快些起来吧!”

任鸿曦终于有了反应,对上任鸿毅的眸子,道:“谢陛下。”

“具体在何处,臣弟已知,但尚未是时候告知皇兄。”任鸿曦道。

顺了这小子的心意就知道喊皇兄了,刚刚那个气得恨不得拿刀砍了自己的小崽子可是一口一个陛下的喊着。任鸿毅在心里腹诽着,当真翻脸无情的王八羔子。

“瞧你这胸有成竹的模样,难不成已经胜券在握了?”任鸿毅收敛心绪,好奇地问。

任鸿曦但笑不语。

任鸿毅气结,无力地靠在椅背上,算是把这王八羔子给得罪透了。

任鸿曦从朝阳殿出来,又马不停蹄地奔向许素儿的寝殿。

秋雁正好端着盆子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任鸿曦愣住了,福了福身正想着行礼,结果刚屈身,人就没影了。

许素儿脖间裹着厚厚的纱布,可还是能看见纱布底下包裹着的殷红。

任鸿曦心疼不已地握住许素儿的手,弯腰在她耳边说道:“丫头,我知道昨晚你已经猜出我来了,你这丫头鬼精鬼精的。”

“可你今日你怎么犯傻了?明知此事有蹊跷,就不会借口离开吗?还傻傻地跳进去,真傻。”任鸿曦眸里泛起泪光,“贺天逸那小子还替我备了一整本册子说是如何能更好地讨得姑娘欢心的话计谋。我还说拿来试试看有没有效,若是无效,定要给这小子定个欺诈行骗的罪名给押进大牢,让他蹲上个十天半个月。若是有效,也把他抓起来蹲大牢,罪名就是身为父母官,不好好思量着如何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偏偏想着这些不着四六的东西,有辱斯文。”

远在城外的贺天逸此时正蹲在树上,手捂着嘴,闷声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肩上的衣服,还不忘叮嘱一旁的肖风:“裹紧点,别着凉了。”

肖风默默别开头,当做没听见。

“丫头。”任鸿曦借着掖被子的动作擦了擦眼角,“你听见了吗?”

掌心被人轻轻挠了一下,任鸿曦呼吸微滞,立马松开手,紧盯着在自己掌心上不时抖动着的玉指。

偏过头一看,正好对上一双如宝石般明亮的眸里,眸中波光盈盈,柔情无限,眼角晕开几丝笑意。

“丫头。”任鸿曦笑了出声,温声唤道。

许素儿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发觉喉咙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下意识地摸上脖子,却只能摸到厚厚的纱布。

许素儿一下明白过来,那个挟持自己的假侍卫当时已经情绪失控想要杀死自己,却被她用短刃给挡了一阵,最后总算是撑到了任鸿曦放的那三支箭,从而也使得自己捡了条命。

“没事的。”任鸿曦见她神情恍惚,只当她是在担心以后,“只是暂时不能说话,怕影响伤口的恢复,待伤痊愈后就可以了。”

许素儿眨了眨眼。

任鸿曦俯身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放心,我会陪你的。”

许素儿嘴边漾开一抹浅笑,艰难地伸手环住任鸿曦的脖子,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

任鸿曦好似知晓她心中所想一般,笑了笑:“外头的事你可别管了,我也不会同你说的,你就安心养伤吧。”

许素儿闻言,立马松开手,身子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继续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任鸿曦伸手替她整理好散成一团的发丝,柔软的触感让他忍不住抓了一缕轻轻摊在手心把玩。

今日一事确实是把许素儿吓得厉害,若是没有任鸿曦,她可以毫无留恋地死去,魏家已倒,任永元被扣上逆贼之名,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有了任鸿曦,她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她还没来得及同任鸿曦携手同行,还有同他看尽人间风月。

外面如何且随他去吧。许素儿心里这般想着,紧紧抓着任鸿曦的手不放,慢慢阖上眼。

月上中天,夜莺躲在枝头不时发出一两句轻啼,最后再没能喊出来,原因无他,因为嘴被人给摁上了。

贺天逸极为不耐地抓着手中的夜莺,不顾它扑腾的翅膀,威胁道:“我在这蹲了一天累得半死,你还叫叫叫,吵死人了,闭嘴,跟我学,盯梢就得安安静静的。”

贺天逸一边说一边瘪着嘴朝夜莺做示范。

其他树上躲着的暗卫低头憋笑,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主子会说贺大人这样的人都能成家,他们也不会打一辈子光棍的。

忽然,前头营地里火光冲天,号角声陆续响起,旌旗随风飘扬,骑在马背上的男子面容被火光清晰地描摹出来,正是偷偷潜入京城的任永元。

贺天逸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好小子,蹲了近半个月功夫,总算是等到了!

第89章 黄雀1

任永元身着银色铠甲,一手拽着缰绳,一手高举着长剑,眸子里充斥着志在必得。

“殿下真的打算现在动手吗?”宋行止仰头看着任永元,皱紧眉头,“草民细想觉得冽王一事有蹊跷,距离冽王死讯已经过了一月有余,可京中却迟迟未传出冽王下葬的消息。殿下,这里头恐怕有诈。”

“行止。”任永元拧眉打断宋行止的话,面色有些不耐烦,“这话你已经说了一路,也该换换了。”

宋行止无奈叹了口气,直接跪在地上,苦口婆心道:“殿下!殿下难道不觉此行太过顺畅了吗?”

“自永州刺杀冽王得手后,殿下顺利请到旨意,又到轻而易举拿下云州,最后又能骗过刘启武畅通无阻的抵达京城,宫内传来的消息,除了陛下身子不适,一成不变。这一桩桩一件件加起来,看似是上天在帮助殿下。可殿下何不仔细想想,世上哪有事事都能顺心的?”宋行止言辞恳切,“殿下三思啊!”

“行止。”任永元垂眸,俯视着跪在马前的宋行止,声音薄凉,“开弓没有回头箭,看在往日情分上,我可以当没听见你这些话。今日无论如何,我必须进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殿下!”宋行止重重磕了个头,“里面必定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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