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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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策默默听着。拳师也默默听着,虽然听不懂。

“你要真想打……先打沙袋。慢慢来不行吗?”

她轻扯他的短裤裤脚,再劝:“谁规定男人要能打拳的?我不嫌弃你,弱就弱了。”

他一挑眉,看她。

“哥。”她柔声叫。

见他不应,又低声轻唤:“哥……”

……

沈策回过头,盯着拳师半晌,用泰语说:“她说下午茶上了,让你上楼。”

拳师没想到两人说半天,全在说这个,礼貌一笑,用泰语回:“好。” 拳师翻身下了拳台,走出两步,驻足回身:“泰国有人知道你过去雇我,问我打听过你。”

泰国?

沈策沉吟:“稍后找你。”

昭昭见拳师离开,松了口气。

沈策盘膝,在拳台边沿坐下,面朝着她:“高兴了?”

她说:“我知道,你过去身手好,现在这样弱不禁风的,肯定不甘心。可你病了好几年,和这种人打,不是自己吃亏吗?”

沈策点头,顺着她说:“是不行了。过去能走几十个回合,今天半招定了胜负。”

言罢一叹。

她被他叹的心拧起来:“早说了,你什么样我都不嫌弃你。乖乖坐着。”

她转身走。

“昭昭。”沈策在身后叫她。

她回头,坐在原地的沈策静看她,眼里的温柔意更浓。

沈策坐在那,好像过去每场战役结束,他身边插着那把刀,坐在山坡上的样子。看人将全部尸体抬到一起,堆成巨大的尸山冢,挖坑掩埋。古时常有活埋降卒的例子,长平一战活埋数十万,项羽也坑杀过二十万。后世为震将威也好,为泄仇怨也罢,不无效仿。他为防止自己部下活埋俘虏,历来等到最后掩埋完才会走。

外人不知其中原委,常说沈策凶残,要盯着看坑埋敌军,不留一个活口才肯走。

也有的在茶楼添油大肆渲染,说沈策有个恶习,常让一役冲锋最差的一群兵卒负责掩埋敌方,埋完即杀,祭坑冢。如此冷血,才养出了战无不胜的大军……

人都喜欢猎奇,那些话大家都信,唯独昭昭不信。

昭昭只信他。

沈策的目光越过红色软绳,轻声说:“快点回来。”

今天怎么了?

她指浴室,说明去意:“我不走,是拿热毛巾给你。”

他点头。

昭昭极快回来,递给他一块让他擦脸,自己留了一块。昭昭给他一圈圈解掉麻绳,给他擦着手,擦着擦着,感慨说:“你手比我的好看多了。”

他默然。

单她觊觎自己色相这一点,他百思不得其解,从未懂过。到底谁给她的教育?

他把手里的毛巾盖上脸,热气蒸腾着,闭目眼神。中指上凉意掠过,毛巾扯下来,见中指被套上了一个小金属圈……确切说,是男士戒指。

“上次求婚太急了,今天补上,”她端详那戒指,手好看的人戴什么都好看,一想到初遇就念念不忘的人属于自己了,盈盈眸光含笑,“不能摘下来,洗澡都要戴着。”

……

看着早生死同命的昭昭,还在和自己玩青梅竹马、戴个金属圈定终身的过家家。

沈策叹口气,再次用毛巾盖上脸,随她去。

☆、第三十三章 烟雨落江南(1)

他曾被沈正问过一句话:“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一世才是幻象。”

如果这一世是庄生梦蝶,是幻象,是他因为过度悲痛而生出的臆想。日出梦醒后,怀中的仍是身躯冰冷的昭昭……

那这场美梦的最后一程,该是江南,他和她的故土。

***

初夏再次如期而至。

如同大雁的南飞北归,这千古四季不变,动物迁徙如旧,不同的只有朝代和人。

大伯在春节后突然离世,沈策和沈正守孝三个月。初夏祭祖,沈正会作为沈家子弟第一次参与,也将是最后一次作为沈家子弟露面,随后剃度出家。

事情繁杂,沈家长房变动尤其大。

所以,她和沈策预备在祭祖后,公开关系。

在祭祖前,她回蒙特利尔答辩,结束学业,拿到学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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